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皇后陶樂純多麼希皇帝駕崩。
的一生都葬在皇宮,人也活在皇帝的影下,只有皇帝駕崩,新帝即位,而榮升太后之位,才能得一些藉。
眼看著這一切就快要實現了,結果寧小茶半路殺出來床前侍疾,還把皇帝侍候得快要好起來了,真真是跟作對!
“你說在想什麼?”
滿懷怒氣回了殿,坐到搖椅上,越想越氣,忍不住拍了下搖椅扶手。
綠枝一旁伺候,見這麼生氣,小聲問:“娘娘說的是寧良媛嗎?”
陶樂純聽了,目不悅地看向,反問:“除了還能是誰?”
知道綠枝是蠢笨的,向來多包容,這會幾乎難以忍:“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我什麼時候能指上你?你干脆蠢死算了!”
對一個有些地位的大宮而言,這話委實說的不留面了。
綠枝也很久沒聽過這種話,愧地低下頭,聲音更小了:“娘娘息怒。”
陶樂純知道生氣解決不了問題,也很快息了怒。
出于份,出于教養,也不允許自己做出有失形象的事。
“罷了。下去吧。去瞧瞧來了沒。”
著怒氣,等著教訓寧小茶。
但沒想到寧小茶真的敢讓等,還讓等到了下午,氣得一見人,就有些失控:“很好。讓本宮等到現在。看來皇帝寵你幾天,你眼里誰也瞧不見了!”
這簡直是加之罪!
寧小茶忙下跪:“皇后娘娘息怒。奴婢絕不敢有這種想法。”
陶樂純不信的話,只覺得心思狡猾、詭計多端,諷刺道:“你怎麼不敢有?你可是皇上親封的太子良媛!可惜,一個太子良媛怕是滿足不了你的野心!”
誤會了,以為寧小茶討好皇帝是為了謀求更高的位份。
寧小茶也不解釋,就磕頭說著:“娘娘息怒。奴婢惶恐。娘娘息怒。奴婢惶恐。”
一遍又一遍,跟復讀機似的。
陶樂純聽煩了,怒喝道:“夠了!你以為你床前侍疾,討他歡心,就能比過何昭滟了?哦,對了,聽說你讓太子派人去照顧浣局的丹珠?那你可知丹珠為何落得那個下場?真的是牽扯到了稻草人之案?別說笑了!因為何昭滟在慎刑司出了大丑,為了保護太子妃的形象,相關人等才賜了落舌,發配皇陵。皇上就是這樣偏袒,明白嗎?無論你做什麼,都比不上!所以,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與其哄得皇上哈哈笑,不如多花點心思在太子上!只有太子才是你的依仗!你當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訓得一氣呵,但重點在最后面幾句。
不知寧小茶上有什麼魔力,竟然讓皇帝有病好轉的跡象,但皇帝病好轉不是好事,不能讓再靠近皇帝,該死,到底知不知道皇帝死了,太子即位,才有的好日子!
真的是目短淺!蠢死了!
寧小茶不知皇后的心思,聽到說丹珠遇害的真正原因,不可謂不吃驚、不寒心:原來那麼多人了啞,只是為了保護何昭滟的太子妃形象。趙征也是知道的吧?他那麼聰明,肯定什麼都知道,但他又騙了,不,也不是騙,而是避重就輕,在他們這些當權者眼里,犧牲幾個宮人算什麼呢?
不值一提的!
自始至終,都是高看了他,以為他跟別人不同。
真可憐。
最是無帝王家啊!
都在期待什麼?
“奴婢謹遵皇后教誨。”
寧小茶磕頭,伏在地上,藏起眼里的反骨。
這一刻,徹底對趙征沒了期待,也堅定了志向:如果不想被同化為他們中的一員,必須盡快離開皇宮。
不自由,毋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