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白X謝錦嘉4
謝錦嘉從蕭府出來, 如冬那個小丫頭蹲在牆邊在那裏玩石子呢。見出來,高興地跑過來,“公主, 你終于出來了。”
都快擔心死了。
好怕公主私闖蕭府被人抓個現行,到時候公主本就不太好的名聲就更……雪上加霜了。
“本公主能有什麽事, 這不是出來了麽。”謝錦嘉故作得意地說著。
不僅出來,蕭祁白還派了個嚴的侍衛送回宮呢。
不舍地看了一眼朱門高牆,謝錦嘉轉過頭, “走吧。”
為了讓他收下那快玉石,答應他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他了。
雖然蠻橫, 可是說出口的話就要做到才行啊。
以後, 蕭祁白可以是全天下人的蕭祁白,卻唯獨不能是謝錦嘉的。
去眼角後知後覺湧出的眼淚, 謝錦嘉往前走, “走吧,回宮。”
……
一回宮, 就發現母妃在裏面等。
見回來,愉妃保養致的眉頭稍稍皺了起來,“又私自出宮去找那蕭祁白了是不是?母妃不是告訴你, 以後不許隨便出宮?”
轉頭看向如冬, “若是你再不聽母妃的話,那你邊的這個小宮——”
“母妃。”謝錦嘉擋在如冬前,“不關如冬的事, 是兒非要去的,攔不住, 和我一起出宮是為了保護我。”
“你啊……”愉妃嘆了口氣,也懶得再找如冬算賬, 又不滿地道,“區區一個蕭祁白算得了什麽,還要你一個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他?”
“是我自己願意的,那就是我自己的事。”謝錦嘉聲音悶悶的,“和他沒關系。”
而且,他才不是區區蕭祁白。他是天上地下唯一的蕭祁白。
“以後你不要再讓舅舅去找他了,他不喜歡我,迫又有什麽用?”
只會讓他越來越討厭而已。
“而且兒也不要迫他,母妃,你別再這樣了。”
愉妃沒想到都知道了,見兒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道,
“傻兒,你是大晉最尊貴的小公主,連你的皇姐們都可以隨心所地挑選自己的駙馬。何況你呢?區區一個蕭祁白,只要你願意,他還沒有拒絕的權利,更由不得他選擇。母妃站到這個位置,沒有道理你想得到的駙馬,還能得不到的!”
“是啊,”愉妃邊的嬤嬤幫腔,“公主何必神傷?若公主真的喜歡,娘娘直接請皇上賜婚就是了,那蕭家還能拒絕不。”
“公主殿下高高在上,想要什麽,就該得到什麽。”
嬤嬤的話一直在耳邊纏繞。
從小到大,們就是這麽告訴的。而且謝錦嘉已經習慣了這樣。
可是這次,聽著這些話竟然覺得無比刺耳。
只要喜歡,就可以不顧別人意願奪取任何東西麽?就可以,不顧他的意願麽?
可是,可是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別說了!”謝錦嘉忽然大聲說,“我說了,我不要強迫他,不想讓他討厭我!”
“母妃,你要是再去迫他,那我就,我就,”想了好一會兒,謝錦嘉無比鄭重道,“那我絞了頭發去廟裏做姑子去。我是認真的。”
說完帶著如冬就走了。
看著謝錦嘉決絕的背影,愉妃眉頭皺了皺,“這孩子……”
嬤嬤道,“可要再去向蕭府施?”
“不必了。”愉妃搖了搖頭道。
了解自己的兒,知道剛剛說的話有多認真。
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的兒開心而已,若錦嘉不開心,做這些又有何意義。
隨去吧。
……
謝錦嘉回到寢殿,由宮服侍著洗了個澡換了服,便上床睡覺了。
如冬看見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金嬤嬤找了回話,問公主出宮發生了些什麽,怎麽又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如冬搖了搖頭,“奴婢只守在門外,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金嬤嬤:“公主可見到了蕭大人?”
“應該是見到了的。”
便是見到了,才這樣傷神吧。而且,公主的玉石不見了,應該是已經給了蕭大人。這樣,公主唯一去找蕭大人的理由沒有了。
謝錦嘉確實沒有了再去找蕭祁白的理由,而且也答應了,以後再不去打擾他了。
日升月落,春去夏來,又是一年好時節。
謝錦嘉在花園裏和如冬青珠們一起踢毽子。一開始踢幾個就掉下來,謝錦嘉喪氣極了,好在那幾個丫鬟也踢得不好,讓稍微安了一些。
越踢倒是越順暢了。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如冬在一旁為數數,越數聲音越高昂。
“五十二!”
