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熱的。
可蘭嫂早就回去了，那麼這顯然是……
“你以前，對沈煙也這麼好嗎？”
周靳言坐下來，看著道，“沈綿，知道這些對你沒好，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是在警告不要多問了。
沈綿悶著聲把牛喝了，然后躺下睡覺。
不問就不問，沒什麼了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沈綿迷迷糊糊的，覺到自己被人抱進了懷里。
今天實在是被周靳言氣著了，連在夢里都排斥著他。
“你走……”沒什麼意識地說，眉頭皺得的。
周靳言要被氣笑了，這人，跟的名字是反著來的。
周末，周老太太讓周靳言把沈綿帶回周家吃飯。
沈綿有點不想回去。
倒不是不愿意見老太太，只是周父周母都不待見，去了怕不是要看臉。
然而讓沈綿沒想到的是，居然在周家見到了沈康明。
周老太太笑著說，“沈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這也算是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周正禮和秦如站在一邊，臉都不太好看，沈康明就更不用說了。
但周老太太可不管這些，拉了沈綿坐在邊，又招呼大家都坐下來。
“今天這些菜呢，都是我老婆子自作主張，吩咐廚房做的，要是有不合胃口的，你們就多多包涵。”
周正禮道，“媽，您看您這話說的。”
沈康明也附和著，“老太太客氣了。”
結果上了菜，沈康明可就有點不淡定了。
一道道，一盤盤，怎麼都是沈綿吃的……
一道兩道，可以說是巧合，這每一道都這麼巧？
雖說沈康明如今對沈綿不怎麼樣了，但以前那也是疼過的，這些菜不上他還想不起來，一上來，那些回憶全部涌上來了。
周老太太笑瞇瞇地給沈綿夾菜，“來，綿綿，多吃點，怎麼瞧著，你這兩天又瘦了。”
周靳言聽了這話，不看了沈綿一眼。
這一眼被周老太太抓了個正著，“你看什麼，我老婆子難道說錯了？你那邊的廚子要是不行，就從家里派一個過去。千萬不能虧待了咱們綿綿。”
“說得是。”周靳言順從道。
周老太太又指了指桌上的蝦，對周靳言道，“那個蝦，綿綿吃，你給剝一些。”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沈綿忙道，可不敢這麼使喚周靳言。
周老太太卻打斷了，“讓他剝，給媳婦剝幾個蝦，還難為到他了嗎？”
“媳婦”這兩個字，讓沈綿有點尷尬，畢竟飯桌上還有周靳言的父母。
但老太太發話，誰都不敢反駁。
周靳言已經戴上了手套，在剝蝦了。
周老太太這才滿意。
沈康明真是有點驚訝，想以前，沈煙都沒有過這個待遇。
看來這老人家，都注重子嗣。
“沈先生，我聽說，前兩天網上鬧得厲害。”周老太太終于說起了正事。
“是。”沈康明當時也找人了熱搜，但都無濟于事。
“沈先生，這我老婆子可就要說說你了。”周老太太話鋒一轉，“沈綿和沈煙，都是你的兒，你再怎麼偏心，也不該這樣沒有原則。今天我可把話放這兒了，綿綿現在，是我們周家的寶貝，以后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老婆子可就要追究到底了。”
沈綿在聽到周老太太這番話時，說不那是假的。
自從母親去世之后，便再沒有一個人，對這樣好過。
所以發自心地，特別激周老太太。
“老太太放心，康明在這跟您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了。”沈康明賠笑著說道。
周正禮也覺得，沈家現在確實該敲打敲打，便順著老太太說了一句，“老沈啊，也不是我說你，這孩子不懂事，你難道也跟著胡鬧？這幸虧阻止得及時，不然會給周氏帶來多大的影響？”
“那是，那是，這件事也是我考慮不周，抱歉了。”沈康明抹了把汗，他今天，敢是教來了。
秦如見氣氛也差不多了，便打起了圓場，“來，老沈，吃菜，我們家的廚子，手藝還是不錯的。”
這時候，周靳言也把剝好的一碗蝦尾遞到了沈綿面前，“夠不夠？”
“夠了。”沈綿說。
老太太笑瞇瞇的，“這才對。”
飯后，老太太帶著沈綿去院子里散步。
“今年啊，養了不錦鯉，就想著什麼時候能走個好運。沒想到啊，還真就應驗了。你看，這老天爺啊，就把你給送來了。”
沈綿這會兒有些容，“，我一直想問您，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這句話早就想問了，其實不相信，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對無緣無故對好。
周老太太自然也看出了的疑，“在很早以前啊，是個畫迷，我那個時候非常欣賞你母親的畫作，是的呢。只可惜，過世得太早了……”
王管家在旁邊聽得直蹙眉，這老太太說謊的功力，真是越來越深厚了，這都編得出來……
也幸虧綿綿小姐單純，不然隨便問個畫名，那鐵定得餡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人提到母親了，此刻聽到周老太太提起，沈綿心一陣，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可把周老太太心疼壞了，“好孩子，不哭不哭，以后啊，會疼你。”
王管家更是無語，老太太自己把人小姑娘惹哭了，現在又來哄，真是……
沈康明坐在周家客廳里，心里一陣忐忑。
周正禮讓傭人泡了茶送來。
“康明，我其實能理解你的心，我跟秦如也都很喜歡沈煙，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沒料到……”
正說到這里，周靳言從樓上下來，周正禮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但沈康明背對著樓梯，并沒有發覺周靳言下來，他滿面愁容地說道，“煙煙最近，很不好，整天不愿意出門，也不畫畫了，人都憔悴了許多。沈綿這次，真是太不像話了，即便你們愿意接，我這心里都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