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包廂裏，燈昏暗，空氣中充斥著酒氣，混雜著煙草的味道。
顧衍歪在沙發上，眼神渙散，幾乎要醉一灘泥。茶幾上擺滿了空酒瓶，桌麵淩不堪。
“阿衍。”李巖坐在旁邊，點燃一支煙，看著眼前的好哥們，眉頭皺了川字，語氣裏滿是無奈。
“不就是一個人，你至於嗎？現在是生氣了，可過兩天肯定會回來的，有什麽好放不下的？”
顧衍搖了搖頭，苦地笑了一聲，聲音低啞：“不一樣，看我的眼神變了。”
他喃喃地重複著，像是在回憶什麽，眼神空得可怕。
“以前總會看著我笑，是發自心的那種笑。”顧衍閉了閉眼，酒意讓他的聲音有些抖，“可是現在，看我的眼神隻有冷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李巖和顧衍認識了八年，從沒見過他這樣。
平時高高在上的顧家大，竟然為了桑嫵折磨自己。
那不就是一個長相不錯的花瓶嗎？真不知道顧衍怎麽就那麽喜歡？
要是放在李家，當婦不錯。
當主人，還遠遠夠不上。
李巖給門口的人使了個眼，那人立刻會意，扭著腰走了過來。
長相嫵，眉眼之間竟有幾分桑嫵的影子。
人靠近顧衍，聲說道：“顧總~別難過了，我陪你好不好？”
顧衍抬起頭，怔了幾秒，接著臉驟然冷了下來。
“滾！”他低吼一聲，抓起酒杯狠狠砸到地上，玻璃碎片四散，劃破了人的角。
“什麽東西，也敢模仿小嫵！”
人嚇得連連後退，臉慘白，不敢多言。
包廂門被猛地推開，宋嵐因踩著高跟鞋衝了進來，一掌打在那人的臉上，聲音清脆刺耳。
“狐貍！還敢勾引阿衍！”
李巖的臉頓時黑了下來，皺著眉頭說：“宋小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找麻煩。”
宋嵐因冷笑一聲，指著李巖的鼻子罵道：“不過一個李家繼室的兒子，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顧衍看到，坐直了子，眼神冰冷得像結了霜，招手來嚴助理。
“把趕出去！”
宋嵐因愣了一下，隨即笑得發狂，眼睛通紅：“顧衍，你有沒有心？為了一個賤人，你連我也趕？你知不知我已經.......”
的聲音尖銳又憤怒，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顧衍看著，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緩緩吐出幾個字：“閉。”
宋嵐因渾一震，指著他，聲音抖著怒吼：“你以為桑嫵真的你嗎？不，一點都不你，甚至厭惡你！而我了你這麽多年，你卻為了這麽辱我！”
顧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聲音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宋嵐因，這一次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再敢桑嫵，我會讓宋家消失。”
宋嵐因臉煞白，微微抖，最終惡狠狠地說道：“好，既然你這麽絕，那就不要怪我不留麵。”
“顧衍，這次是你我的！”
說完，摔門而出。
包廂裏重新恢複了安靜。
嚴助理清理了一下碎片，走到顧衍麵前：“顧總，桑小姐的生日快到了。您之前安排的晚宴布置，還繼續嗎？”
顧衍愣了一下，隨即低聲重複著：“對了，三天後就是的生日......”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臉上出一抹笑意，聲音帶著醉意：“繼續布置，全都安排最好的。隻要看到現場，一定會原諒我的。”
李巖看著顧衍的背影，搖了搖頭，笑容譏諷。
“真是夠愚蠢的。”
在沈行川那裏住了兩天，桑嫵回到了家裏。
屏幕一亮，顯示的是顧衍發來的消息。
【小嫵，生日晚宴的地點已經定好了，到時候我過來接你好不好？】
顧衍的語氣，出幾分試探和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一個字用錯都會惹不快。
桑嫵用指尖挲著手機，冷冷笑了一聲，回複過去：【好。】
也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不過幾秒，顧衍的信息就彈了出來：【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好好休息。】
剛放下手機，江斂接著打來了電話。
“桑嫵，在忙嗎？”
桑嫵捧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沒有。江姐，你說吧。”
江斂的聲音帶著抑不住的笑意，“你的那幾幅畫都賣出去了，你猜賣了多錢？”
桑嫵一愣，放下杯子，試探著問：“五百萬？”
“再猜。”江斂的語氣裏藏著得意，像是逗貓玩的小孩。
“七百萬？”
“不對。”
桑嫵蹙眉，“說多了還是說了？”
“一個你想不到的數字。”
桑嫵嗤笑了一聲，隨口說道：“總不會是一千萬吧？”
五幅畫，總價能到一千萬，已經是能想到的極限了。
江斂笑了笑：“一個億。”
桑嫵端著水杯的手一抖，險些將杯子打翻，“咳咳咳......你開什麽玩笑？”
“沒開玩笑，錢已經打到你卡裏了，扣掉，你的賬戶裏有九千七百萬。”
桑嫵急忙打開手機，點開銀行app。餘額顯示的那一串數字讓一陣眩暈。
盯著屏幕數了幾遍，“個、十、百、千、萬……”
確認之後，捂住了，真的是九千七百萬！！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桑嫵問：“怎麽會賣這麽多？”
江斂解釋說：“你的畫現在是拍賣模式，有個神買家特別喜歡你的作品，一開口就是千萬起價。其他人被激得不服輸，這才把價格抬到了這個數字。”
桑嫵喃喃道：“應該是哪位不差錢的富豪吧。”
否則，一個沒什麽名氣的畫師，畫的再好，怎麽可能拍出這樣的天價？
江斂接著說：“對了，還有個好消息。有個行業的大拿想請你上綜藝，主題是講解名畫。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不過如果你上去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清霧老師就是你。”
桑嫵頓了頓，有些猶豫，“確實是個好機會。可我現在事太多，可能應付不過來。”
江斂聽出的猶豫，笑著說：“你不用急著答複，這節目一個月後才開拍，月底前再告訴我結果就行。”
桑嫵鬆了口氣，點點頭：“好，謝謝江姐。”
掛斷電話後，看著卡裏的餘額，忍不住在床上打滾。
“終於有錢了！”
這種從未驗過的財務自由，讓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
以前雖然桑祺和顧衍都會給卡，可一分都沒過，這次是真正實實在在自己的錢！
桑嫵翻坐起，看向床頭的一個屜。
五年前，為了解決燃眉之急，將母親留給的一條玉石項鏈抵押了出去。
如今，終於可以把它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