如冬歡呼著跑過來,“公主好厲害,踢了五十二個!”
“那是,也不看看本公主是誰?”謝錦嘉下揚得高高的,溫暖的照下來,照得潔白皙的額頭上都累出了汗。
拿手帕掉汗珠,謝錦嘉高興地準備再來一次,忽然兩道的聲音傳來。
聽上去還很耳,好像在說些什麽。
今天皇後召了幾家貴進宮,好像是要給七皇子擇妃的意思。
謝錦嘉才懶得聽這些貴的閑話,本轉離開,忽然耳邊聽到了‘蕭大人’三個字。
腳步頓時停下,子僵了僵。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他的名字了。
其實也不過就是大半年而已。
自從說了不會再去打擾他,謝錦嘉就強迫自己再不去關注他的事了。若一直關注,怎麽能放得下呢。
可是即便這樣,當再次聽到他的名字時,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只沉默了一會兒,謝錦嘉便丟下了毽子,鬼鬼祟祟地跟到那兩個貴後,想聽一下們在說蕭祁白什麽話。
該不會們也喜歡蕭祁白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謝錦嘉頓時就洩了氣,肯定的。全京城多世家小姐想嫁給他呢,恐怕數也數不清了。
“李姐姐琴棋書畫皆是一等一,又是皇後娘娘的外甥,這七皇子妃一位,恐怕是非李姐姐莫屬了。”
李菲菲捂住笑了笑說,“妹妹說笑了,皇後娘娘還未親定,一切都還未曾知曉,倒是妹妹,這次可惜了。”
李菲菲旁的貴說,“七皇子沒有看上臣,是臣還不夠好。對了李姐姐你可知,那蕭祁白蕭大人何時娶妻?”
李菲菲:“哦?妹妹心屬蕭大人?”
楊意臉一紅,慌忙搖頭,“不,不是的,是我姐姐,不是我。蕭大人卓爾不群,芝蘭玉樹,我姐姐傾慕罷了。”
李菲菲看那樣,也懶得揭穿,倒是角一撇,有些不屑道,“楊家也是高門大戶,京城顯貴。你姐姐怎麽會看上這蕭祁白?這蕭家現在也就只有一個空殼子罷了,空有名聲而已。這蕭大人雖說看著風霽月,可我聽說他啊,仕途不順,正想找高門聯姻,往上爬呢。”
“啊?不會吧?”楊意不敢置信心中樣樣好的蕭大人會是如此鑽營之輩,有些懷疑,“蕭大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表面君子,背地小人。”李菲菲嘲諷地笑了一聲。
別說是,其實京城中很多人都是這麽想的。也就楊意這種小兒心思才會這單純,把他高高地捧著,宛如一朵塵埃不染的高山雪蓮。
“這種家族式微的人表面裝的謙謙君子,淡然從容,實則心思是最深的,為了權勢榮耀什麽做不出——”
李菲菲話沒說完,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快步沖出來一個人,快到面前的人影都模糊了,然後‘啪’地一聲,重重地甩了一掌。
“啊!”李菲菲尖著捂住臉,“誰,誰敢打我?”
“我可是皇後娘娘的外甥!”
謝錦嘉叉腰站在面前,“本公主打的,如何?”
李菲菲臉上通紅的手掌印顯現,可見那一掌力道不輕。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敢造次,收起怨毒的目與楊意一同行禮,“臣見過長樂公主。公主金安。”
謝錦嘉對楊意道,“你,起來。”
故意不李菲菲起,分明就是針對。李菲菲一時間臉又紅又白。
心裏恨道,這草包公主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忽然來找的不痛快。想了想,卻又明了,恐怕是剛剛說了那蕭祁白壞話的緣故。
這京城裏,誰還不知道這草包公主喜歡蕭祁白,可惜,那蕭祁白本看不上這個草包。
一個公主鬧出了這種靜,簡直是讓人笑掉了大牙,蠢的要命。
“公主,臣可是皇後娘娘請進宮的,公主無緣無故責罰臣,恐怕不妥吧?如何向皇後娘娘代?”李菲菲道。
就不信,這草包公主敢明正大的說出是因為維護蕭祁白的手,那可就貽笑大方了。而且是皇後的外甥,這長樂公主敢真的罰?
果然,李菲菲聽到腦袋上傳來謝錦嘉驚訝的聲音,“什麽,你是母後請進宮的?”
李菲菲角剛掀了掀,就聽到謝錦嘉冷笑著說,“那又怎麽樣?”
