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整了整裳,一臉悲壯邁殿中。
“皇兄!”進得殿中,李和馬上表明朗,笑容真誠,“臣弟見過皇兄,不知皇兄喚我何事?”
李妄正坐在案后批閱奏折,見李和進來,也未抬頭,仍繼續看著奏折。
李和便站在殿中等待,心中不由打鼓。
他比李妄只小三歲,然而李妄從小便早,第一次見到李妄,便被李妄冷冰冰的眼神嚇到,說起來,李妄并未真的對他怎樣,迄今最厲害的還是上回下藥被打,從前也就頂多苛責呵斥幾句,平日里更不大管他,隨他逍遙。
以前也曾有不參奏他的帖子,有說他不務正業,放縱墮落,敗壞皇家名聲,亦有人說他遮人耳目,韜養晦,忠親王府包藏禍心,不應留在京城等等……
俱被李妄輕描淡寫的駁回。
李妄從未表過什麼親關懷,卻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以說,正因為李妄的信任與放任,李和方能平安逍遙的做他的紈绔小王爺。
李和對這位皇兄既敬又怕。
莫非又有人參我?
李和暗想,反倒不怎麼在意了,他心思純明,對朝廷,對皇位絕無異心,還能參他什麼?
李妄合上奏折,看完了,放置一旁,抬眸朝李和看來。
“皇兄辛苦。”李和笑道。
“近日都不見你人影,很忙?”李妄開口,問道。
“也沒忙什麼,”李和解釋道,“只是認識了幾位江湖游醫,臣弟便跟他們請教研討來著。皇兄,你不知道,他們……”
“除了煉藥學醫外,可有讀書?”李妄打斷李和的話語,忽而問道。
李和:……
李和被問的一懵,恍然回到了時被父親和先生考校功課時:“今日可有讀書?”“讀了什麼書?”。
“……偶,偶爾讀之。”李和忽然有點不安,不明白為何李妄心來問起這個,他從前可從不關心。
“書不可一日不讀。”李妄說,“尤其你為皇室子弟,更不可荒廢學業。”
“……是。”
“騎武藝呢?有無練習?”
“……偶,偶爾習之。”
李妄眉頭微微蹙起:“許久不見你來上朝,從前可既往不咎,從明日起,須每日上朝,參與政事。”
李和傻了:“皇兄,臣弟對朝政并無興趣,且也并無議政之才,請皇兄……”
“陳詞濫調不必再說,忠親王府什麼心思,朕一清二楚。”李妄淡淡道,“朕非先帝,對你忠親王府并無疑心,這麼多年,你想必也清楚的很。”
“……是。”李和忙道,更加忐忑,這是李妄初次將此事拿到臺面上開誠布公,他究竟想做什麼?
“這不是你不參政的理由,”只聽李妄繼續道,“從明日起,開始參與政事。為皇室子弟,本也是你的職責,不要妄想做一輩子逍遙王爺。不會可以學。”
“……皇兄,這,這是何意?有皇兄在,臣弟便是做一輩子逍遙無用王爺,也于國事無礙……”李和愈發忐忑了。
“如今李家皇室子弟,就你我二人,不要全都指朕。”李妄坐在案后,面容冷峻,黑雙眸帶著些許肅然,看著李和,“萬一某日突生變故,朕不在其位了,這江山便得靠你。”
此言一出,一旁伺候的譚德德譚笑笑立刻噗通跪倒在地。
“陛下!”
李和也懵了,徹底傻了,先愣怔片刻,跟著雙膝一,也噗通跪下了:“皇皇皇兄,你此話何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皇兄你不要嚇我。”
說道后面,忍不住聲音發。
李妄兩道劍眉擰起,顯然對李和的表現十分不悅,更夾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失,看了半晌,冷道:“不過一說,何至于嚇這樣。起來,站好了。”
李和惶恐不安的爬起,相當迷,不知李妄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李妄一時未說話,右手擱在案桌上,食中二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黑沉沉的眸子審視的打量著李和。
李和被看的頭皮發麻,忍不住道:“……皇,皇兄?”
“你今年十七?”李妄終于再度開口。
“是。”
“為何還未婚?”李妄從容問道。
李和:……
你為何能如此淡定自若問出這話?難道不該先問問你自己嗎?李和心中腹誹。
正要說話,只聽李妄又道:“等朕賜婚?此事朕不干預,倘若你有心儀之人,與對方兩相悅,朕可替你賜婚。”
李和忙道:“多謝皇兄,不過臣弟暫且并無心儀之人,且臣弟現今還未打算婚。”
李妄手指驀地停住:“為何?”
李和便道:“兄長為大,皇兄都還未婚娶呢,臣弟怎可先娶?且臣弟不急。”
卻見李妄眉頭微皺,眼神一厲,以一種“你這什麼邏輯”的表道:“你我非一母同胞,不必遵循這一套,即便是親兄弟,此等陳規陋習亦早該廢棄。”
“十七,可以婚了。”李妄說。
李和心中咯噔一下,生出不詳預。
只聽李妄接著道:“皇叔去年也曾提過,你早日婚。既如此,便提上日程罷。今年年好,最好今年完婚。”
李妄站起來,修長形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亦投來一種迫。他從案桌后走出,走下地臺,這場談話也來到尾聲,李妄最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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