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嵂為凝視著齊冉寧,“嗯,這些菜,等我回來再吃。”
“等你回來不都冷了?”
“沒事,我喜歡吃冷的。走,你跟我一起去。”
齊冉寧猶疑,“去干嘛?”
“去看看康振海。”
齊冉寧怔忡之間,看著方嵂為已經走到玄關。明明康振海是自己的仇人,他卻比自己更盡心盡力。
方嵂為親自開車,帶著齊冉寧到了警局。
康振海被扣押在看守所里,所有的財產也在進行盤點。
在此之前,方嵂為早就找人調查過康振海,當時就搜集了他不證據。而這幾年,康振海用他那個俱樂部也做了不違法易,因此警方一查就能查得清清楚楚。
齊冉寧也沒有想到,事竟然會這麼順利。
似是在訝異,十月便得意洋洋地說:“夫人,爺在海市制霸那麼多年,可不是蓋的哦。”
“廢話。”
十月了鼻子,退了下去。
“這些天的事……謝謝你,方嵂為。”齊冉寧說著,不頷首。
這麼多年,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孤一人。要照顧,還要學習那麼多東西,一路過來,基本都是靠自己一個人。
也沒有想過靠別人。
只想自己一個人,走出來,闖出一片路。
只是……
齊冉寧下意識地看向方嵂為,他一臉真誠地看著自己。那張濃郁又清冽的雕刻一般的五,著堅定和野心。方嵂為有種想要掠奪齊冉寧的所有,站在前面的野心。
正在這時,警察走到齊冉寧的面前,“你就是齊小姐?”
“是。”
“我們據方先生的協助,查過關于康振海的資產,似乎當時只有一筆匯款。匯款來源于齊氏公司,可以的話麻煩你幫我們確認一下。”
齊冉寧又看向方嵂為,想來這也是他安排的。
應該是那日問起雪玉,方嵂為特地安排調查了他的資產。
“好!”
齊冉寧答應下來,跟著去看了康振海的資產盤點。然而在十幾年前,只有魏艷芳轉過來那一筆曾經看過的錢,沒有母親的嫁妝。
母親的嫁妝厚,遠遠不止這麼一點。
難道魏艷芳沒有吞到母親的嫁妝?那媽媽的嫁妝呢?
“齊小姐,康先生說要見你。”
齊冉寧立刻答應,“好,正好,我也想會會他。”
審訊室,康振海的雙翹在臺面上,雙手枕于腦后,一臉吊兒郎當。齊冉寧在他對面,穩穩當當坐得端莊。
柳眉挑起,打量起康振海的狼狽來,“找我?”
“呵呵!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我兒還可以安安心心地留在齊家麼?”
“你的老人死了,你還笑得出來。看你這樣子,監獄就跟你家似的,那我就放心了,免得你后半輩子在里面住的不舒服。”
聽到“老人”三個字,康振海瞪大雙眼,兇殘畢。
他可是個殺人犯!
在他還是林正的時候,他只要睜著眼睛就能殺人。
“齊冉寧,你以為我不敢你是不是!?我進來了,可我的手下還在外面,還有我的兒!你要是不放干凈點,信不信我把你殺了?”
“你隔著玻璃怎麼殺我呢?你害死我媽,讓你牢底坐穿便宜你了,你就應該跟魏艷芳一起下地獄才對。”
齊冉寧漆黑的瞳仁里,漸漸出幾分狠勁。
永遠記得,母親死在面前的樣子。
的媽媽,是世界上最溫的人,賢惠又順,好像天使一樣。無論齊振偉做出什麼荒唐的事,都能笑著寬恕。而這樣的人,卻死于非命。
殺母仇人,不共戴天。
“哈哈哈!”康振海笑了起來,“你就算把我弄死,你媽也回不來了。齊冉寧,聽說你在調查我的資產啊?我告訴你,我的資產干凈得不得了,就連當初殺害你媽的那筆錢,也是你魏阿姨經過你爸的許可轉過來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已經很清楚了,為什麼你的爸爸能幫我養兒?為什麼殺害你母親的那筆錢,是經過你父親同意轉過來的。還有——我是把刀捅進你媽肚子里的人,但真正讓我殺的人,你以為是誰?!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啊?”
“我不想知道了。”
齊冉寧當即起,奈何康振海卻沒打算放過,“別走啊,我們繼續聊聊天啊——!你一直在調查你媽的死,如今你也應該知道真相了。害死你媽的人,就是……”
最后兩個字已經聽不見了,齊冉寧加快腳步,落荒而逃。
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只是無論如何不愿意相信罷了。
的態度,還有康振海發瘋似的和盤托出,已經讓齊冉寧大概了解了事的全貌。
殺死母親的,是的父親。
齊冉寧沉痛地閉上雙眼,臉蒼白得可怕。
方嵂為就等在門口,見出來,只覺得第一次弱風扶柳,馬上要摔跤似的。他上前扶住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齊冉寧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只是覺得有點累,為了見這種人,當真是浪費了那一桌子好菜,也浪費了我的時間。”
是恨著自己的父親,卻也無可奈何。
正如所說,他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父親,有養育之恩。
即便他害死自己母親,吞了那筆嫁妝,也不能對的渣爹做些什麼……
至,暫時不能。
方嵂為替了額頭上的汗,“那我們現在回去吃飯吧,這邊后續的事,我來理就是。”
“不了,我沒胃口。方嵂為,你先回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方嵂為也看出心不好,便不多作糾纏。只是看著的狀態有些不放心,就吩咐十月跟著。
齊冉寧一出警局,心里更是難了。
果然——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齊振偉也好,方嵂為也罷。
所有的男人,都是為了利益,他們看中人的利益就會費盡心思得極力討好。一旦得到了利益,就棄之殺之,一腳踢開。
齊振偉不就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