“我可是公主,打你就打你,要什麽理由?”
李菲菲:“你——”
這時候謝錦嘉湊到李菲菲耳邊,“再讓本公主聽見你胡說八道,本公主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謝錦嘉放完了狠話轉就走,本不給李菲菲反駁的時間。
如冬大力吹捧,“公主,剛剛你那個樣子真的太有風範啦!那李菲菲本不是您的對手。”
“是吧。”被這麽誇獎,謝錦嘉立即傲地擡高了下,笑瞇瞇的。轉頭一想,竟然什麽人也敢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豈有此理。
下次再讓抓到,肯定狠狠罰這些人,看他們還敢胡說八道。
得意了一會兒,謝錦嘉神又落寞了下來,可是好像也只能做這麽多了。
從上次蕭府離別,就沒能再見他一面。只要不主,或許他們此後再也不會見了。
盡管,真的很想他。
悶悶不樂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丟進湖裏,在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其實也能保護他的不是麽,他為什麽就是不喜歡呢。
丟了好一會兒,謝錦嘉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了,就問如冬,“對了,你怎麽不去看你姐姐了?”
聞言如冬也悶悶的,“姐姐不讓我去了。”
“為什麽?”
如冬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姐姐總是為了我好的。”
謝錦嘉點點頭,一直知道,如冬很聽這個姐姐的話。說來錦嘉也是佩服如冬的姐姐的,去冷宮伺候謝玨,那個殘暴的六哥的宮全都死了,就留下了一個人。
謝錦嘉真的很難相信,竟然有宮能在六哥邊活著。這也說明如冬的姐姐實在是了不起了。
“但是我聽說姐姐在冷宮好像傷了,”如冬似乎在自言自語似的,“奴婢好想去給姐姐送藥啊。”
謝錦嘉也聽說了一些,但好像冷宮那邊,是六哥的況不太好,病得更嚴重了,可能沒有多時間了。上次父皇還特別恩赦他出冷宮祭拜先昭慧皇後娘娘。
是不會約束這個小丫鬟的,如冬與其說是的奴婢,還不如說是的玩伴,反正們兩個在一起玩得開心的,這個丫頭還只聽和金嬤嬤的話。
“母妃不讓本公主摻和六哥的事,”謝錦嘉想了想,從腰帶裏掏出個腰牌,“喏,這個給你,你想幹什麽,那些人看到本公主的腰牌絕對不敢為難你。”
如冬接過那個令牌,激涕零,“謝謝公主,公主大恩大德,冬冬這輩子肯定好好報答。”
“小事一樁,”謝錦嘉擺擺手,“你以後好好聽本公主的話,陪我一起到玩就行了。”
“嗯嗯,冬冬一定好好聽公主的話,去哪裏都陪著公主。”如冬彎著眼笑地說。
這丫頭。
謝錦嘉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可是沒有想到,也沒有過多久,那個陪嬉笑玩鬧,說好要永遠聽話的小丫頭會滿傷痕地躺在地上,被人淩致死。
這天是很平常的一天,謝錦嘉有事去了母妃那裏一趟,經過大半年的足,母妃終于肯出宮玩了。因為再過不久就要及笄,母妃想及笄之後恐怕再沒有多自由的時,便也不再拘束。
“冬冬,收拾一下,我們出宮玩。”謝錦嘉興致地走進來,卻沒有聽到的回應。要是平常,聽到這個好消息,這丫頭早就雀躍地跳起來了。
“如冬?”謝錦嘉疑地又了一句,“你再不出來,本公主就青珠去了哦?”
這麽威脅都不出來,這個丫鬟到底去哪裏了?哦,對了,謝錦嘉突然想起來,好像說過要去備點厚服給姐姐送過去來著,可是都這麽久了,還沒回來。
謝錦嘉喚了金嬤嬤進來,剛想問那丫頭回來了沒有,卻看見金嬤嬤眼睛都紅了。
“嬤嬤,你怎麽了?如冬那丫頭怎麽還不回來?”
金嬤嬤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公主,冬冬那個丫頭回不來了。”
謝錦嘉呼吸一滯,眼睛似乎都忘記眨,“什麽意思啊?”
“那丫頭,死了。”
謝錦嘉覺自己渾的都停止了流。
金嬤嬤:“被人發現的時候滿是傷,不知道了多大的苦,這個苦命的孩子。”好歹是一手提上來的孩子,金嬤嬤聽說的死訊時,一時也不敢置信。
“的呢?”謝錦嘉站在原地,過了好久才幹地問,“是誰殺了?”
