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滟脾氣暴躁,正對善妒一詞很敏,一聽那麼說,就氣得抬手打過去:“嚇唬誰呢?真的那麼貞烈,那你就去死吧!”
兇神惡煞要打人,但揮出去的手才到半路,就被段玉卿攔住了,手腕更是被他握得生疼,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何昭滟自然十分氣怒,但氣怒之余,又有了潑臟水的由頭:“皇后娘娘你看!他保護,心疼,肯定跟有一!”
段玉卿狠狠甩開的手,朝著皇后一拜,說了句:“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還皇后娘娘明察。”
陶樂純見此,冷著臉看向何昭滟,低喝道:“不要再鬧了!此事不得再提!”
何昭滟不甘心,還想說什麼,就被紅琇用力按住了肩膀。
得了紅琇的提醒,張了張,到底沒再說什麼了。
寧小茶見皇后沒有被何昭滟迷,就道:“皇后娘娘英明。”
英明的陶樂純看了看寧小茶,又看了看段玉卿,郎才貌的,確實容易生出一些變故,本想給換個醫,想了想,覺得不合適,倒像是遮掩什麼似的,反而容易傳出不好的言論,又忍下了,改口說:“你好好休養吧。”
隨后,掃了眼何昭滟,帶著走了。
何昭滟跟著皇后回了主殿,路上,紅琇暗示認錯,也不聽,而是想著傳達給太子,是男人都怕頭上有綠帽,太子本就厭惡寧小茶,知道跟段玉卿拉拉扯扯,定然更加厭惡。
這麼想著,心不在焉地陪著皇后說了一會家常話,就說要去看太子。
陶樂純還想著能解決掉東宮的素嘉,便沒有阻攔,擺手讓去了。
東宮澤恩殿
敬王趙懲親自送來了執政要用的各類件,比如沒有理的各地奏折,還有用于蓋章的璽印,足足有一大箱子。
“太子可以當著我的面清點一二,我做好接,也能心安。”
“王叔做事,自是穩妥。只我一心修佛,怕是難堪大任。”
趙征躺靠在床上,手里翻著一本佛經,依舊一副對權位興致缺缺的樣子。
趙懲并沒有被他的表面功夫所迷,笑道:“太子謙虛了。治大國如烹小鮮,太子向來聰慧,好好品一品,就什麼都明白了。”
趙征自然是明白的。
治大國如烹小鮮,出自老子的清靜無為思想。
趙懲讓他好好品一品,就是暗示自己:安靜待著,代為執政期間,什麼都不要做!
可他懷重任,怎麼能什麼都不做?
“多謝王叔指教。”
他像是沒聽懂他的暗示,笑得一臉單純。
趙懲點到即止,加之即將出征,還有很多事要忙,等趙征派人清點過后,就告辭離開了。
他離開時,正好撞上了匆匆走來的何昭滟,想著父親何鴻力稱病不肯出戰,便擺出長者的慈姿態,笑著上前搭話:“昭滟來了。”
何昭滟一看到他,就想到他送來的素嘉,臉很不好,語氣也很冷淡:“王叔也來了。”
趙懲看出心不好,耐著脾氣打聽:“這是怎麼了?臉怎麼臭這樣?誰惹你不高興了?”
何昭滟不是個心里能藏事的人,隨口就說了:“是王叔!王叔惹我不高興了!”
趙懲“咦”了一聲,不解地詢問:“我怎麼惹你不高興了?”
“王叔真是貴人多忘事!”
何昭滟神不滿地撇撇,以質問的口氣說:“王叔為何把素嘉送進東宮?我跟無疾哥哥還沒親,你這時候往東宮送人,是存了什麼心?”
趙懲被問住了。
他一時忘了素嘉的存在,也忘了素嘉威脅到了何昭滟的利益。
何昭滟是大將軍府的嫡,影響的利益,就是影響大將軍府的利益。
當然,他也很清楚,這點小事不是何鴻力稱病不出戰的原因。
何鴻力是絕對的太子黨,手上二十萬兵權更是太子的王牌,皇帝看重太子,也決不會讓他離開趙都。
但他很想他離開趙都啊!
拉攏他或者他“意外戰死”,都能有效剪除太子的勢力。
所以要怎麼讓他離開趙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