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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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趙承北盯著沈雲商, 眼底藏著深不見底的郁。

就算長公主歸朝也不過是個外姓郡主,憑何得起他的賠禮道歉!

沈雲商自然知道他不願,但他越不願, 越期待。

“二皇子若是不願意便罷了。”

沈雲商語氣淡然道:“這諸多恩怨我們今日是該好好清算清算。”

皇後夾著怒氣瞥了眼趙承北,才道:“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麽隔夜仇。”

說著朝趙曦凰輕輕頷首:“今日之事是本宮失察, 還請堂姐莫怪。”

皇後低了頭, 趙承北也不得不彎腰, 他咽下濃濃的不甘和屈辱擡手低頭:“對不住,雲商妹妹。”

沈雲商直腰背看著朝低下頭顱的趙承北,兩世的仇怨,今朝才算是出了第一口氣。

但這還遠遠不夠。

“二皇子殿下喚我名字就好。”

一點兒也不想做他的妹妹。

趙承北皮笑不笑的嗯了聲,就不再去看沈雲商了。

他今日所屈辱早晚會從上討回來!

趙曦凰坦了皇後的禮後, 視線越過看向高位, 道:“既是為功臣辦的慶功宴, 為何不見陛下?”

皇後扯出一抹笑道:“堂姐有所不知, 陛下近日不適, 正在修養。”

“哦。”

趙曦凰并不在乎皇帝如何:“若是這樣,那父皇母後的冤屈現在該由誰來做主呢?”

皇後臉上的笑容一僵, 看了眼沈雲商, 有些錯愕驚訝道:“難道雲商方才所言都是真的?”

趙曦凰冷聲道:“本宮親經歷, 還有假?”

皇後忙道:“自是沒有質疑堂姐的意思,只是此事太過重大,總得有個實證,方才好昭告天下。”

言下之意便是沒有實證的事, 誰都可以編造。

就不信趙曦凰手中會有真憑實據!

若是真有也不必等到今天才歸朝!

衆人聞言便都看向趙曦凰。

他們中是有很多人信長公主, 但除了他們也還有很多人不信,畢竟當年玄嵩帝後確實對外宣稱禪位于先皇, 若沒有先皇威謀害玄嵩帝後的真憑實據,確實難堵悠悠衆口。

沈雲商手指微微攥

皇後這是篤定母親拿不出證據。

果然,不管多周全,都還是讓他們有可乘之機,日後一旦流傳出一些不利于他們的謠言,那麽小舅舅的皇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皇後要證據是嗎?行啊。”

趙曦凰微微側首:“駙馬,將東西拿過來。”

皇後眼神一冷,竟真有證據!

衆人隨著長公主的視線去,便見楚家席位上原本與長公主同坐的男子起,他不知何時已經揭開易容皮出了真容。

雖然衆人都不認識他,但長公主的那聲駙馬證明了他的份,并且,只單看沈雲商與他七分相似的長相也能猜到他的份。

江南首富,沈楓。

沈楓聽見長公主喚他,便抱著放在旁的盒子走了過來。

沈雲商輕喚了聲:“父親。”

沈楓朝笑著點了點頭,走到趙曦凰右側站好,朝皇後道:“皇後要的證據就在這裏。”

皇後看了眼那盒子,面一變,皺眉掃了眼趙承北。

這麽重要的東西如何會查!還他們帶進了宮來!

趙承北此時亦是懊悔萬分。

倒不是他疏忽,而是他千防萬防怎麽都沒想到楚家竟早已叛變!

皇後也想到了這點,目不善的看向楚家家主,而不待發難,楚家家主便已率先開口:“皇後娘娘,當年的證據臣這裏也有一份。”

皇後氣結,盯著他半晌沒說出話。

好,好得很!朝中文武之首竟都要幫趙曦凰!

“皇後娘娘,請問現在誰能為本宮的父皇母後做主?”

趙曦凰好似不知皇後的憤怒,淡然問道。

這話無疑是讓皇後心中怒火更甚。

如今雖是由二皇子監國,但皇帝還在,這件事自然只能由皇帝做主,可害死玄嵩帝後的人是皇帝的親生父親,這皇帝如何做主!

難不給自己父親追加一道罪詔?

可眼下形好似沒有第二種選擇。

因為現在趙曦凰不是一個人,後站著幾朝元老,半數朝,這其中還包括文武之首,玄嵩帝後是南鄴傳奇,無數百姓戴崇敬,一旦今日之事傳出去,趙曦凰的後就還有南鄴無數百姓!

陛下若還想要民心,就不得不做這個主。

“陛下還在病中,不如堂姐先安頓下來,待陛下病好些,再商議不遲。”

皇後試圖往後拖延,如此也好有時間想其他法子。

“我聽說如今是二皇子監國,既然陛下病重,那不如就由二皇子做主?”

趙曦凰豈會讓如願。

夜長夢多,今日必須將一切都解決了!

