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妖在彩峰山看守多日，卻一直沒守到盜他奇石的小賊。
彩峰山東麵一直都有很多人去采礦，這他知道，但最近那夥人也沒來了。
這讓他對那群人懷疑最大。
左右那些人都是從京城來的，他葫蘆裏的酒告空，便也進京一日。
打了酒，侯問天在春和日麗的長街裏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期然一抬頭，發現到了一院宅門外，他想了想，抬腳推門而。
正在院裏看書的周辛塵沒抬眼，淡淡出聲：“不是說白日不來我這裏嗎？”
侯問天腳步微頓，慢慢走至他眼前，“什麽白日不來？”
“你在與誰說話？”
周辛塵聞言抬眸，發現是猴妖，雲淡風輕道：“還以為你是我學生。”
猴妖對此頗為新奇，這最不管閑事的人還會收弟子，“你何時收了學生？”
周辛塵沒答，隻問他：“你雲遊滁州回來了？”
徑直座給自己倒了杯茶，猴妖喝了口，覺得一般，換自己的酒喝，“早回了。”
可回家卻發現兩座山上的東西都被人糟蹋了，那全是他的心。
說起這個侯問天就氣不打一來。
周辛塵單手執卷，聽著他滔滔不絕的氣憤，書上的視線慢悠悠移到侯問天臉上，“藥材？”
“哀羊山很多年沒什麽人敢去了，我辛苦種下的龍膽和人參被挖走許多，也不知他們怎麽找到的，這天殺的賊。”
記得有段時間青鳶就常常往山上跑，聽說山上隻要有用的東西都挖來賣了。
雖然不知去的是哪座山，但別人挖不到的菜被挖到了，說明去的山上產富。
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地方都敢去。
周辛塵微微搖了搖頭，八是沒錯了。
沒錯過對方細微的作，侯問天疑問：“你搖頭作甚？”
“那些藥材你苦心培育多年，確實可惜。”
侯問天鬱悶：“藥材沒了也就沒了，反正我其他地方種的還有，不是什麽稀罕。隻是那些奇石全是我遊曆各方時從不同地方帶回來的，世上再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石頭。”
“等我抓到這盜賊，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周辛塵斂眉，沒說什麽。
猴妖在他這裏坐了不短一段時間，天快黑才離開。
好巧不巧，他剛走青鳶便來了。
“先生我來還書了。”
把從這兒借走的書都放好，青鳶鼻子嗅了嗅，“先生白日飲酒了？”
“不是我。”
“哦，原來方才先生有客呀，我還真會選時間。”
再早來幾刻鍾就遇上外人了。
周辛塵目打量，一沉悶黑，束了發了假胡子，扮男裝已經很嫻。
見他視線一直看自己，青鳶：“先生有話要說？”
“最近又在哪座山上發家？”
青鳶一怔，彎，“談不上發不發的，做點小買賣。”
“還有多人知曉你向？”
“就扶蓉和如玉姐姐，我也不認識什麽人。”
周辛塵懶散道：“有句話悶聲發財，別太招搖了，沒準哪天就被人盯上了。”
青鳶還是有些敏銳，“先生說這些是有什麽事嗎？”
“無事，隨意提醒你兩句而已。”
上次在賭坊被郭順麒針對的事青鳶還沒敢告訴周辛塵，說了又得被教育，還是不說了，反正那邊也不去了。
夜幕降臨，青鳶作別周辛塵出了門。
還有別的事幹。
要去買點“藥”。
王府庫房守衛森嚴，製造靜引開所有人怕是不可能，那就隻能把他們全部藥暈了。
此類迷藥在普通醫館藥房買太惹人注目，思來想去還是從黑市買更穩妥。
傍晚那會兒天邊火燒雲紅的嚇人，整片天都是赤霞，這種天象，黑市應該也會開市。
青鳶牽上自己的小馬，趕往西郊。
照樣去了上次那片看不到頭的林子，夜昏魅，馬蹄在地麵發出清晰聲響。
一如上次，四周寂靜得可怕。
林子裏起了大霧，馬兒辨不清方向，走的有些慢，青鳶馬背安它，自己也拿不準今夜是否開市。
上次來黑市走到這些地方，能聽到一些約約的似幻覺般的嘈雜聲，這次卻什麽也沒聽到。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霧氣越來越重，到了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上次似乎也是這麽一濃霧之後才走出陣法找到黑市，青鳶微微期待，繼續趕著馬兒一點點地往前進。
可走了很久還在林子裏，四向不明，一人一馬就這麽在濃霧裏轉了近一個時辰。
就在青鳶以為今日找不到黑市要打道回府時，眼前的霧氣慢慢散了，遠燈火過霧散著朦朧，終於能看到點別的東西了。
駕著馬小跑前去，果然看到了黑市口。
巷子裏人流稀，攤販們正在躬擺攤，看來剛開市不一會兒。
原來竟是來的太早了所以才一直被困在霧裏的嗎？
上次來黑市，到了閉市時間有嚴格規定，人們必須全部離開，那開市應該也有時間規定。
牽著馬兒遊走在街巷裏，青鳶本再找上次的老神醫，他一看就通醫，人又良善，可他今日似乎沒來。
隻好找另外的賣藥人。
“迷藥？”
大胡子男人聽完青鳶的話問了一句，原本青鳶還因為自己要買這不流的藥有些不自然，可男人似乎對這樣的事見怪不怪，問要長效的還是短效的。
“短效有多短？”
“一炷香的時間。”
“短效的足夠了。”
大胡子男人遞給兩顆藥丸，青鳶想了想，問：“有沒有做煙霧彈的迷藥？不需人口服的。”
“這樣的話價錢得往上加。”
“沒問題。”
大胡子男人把箱子裏的瓶瓶罐罐全部拾掇出來，“這藥我得現配，你等一會兒。”
青鳶在旁邊等著，約一盞茶的時間後攤子前又來了個人。
郭順麒朝大胡子男人揚了揚下，“我的藥弄好沒？”
大胡子男人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他，“全在這裏了。”
拿著那藥瓶，郭順麒吊兒郎當挑眉，“你確定有用？”
“公子又不是第一次給我買藥了。”大胡子男人道：“這藥需量多次使用，不可用量過度，連續十日後，這人就會對你產生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