金嬤嬤搖了搖頭,“這宮裏多的是被打死的丫頭,誰知道呢……老奴已經將好好安葬了。”
謝錦嘉瞪大了眼睛,眼淚從眼眶落,握住了拳頭,忽然瘋了一般要沖出去,“該死,該死!本公主的人也有人敢,我要他償命!”
金嬤嬤連忙跑過去攔住,“公主,公主,不可啊……娘娘代了,這幾天公主萬萬不可生事被人抓住把柄啊!”
雖然金嬤嬤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在這深宮活了這麽久,覺到似乎,要變天了。
所以娘娘才會代,不讓公主生事。
“我要殺了他!”謝錦嘉口中只喊著這句話。
“可是公主,我們并不知道是誰殺了冬冬。”
“查,去查,本公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
“站住!”
愉妃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你這是做什麽,何統?”
“母妃?”謝錦嘉連忙跑過去抓住愉妃的手臂,“有人殺了冬冬,你幫我查出來是誰殺了好不好?”
可是愉妃卻出了手,“本宮還以為是何事。不過一個小宮,死了也就死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要生事。”
若這個時候驚了繼後的人,打草驚蛇,恐平王事敗。
絕不能讓錦嘉去查這些。死了個宮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愉妃出手為謝錦嘉了眼淚,“母妃再給你選幾個宮來陪你就是了,賤命一條,有什麽好哭的。”
謝錦嘉怔怔地著愉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淚不斷滾落,“在母妃眼裏,一條人命就看得這樣輕松嗎?”
愉妃沉默不語。
謝錦嘉用力去眼淚,“冬冬在我眼裏才不是一條賤命,母妃若不幫我,那我就自己去查。”說著擡就要離開。
“站住。”愉妃沉聲道,“來人,把公主帶回去,沒有本宮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許放出來。”
“是。”
……
謝錦嘉被關了起來,其實也不算是關,還是像以前一樣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母妃只是不讓出門而已。
兩扇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似乎也切斷了最後一。
昏暗的房間裏,謝錦嘉再也忍不住,抱著手臂傷心地大聲哭了起來,就像是傷絕的小一般。
其實真的很沒用,什麽都做不到。
金嬤嬤在外面嬤嬤嘆氣。
公主還是個孩子,失去了玩伴,不知道多傷心痛苦。
只是看上去縱蠻橫,其實心裏再善良不過了。
——
謝錦嘉被關了好多天,原本說好出宮的也不去了。
愉妃不讓出去,什麽消息都不知道。只知道周圍的守衛更嚴了些。
這幾天,謝錦嘉的眼淚好像都要流幹了,哭得眼睛紅腫得像兔子一樣。
金嬤嬤心疼地給上藥,“我的小公主啊,你可不能再哭了。”
謝錦嘉轉頭問,“嬤嬤,我什麽時候能出去呀?”
金嬤嬤沉默地搖了搖頭。
謝錦嘉被關了好多天,再出來時,沒想到這皇宮竟然變了一個天。
三皇子和七皇子謀反,父皇被氣得吐,臥病在床,在冷宮裏的六皇子救駕有功,立為太子。
風起雲湧的奪儲之爭在謝錦嘉被關著的這些時日就這麽過去了。
誰也沒想到,竟然最後是那個被關在冷宮的暴戾而病弱的六皇子奪得了儲君之位。甚至,原本傳說快死的六皇子竟然漸漸好轉了起來。
謝錦嘉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可是聰明些的人都能猜到。
短短時間,朝中的局勢發生了大轉變。
平王和七皇子謀反已經被監,權勢消散,和他們有來往的大臣都被抓起來審問,牽連甚廣。
一勢落,一勢起。政權鬥爭不外如是。
愉妃雖說沒有參與奪儲之爭,但因為曾經與張貴妃好也被牽連,當今皇帝臥病在床,彈不得。太子監國,與英國公府的權勢一瞬間就落了。
而謝錦嘉,也不再是那個尊貴無極的小公主。
雲端落塵泥,曾經滄海難為水。
境遇的變化謝錦嘉起先還沒有到,直到母妃忙得焦頭爛額不再關著,才領會到一些皇宮裏的捧高踩低,上欺下是什麽滋味。父皇病重,母妃這個寵妃已經失了依仗,英國公府漸漸也會落敗。曾經謝錦嘉是大晉最尊貴的小公主,即便是刁蠻些也沒有人敢說二話。而如今落魄,雖依然有公主的尊貴,但卻失去了面。
琉璃宮自顧不暇,更遑論再為如冬查出兇手。
母妃的慌來得有些莫名,雖然失去了依仗,但是謝玨——太子一時間沒有父皇後宮的想法,可是很多時候謝錦嘉都覺得母妃好像在害怕些什麽,問起,母妃卻又只是說多想。
母妃一貫不讓摻和這些,從小將保護的不通風。就是想問,母妃也從不告訴。
如冬的死沒辦法,母妃的憂亦無能為力。三哥被囚了,連想去看他一面都做不到,謝錦嘉忽然覺得自己沒用極了。
金嬤嬤見整天悶在房間裏悶悶不樂,有些不忍。
公主一貫沒心沒肺,如今看著,竟然消瘦了許多。
“公主出宮走走吧,整天待在宮裏把人都憋壞了。”金嬤嬤這樣說,又找了青珠和青瓶跟在後,照例換上了宮的服。
宮裏沿路的景還是如此,寧靜好看,似乎看不出一點曾經宮變流河的影子。
路經花園,幾個宮正在采花,只聽們閑聊道,“你們聽說了嗎?尚宮局新任尚宮就是太子殿下在冷宮時伺候他的宮!”
