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珠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前往皇陵的路那麼漫長,而被“落舌”灼傷的嗓子一直沒好,病懨懨的,覺撐不到皇陵了。
很多宮跟很像,拖著病茍延殘。
眼看著爬過山就要到皇陵的時候,有個宮崩潰了,啊啊著跳了下去。
負責押送的侍衛見了,忙跑下去檢查況,見人摔得半死,不說救治,而是甩了幾鞭子,惡狠狠罵道:“媽的,這會尋什麼死?害老子怎麼差?晦氣!”
他的話才說完,“咻”得一聲,一箭驟然來,直中脖頸。
跟他一同下來檢查的侍衛看到這一幕,愣在當場,滿眼的不可置信。
“砰!”
尸重重倒在地上。
幸存的侍衛下意識看向箭的來源,那兒樹蔭濃,遮天蔽日,什麼也看不清。
他覺到危險,拔劍防衛,警惕地低喝:“誰!出來!”
下一刻,“咻”得一聲,一支箭直中他的脖頸。
他們到死也不知道是誰暗箭傷人。
反倒是瀕臨死亡的宮看到了襲者,他們一男一,的而風姿綽約,男的年輕而俊剛,一黑一白,像是來自地獄的黑白無常。
正是葉風瀾、霽!
兩人穿過樹蔭,來到兩尸面前,快速下他們的服換上了。
他們需要冒充侍衛,等押送宮人到皇陵,便可隨隊伍返回皇宮。
沒錯,他們的目的地是皇宮。
“可憐的姑娘。”
葉風瀾修飾好面容,俯視著奄奄一息的宮,隨手揪了片葉子,吹了段安息曲。
這曲子悠揚、溫、寧靜、純澈、好,充滿了治愈力。
宮就這麼慢慢死去了,但依舊是死不瞑目。
葉風瀾手合上的眼睛,對霽說:“走吧。皇嗣還在等我們。”
*
寧小茶無視皇后的提醒,還是照舊去皇帝面前侍疾。
說來也是神奇,皇帝在的陪伴下,真的越來越好了。
為了讓皇帝病痊愈,抓時機說:“父皇,孩兒聽說明空寺很靈驗,想去為您祈福。”
只有出了皇宮,才有機會逃跑。
趙琨不知的心思,很是欣:“好孩子,你有心了。想去就去吧。”
隨后下了口諭,讓衛軍的副統領陶沖明日帶領一千軍,護送出行。
那副統領就是之前的黑臉侍衛。
他皮黝黑,材高大壯實,像一頭危險的熊。
寧小茶看的心里發怵,面上則笑:“謝父皇隆恩。”
但趙征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老皇帝在給他添。
他很生氣,但更生寧小茶的氣,冷著臉,沉沉盯著,質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討好皇帝,為他祈福,然后借機逃跑?”
他很敏銳,早覺得寧小茶沒安什麼好心,如今稍一腦子,就想通了來龍去脈。
寧小茶自然不承認,一臉無辜地說:“殿下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逃跑?父皇都說要給我升位份了,太子良娣,地位僅在太子妃之下的太子良娣,我就要走上人生巔峰了,傻子才逃跑呢!”
把自己說貪慕虛榮名利的人,以降低他的防備心。
趙征有片刻的搖:“真的?”
寧小茶盯著他的眼睛,一臉真誠地點頭:“當然是真的。殿下,你知道嗎?父皇超疼我的。他可比你對我好多了。我有他給我撐腰,以后前途遠大著呢。”
撇開皇帝對丹珠他們做的事,單說他對自己,各種賞賜,各種抬舉,確實讓有過短暫的、被寵的錯覺。
也許是“父皇”喊多了,也許是他“好孩子”說多了,總之,他們這幾天的相還真有幾分父慈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