葉秋三人收斂氣息,如同三道幽靈,悄無聲息地尾隨在白發老者一行人後,進了黑山脈。
剛一踏山脈,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一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與外面戈壁的干燥炙熱截然不同。
線也迅速變得昏暗。
參差不齊的黑怪石遍布,扭曲的枯樹張牙舞爪,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腐葉,踩上去綿綿的,散發出一霉爛的氣味。
整條山路蜿蜒曲折。
越往前走,周圍越是安靜,只能聽到一行人的腳步聲和重的呼吸聲。
兩個穿嫁的,顯然害怕到了極點,抖得不行,幾乎是被兩個老婦人拖著往前走,眼淚無聲地流下,卻不敢哭出聲。
那兩個抱著嬰兒的中年婦,此時也是臉慘白,眼睛恐懼不安地四張,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就連那兩個老婦人,雖然看起來鎮定一些,但抿的和微微抖的手也暴了們心的張。
唯有那白發老者,相對鎮定。
他雖然年邁衰,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拄著拐杖口氣,速度很慢,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仿佛前方有他必須要完的使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漸漸地,天黑了下來。
山脈變得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天,勉強可以勾勒出崎嶇山路的廓。
白發老者停下腳步,點起了火把,然後繼續趕路。
跳的火,不僅沒有帶來毫溫暖,反而將周圍那些怪石的影子拉長,顯得更加森可怖。
“啊——”
突然,一個老婦人腳下踩到了什麼的東西,嚇得發出一聲尖,猛地跳開。
只見一條通漆黑,頭呈三角形的毒蛇從腐葉中竄出,昂起頭,吐著猩紅的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走在最前面的白發老者反應極快,猛地轉,手中的拐杖迅速揮出,“啪”的一聲,直接將那條毒蛇的腦袋砸得稀爛。
“個鬼啊!”
白發老者扭過頭,對著那驚魂未定的老婦人厲聲呵斥,渾濁的眼睛在火下顯得有些猙獰,低聲怒道:“你是想死嗎?”
“我告訴你,驚擾了柳神大人,我們都得完蛋。”
“再有下次,我撕爛你的!”
他的聲音異常嚴厲,嚇得那老婦人和其他人都是一個哆嗦,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兩個更是嚇得了一團。
呵斥完,白發老者不再多言,繼續拄著拐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前帶路。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山路愈發難行。
“嗚……嗷……”
突然,一陣似哭似嚎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山脈深傳來。
那聲音飄忽不定,仿佛無數冤魂在哭泣,又像是野在咆哮,聽得人骨悚然。
“鬼!有鬼啊!”
“嗚嗚……我要回家……”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了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那兩個本就于崩潰邊緣的徹底嚇壞了,轉就要跑。
“找死!”
白發老者眼中兇一閃,干瘦的發出與年齡不符的速度,猛地向前一竄,枯瘦如柴的手掌如同鐵鉗,迅速抓住了兩個的胳膊,將們狠狠地拽了回來。
“啪!啪!”
白發老者毫不留,抬手就給了兩個一人一個響亮的耳,打得們臉頰瞬間紅腫起來,角溢。
“跑?你們能跑到哪里去?”
白發老者面目猙獰地低聲吼道:“你們要是跑了,柳神大人發怒,我們全村人都得給你們陪葬。”
“你們是想害死所有人嗎?”
白發老者死死地抓著兩個,厲聲說道:“我告訴你們,不想死得那麼快,就乖乖聽話。”
“只要好好伺候柳神大人,把柳神大人伺候高興了,說不定柳神大人一開恩,還會賜下福澤,到時候你們就有不盡的榮華富貴。”
“聽到沒有?”
兩個被嚇得渾發抖,淚水混合著水往下流,再也不敢有毫反抗的念頭,只能點了點頭。
白發老者見震懾住了們,這才松開手,惡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著氣說道:“都給我打起神。”
“誰再敢出幺蛾子,別怪我不客氣。”
他又對兩個說道:“把臉上收拾一下,別污了柳神大人的眼。”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的袍,再次拄著拐杖,繼續向著山脈深走去。
葉秋三人藏在暗,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眼神愈發冰冷。
“柳神?這名字聽起來怎麼跟山神似的?”莫天機小聲說道。
“山神只是傳說。”長眉真人說:“能做出這等殘忍之事的,絕不是什麼好鳥。”
葉秋冷著臉說:“我也想看看,這山里究竟藏著什麼妖魔鬼怪,竟敢行此傷天害理之事?”
這時,長眉真人看了一眼那個白發老者的背影,說道:“依我看,那個老家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小兔崽子,要不咱們把他宰了,然後把其他人放走。”
“我們三個繼續進山?”
“既然有人帶路,何必多此一舉?”葉秋說:“還是先把事弄清楚再說。”
“行吧,聽你的。”長眉真人答應下來。
他們繼續悄然跟隨。
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
山路愈發陡峭難行,周圍的氣氛更加冷,得人不過氣。
那兩個老婦人和兩個中年婦,早已累得氣吁吁,兩個更是幾乎虛。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白發老者停下了腳步,他著氣,渾濁的眼睛里卻發出前所未有的亮,看著前方山谷說道:“快到了!”
“馬上就要見到柳神大人了。”
“你們都給我打起神來,整理好儀容,不許在柳神大人面前失儀!”
聽到“快到了”三個字,他後的那些人非但沒有毫喜悅,反而臉上出了更深的恐懼。
兩個更是嚇得,幾乎要癱倒在地,被老婦人死死架住。
尾隨在後面的葉秋三人聞言,立刻抬眼向前去,只見黑山脈的腹部是一個山谷。
山谷中間,沒有人,沒有祭壇,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