“嘖嘖嘖,這是一朝飛天了,運氣真好。”
“可不是嘛。但有的人就不一樣了,你看那琉璃宮的五公主,如今可是落魄了,著脖子做人呢。”
“現在也就有個公主的名號了,太子殿下可十分厭惡這個妹妹。誰讓這個刁蠻的五公主以前仗勢欺人……聽說……現在哪裏還有好果子吃。”
青珠青瓶兩個丫鬟聽不得們這麽辱公主,想上前找們理論。卻被謝錦嘉攔住,“算了。”
“公主,就這麽放過們了?”
“們也沒說錯什麽……”謝錦嘉低聲說著。而且現在實在沒有力去和們爭辯這些小事。
……
走在宮外繁忙熱鬧的街道上,周圍賣聲不斷,原先都是謝錦嘉興趣的新鮮玩意兒,可是今天只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什麽也沒看什麽也沒買,對周遭置若罔聞。
平常哪回公主出宮不是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還從未見過這副樣子。看來冬冬的死對公主的打擊太大了。
青珠想引起的注意,忽然大聲指著旁邊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哎,這家糖葫蘆看起來就很好吃,公——小姐,要不我們買一點嘗嘗吧。”
“不用了。”謝錦嘉只是搖了搖頭。
青珠擔憂極了,公主自從早上出來後,一點米水都未進,臉都白了,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啊。
而且天快暗了,們也該回宮了。
……
夕落盡,京城到都掛上了彩燈,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謝錦嘉渾渾噩噩地走了一圈,覺得這些也沒有什麽有趣的,轉過,準備回宮。
明月樓外燈籠高掛,迎來送往的皆是京中權貴,連店小二也比其他酒樓穿得氣派些,正彎腰恭送一個氣度沉穩的中年男子上馬車。
這人約是朝中大臣,只是謝錦嘉向來不在意這些,不出他的名字。
也沒興趣知道。
正要轉頭,後忽然又走出了一個著淡青常服的青年,眉目舒朗寧雋,溫潤如玉,清冷而不顯疏離,舉手投足間都著從容溫和的姿態。
就像是,落凡塵的俗出塵的謫仙。
他一出現,大概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落在他上。
蕭祁白與那人說了些什麽,互相拱手,隨後淺淺笑了笑便擡離開,看方向好像是往這裏來的。
謝錦嘉心下重重一跳,連忙收回子躲起來。轉過換個方向就快步離開。
青珠追在後,“公主,您怎麽走了,剛剛那可是……蕭大人啊。”
如何不知呢。
說好了不再擾他的,也不再見他的。不能和他見。
“回宮吧。”謝錦嘉沒有停留,快步往前走去,穿過熱鬧的街市,來到一個僻靜之才稍稍緩下了步子。
站在原地重重地息,低著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忽然蹲下了,抑地哭了起來。
“公主……”
青珠和青瓶兩個丫鬟見狀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在後面幹著急。
正想說什麽話勸勸,這個時候蹲在地上哭的公主忽然沒了聲音,一,倒在了地上。
青珠青瓶尖著跑過去扶起,“公主,你怎麽了,快醒醒啊……”
可是謝錦嘉雙目閉,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已經昏死過去。
兩個丫鬟手足無措,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巷子盡頭出現一道修長的影,淡青的擺在走間晃。很快便走了過來。
青珠淚眼朦朧一擡頭,眼睛頓時睜大,立馬哀求,“蕭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公主,我們公主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暈倒了……”
蕭祁白蹲下.,查探了一下的呼吸,看到蒼白的小臉眼眸沉了沉,很快便將抱了起來。
青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好像聽到了蕭大人一聲無奈的嘆息。
不明白,蕭大人為何會嘆息呢。
……
謝錦嘉再次醒來,已經在宮裏了。
了有些酸痛的腦袋,謝錦嘉掀開被子起,了青珠青瓶兩個丫鬟進來,“我怎麽回宮了?”
只記得哭著哭著,忽然腦海裏天旋地轉,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是怎麽回宮的?
青珠有些磕磕道,“是……是跟著的侍衛發現了,護送公主上了馬車回宮的。”
“哦對了,醫說您子虛,要多補補,可不能一整天都不吃飯了。”
“侍衛……?”謝錦嘉了腦袋,怎麽不記得有帶侍衛出宮?
而且這個丫鬟磕磕的,一看就沒說實話。
們肯定瞞著什麽了。
于是假意點了點頭,讓們出去。然後跟在們後。
青瓶出來後了口,“好險啊,好怕公主聽出來我撒謊了。”
“你就是膽小。”
青瓶疑地問青珠,“明明是蕭大人救了公主,可是蕭大人為什麽不讓我們說呢……”
而且蕭大人看到公主暈倒的時候,分明是很擔心的。
青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兩個丫鬟越走越遠,謝錦嘉在門後,愣了好一會兒。
然後後知後覺地心裏湧出一喜悅,原來是蕭祁白救的啊!
其實他對也不是完全討厭的,對不對?
謝錦嘉覺得自己心裏的灰燼似乎又燃了起來。
……
可是謝錦嘉的心死灰複燃也沒有用,聽說蕭祁白隨著太子下了青州,一去就是幾個月。
還是見不到他。
太子讓蕭祁白一起下青州,便是重用之意,至以後他的仕途坦,青雲直上。聽說他已經調任為詹事府府丞,謝錦嘉真的很為他高興。
可是他離開得實在是太久了,上次他救了,還來不及去謝謝他呢。
當然,也真的真的很想他。
謝錦嘉沒辦法打聽到他的消息,所以總是厚著臉皮去擾太子的,尚宮雲泠。
不是那種沒有眼的人,雖然總是去擾雲尚宮,可是雲尚宮一直對很友善,甚至有時候,還會好心地提醒一些事。
就是如冬心心念念的姐姐呢,謝錦嘉忽然想起來。
與可可的如冬不一樣,尚宮雲泠是這樣的豔,聰慧,理智。
甚至在只是說個開頭時,雲泠就能猜到心裏的想法。并且不厭其煩地告訴,
“太子殿下還未回來。”
太子未回,蕭祁白自然也沒有回來。
謝錦嘉期盼了許久許久,終于等到一天,冰雪消融之時,蕭祁白從青州回來了。
謝錦嘉高興得不得了,很想去找他,可是又聽說他自從從青州回來之後還有很多事沒有理,他太忙了,不能去打擾到他。
及笄禮那天,大概是謝錦嘉這半年來最高興的一天。長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蕭祁白也不能再把當小孩子。
之後便是圍獵,太子開了春蒐圍獵,聽說蕭祁白也會去,謝錦嘉高興了許久,一直在選好看的服,想那天在他面前展示最好的自己。
可是謝錦嘉沒有想到等真的那一天到來,才是真正讓死心的時刻。
。
北林苑圍獵。
太子晚上賜宴,謝錦嘉高興的一邊吃烤一邊四瞄。
男分席,自然是看不到蕭祁白的,只是不死心而已。
今天穿得這樣好看,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
忽然間下方聽到有人說,
“你聽說了麽,蕭大人今天竟然破天荒地誇了沈小姐呢!”
“不會吧?”
“真的,我聽說,太子殿下要為蕭大人賜婚,就是這個沈小姐!”
“我怎麽聽說是娶李心棠呢?”
“蕭大人要娶妻啦?嗚嗚嗚嗚……”
再後面們說了什麽,謝錦嘉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腦海裏回的只有那句:蕭祁白,要娶妻了。
盤子裏切好的滋滋冒油香噴噴的烤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吸引力,讓食不下咽。
手裏的筷子‘啪’地一下掉在了盤子裏,發出一聲聲響,惹得下方的貴連連擡頭往這裏看。
那目有疑有不懷好意還有看笑話的。
是啊,在座的還有幾個人不知道喜歡蕭祁白呢。
謝錦嘉再也待不下去,起離開。
明明是春天,可是外面的風竟然比寒冬還要冷,刮在人臉上生疼。
謝錦嘉顧不得這樣,手足無措地去找雲泠問清楚,是太子的尚宮,一定知道的。
天已經黑了,在後花園外面等了許久許久,終于看到雲泠出來了。快步跑過去失態地抓著的手,“雲泠,們都說蕭祁白要娶妻了,是真的嗎?”
迫切地著,希從裏能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雲泠的聲音很溫,卻很堅定,裏面大概是含著憐憫的,說,“公主,蕭大人是要聯姻的。”
“即便不是沈小姐,也還有別人,他不可能娶你。”
雲泠說出這句話,仿佛給謝錦嘉下了死刑。
雲泠可是太子最寵信的,什麽不知道,什麽不清楚呢。
說的,便就是真的。
謝錦嘉怔怔地著,腦海裏空白一片,接著搖了搖頭,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好不容易覺得他是不討厭的,好不容易及笄了,今天還穿了很好看的裳,想穿給他看。卻聽到了他要娶妻的消息。
“既然注定沒有結果,公主何必強求。”謝錦嘉聽到說。
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後,謝錦嘉坐在椅子上,眼淚一顆又一顆往下掉。
桌上放著一壺酒,什麽也顧不得了,拿起來仰頭就喝。都說大醉一場,便能忘了所有痛苦。
……
清冷的月亮高高掛在夜空,灑下一地銀白的月。
謝錦嘉還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就這樣娶別人。
從小到大就是個很倔強的人,雲泠告訴注定沒有結果的事不能強求。可是,就是很喜歡他啊。
擡手敲了敲門,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到似乎沒有人在裏面一樣。不厭其煩地又敲了敲。
門口傳來腳步聲,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他似乎是要睡了,著一月白的寢,如墨的長發也放了下來。在月下,依然好看得要命。
神從容,風輕雲淡。蕭祁白垂眸看了一眼,眉頭才幾不可察地輕皺了一下,但聲音還是溫和的,“這麽晚了,你邊也沒個人跟著。”
謝錦嘉卻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蕭祁白無奈,只能暫時先把門關上。
白的兩頰通紅,上都是酒氣,不用問也知喝了不的酒。所以才大膽到,一個人夜闖進男子的房間。
門關上後,房間裏安靜下來。
蕭祁白一轉,便看到一臉難過,委屈地問,“蕭祁白,你是不是要娶別人了?”
說完這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蕭祁白早就知道會為此事而來。
站在原地看著,聲音淡淡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是。”
這個‘是’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紮進了謝錦嘉的心髒,也割破了所有的理智。
再也不了,發了瘋似的將桌上的茶壺茶盞通通摔在地上,碎片和茶水四濺。
對,就是刁蠻,就是蠻橫,就是不講理。
“不可以,本公主不許你娶別人。”
蕭祁白怕傷到了自己,快步走過去把拉開,混中其中一個茶杯狠狠砸在了他手背。一瞬間鮮紅的便流了下來。
蕭祁白面無表地將手背的完,將手收進袖子裏才轉看,“你鬧夠了沒有?”
謝錦嘉哭得更厲害了,眼淚不斷滾落,喝醉了沒了理智,比小時候還要不講道理,哭鬧著,“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娶別人?”
“為什麽你就是不喜歡我呢?”
的眼淚已經完全蒙住了雙眼。
蕭祁白一步一步向走去,拿出手帕,給掉眼淚,下一刻謝錦嘉忽然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哭著跺腳,“我不許,就是不許!”
眼淚沾了他口的裳,的雙臂抱得的怎麽都不肯放手。
小臉通紅,哭得額發都了,可憐得要命。裏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不許他娶別人。
滾燙的眼淚似乎穿了幾層裳,燙進了皮和骨,蕭祁白垂眸任由抱著,呼吸緩了緩,
“謝錦嘉,你已經及笄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不講道理?”
“這世間無論是誰,都并非能事事如意。”
“我就是不講理,我從小就不講理。”謝錦嘉帶著哭腔哽咽著說,抱著他的手臂又箍了些。
是這樣的任和大膽。
蕭祁白呼吸沉了沉,低眉淡聲道,“你知不知你一個閨閣兒家,不該深夜醉酒,更不該一個人深夜闖進男子的房間。”
語氣重了些,“這對你名聲有礙——下次你若還是如此不知分寸,我大抵也沒有什麽和你好說的了。”
喝醉了是這樣妄為不忌,不僅一個人闖進男子的房間,還失去理智大膽到敢抱住他。若是下一次再喝醉,遇上別人又該如何?饒是溫潤如蕭祁白也有些氣了。
是以語氣也重了一些。
若放任,以後不知還會做出什麽事,有些事他總要教一教。
謝錦嘉聽到他這麽說便急了,當下便跺了跺腳,松開了手。
即便是喝醉了,再任再不講道理,也是怕蕭祁白生氣的。
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委屈得要命,擡頭看著蕭祁白,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就知道你討厭我,我那麽任不講道理,還總是給你添麻煩……”
“我明明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歡你。是我錯了……”謝錦嘉擡手狠狠去眼淚,拉出一抹紅痕,“既然你不想和我說話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
說完謝錦嘉便跌跌撞撞地打開了門,可是剛走出去,就因為喝醉了站不穩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的掌心磕在地面,刺痛傳來,低著頭,卻沒有一聲。只是無聲地流著眼淚,豆大的眼淚‘啪’地摔碎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爬了起來。然後慢慢拖著步子走出了院子。
是想回自己的院子的,可是太累了,太痛了,眼睛酸得要命,已經無力再往前走。
在一個角落裏慢慢靠牆坐了下來,謝錦嘉了眼淚,喝了酒的雙頰通紅,就像是發了熱似的,雙臂攬住自己,一邊哽咽著,一邊慢慢睡著了。
夜深幽而冰冷,一縷微涼夜風吹拂而過,吹起一縷擺。
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面寂靜幾乎無聲。
謝錦嘉被淚水沾的眼睫一一,在睡夢中也難過得要命。
整個人蜷著,像是被人拋棄的瘦弱的貓般可憐委屈。
瘦弱,可憐和眼淚,這樣的態落眼中,總是……人心疼。
一貫是個喜怒哀樂分明的子,不懂得掩飾自己的緒,不高興了或者難過委屈了就會哭鬧,會掉眼淚。
往常蕭祁白見了哭,也并未覺得自己該如何,總是任由一直哭。可是今日哭得太厲害了,眼皮紅腫著,太用力,竟然微微破了皮。淚水沾的一縷發黏在臉頰,看著真是……可憐極了。
大概是他的話說得太重了,所以才這樣委屈。
蕭祁白彎下腰,輕輕將抱了起來。
……
的丫鬟沒有過來找,大概便是喝醉了跑出來的。
此時他若抱送回院子,恐會上人于聲名有礙。
蕭祁白抱著進了房間,俯將一點一點慢慢放在床上,可剛放下,睡夢中的謝錦嘉卻忽然睜開了眼,眼神迷蒙,看了他一眼後雙臂又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放。接著又慢慢閉上了眼。
沒有醒,只是在睡夢中也這樣倔強。
蕭祁白低下頭,靜靜地看著潤的小臉,閉潤的雙眼若睜開時靈而燦爛,笑起來時仿佛裝下了漫天星辰般耀眼,角總是彎彎的,明耀眼。
大抵是外面的夜太靜了,的呼吸太沉了,蕭祁白難得沒有將的手臂拉下來。只是沉默的,安靜地抱著,讓躺在懷中安眠。
該有多難過倉皇,所以連在睡夢中也不甚安穩,甚至點點淚痕從閉的眼尾流下。
怎麽會不心疼呢。
蕭祁白慢慢去眼角的淚痕,低著頭慢慢說著,“哪裏是討厭你……”和說那些,只是希能保護自己罷了。
他這樣急切,是怕若他沒有教這些,告訴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以後再這樣肆意妄為,該怎麽辦呢……
謝錦嘉睡得并不安穩,睡夢中抱著他還不夠,還要往他懷裏得更才行,占有極強,想要占滿他全部的溫暖和懷抱。
一直往上,往他懷裏鑽,迷迷糊糊的,潤的,小小的朱快要到他的下……越蹭,像是桃子一般甜的氣息在呼吸間流轉,味道越來越濃,香甜與清越的氣息越來越接近,纏,幾上之際……蕭祁白慢慢擡起了頭,與拉開了距離。
呼吸裏濃郁香甜的味道淡了些。
蕭祁白看著的小臉在自己口蹭了蹭,乎乎的,實在可。
低垂的眼睫遮住眼眸,看不出其中暗藏的緒。
指骨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翹的小鼻子,是拒絕,又似解釋,嗓音低沉淡薄,“謝錦嘉,我不能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