皇後幹笑了聲,還在說什麽,就聽外頭有太監喝唱:“陛下駕到。”

衆人皆轉跪下恭迎。

唯有趙曦凰沈雲商一幹人等未跪。

皇帝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走近趙曦凰。

因生了場大病,皇帝的臉上已顯老態,明明比趙曦凰大不了幾歲,卻覺隔了一輩人似的。

他看著趙曦凰,趙曦凰也看著他。

那一刻,多年前的一幕幕一一在二人腦海中浮現。

多年前,玄嵩帝後在外大仗,先皇也跟著,那時候玄嵩帝只有趙曦凰一個兒,先皇也還只有皇帝一個兒子,他們便是彼此唯一的兄妹。

皇帝比趙曦凰大幾歲,那時候玄嵩帝後常年不在鄴京,皇帝心疼妹妹獨一人,就經常會去陪,給妹妹帶喜歡的件,零,有時候還趁著嬤嬤不注意,帶去街上玩樂。

皇帝的整個年時期都把當做親妹疼,而趙曦凰那十七年,也只有他一個哥哥。

原本,這只是一段兄妹深的故事,可沒想到二十年前變故突發,先皇害死玄嵩帝,他們了仇人。

玉食的公主帶著弟倉惶無助的逃亡,而皇帝取代他們的位置,了太子。

皇帝起初也曾恨過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害死他的妹妹,可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先皇的叮囑,他的心也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妹妹沒有皇位重要。

更何況并非親妹,只是堂妹。

二十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改變一個人。

爾虞我詐,權勢均衡,年時期的兄妹誼在皇帝心裏已經消散無蹤,他甚至為了保住皇位,要將自己曾經真心疼過的妹妹趕盡殺絕。

也或許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嘗過一國之君的滋味,後來嘗了,就不能罷手了。

但後來,皇帝也再沒有像曾經對趙曦凰那樣,真正心疼過誰。

他想,他的父親說的對,帝王不該有真心,不然就會跟玄嵩帝一個下場。

兄妹二人再次相見,竟覺這二十年好似彈指之間。

前一刻,還是兄妹深,後一瞬,便已隔著海深仇。

“多年不見,阿兄好像老了許多。”

長久的對視中,趙曦凰率先開口。

的聲音不疾不徐,溫和平淡,好似并沒有怪罪皇帝,又好似早已不記得那十七年的誼。

皇帝笑了笑,咳了幾聲,道:“是,阿兄是老了,但曦凰妹妹看著還很年輕。”

一聲曦凰妹妹,又扯出了諸多過往的記憶。

那過往的記憶裏全是歡聲笑語,和樂融融。

“阿兄曾說,若是有人敢欺負曦凰,必會為曦凰報仇。”

趙曦凰不願再想起那些往事,也不想跟他再敘舊,拿起沈楓手上盒子裏的明黃聖旨,將其展開在衆人眼前:“這是父皇被禪位前親手寫下的最後一份詔書,道明了先皇如何威父皇禪位,想必阿兄用該認得父皇的字跡和國印。”

“敢問阿兄,今日要如何為曦凰報仇?”

皇帝只掃了一眼便知道聖旨是真的。

他狀似痛苦的閉了閉眼,一時無話。

有老臣湊近來看,也認出了玄嵩帝的字跡,頓時老淚縱橫:“竟是真的,竟真的是先皇害死了玄嵩帝,他怎麽敢怎麽敢的啊!”

“玄嵩帝待他那般好,他是怎麽下得去如此毒手的!”

“真是狼心狗肺!”

一聲聲的討伐傳來,讓皇帝愈加難堪。

沈雲商卻徹底放下心來。

沒想到,原來母親手上竟還有重要這樣的證。

的猜想果然沒錯,外祖父并非真的讓他們忍氣吞聲,而是要他們韜養晦,等待合適的時機,所以給他們留下來這道聖旨,留下了玄軍和兵符。

那些言也不過是知道母親一時沒有報仇的能力,想讓母親好好活下來。

“臣請陛下將玄嵩帝後之死昭告天下,為玄嵩帝後昭雪。”

“臣等附議!”

大半臣子都跪了下來,請皇帝下旨。

皇後攙扶著皇帝,一顆心徹底涼了下去。

趙曦凰真是好手段啊,選擇在今日當著文武百的面公布真相,得陛下別無選擇。

皇帝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微微擡起手制止了臣子的呼聲。

在一片寂靜中,他緩緩道:“擬旨,將真相昭告天下。”

衆臣頓時面喜悅:“謝陛下,陛下聖明。”

趙曦凰與沈雲商對視一眼,皆輕輕勾了勾

第一步,了。

不久後,聖旨擬好,太監總管當著文武百的面念了聖旨,還了玄嵩帝後一個公道。

畢後,皇帝看向趙曦凰道:“聖旨已下,曦凰妹妹以後便在鄴京住下,朕立刻讓人修建長公主府,再擇吉日冊封商商為郡主。”

趙曦凰將剛拿到的聖旨遞給沈楓,淡笑著擡眸道:“這就不勞煩阿兄了。”

“我還有一件事,要在今日請諸位分辨出個章程來。”

皇帝面一凝:“曦凰妹妹還有何事?”

衆臣也不解的看向趙曦凰。

便聽趙曦凰一字一句道:“父皇既然不是主禪位,那麽先皇這皇位便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諸位說是也不是?”

皇帝皇後頓覺難堪。

先皇的皇位都名不正言不順,那皇帝的皇位又如何名正言順得起來?

不過這話許多人都不敢接。

雖然事實如此,但前太子已經亡故了,如今在皇位上的是先皇脈,即便玄嵩帝後的死水落石出,可這日後皇位上的人還得是先皇一脈。

他們哪裏敢得罪皇帝。

一片寂靜中,榮遲走上前來,道:“長公主所言甚是。”

封磬,楚大人林大人等好些位大臣皆站出來道:“臣附議。”

不待皇帝開口,楚大人擡起頭直視著皇帝:“若是玄嵩帝的太子還在世,這皇位理該由太子殿下來坐。”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唏噓驚嘆聲。

這話雖然言之有理,可是那人就是不在了呀!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榮遲與他一唱一和:“是啊,熙辰殿下若是活著,他才是我南鄴名正言順的皇帝。”

一句熙辰殿下,讓在場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趙熙辰,玄嵩帝唯一的嫡子。

他若在世...

不對!

有人突然反應了過來,震驚的向榮遲。

榮遲這話的意思莫不是...

皇帝皇後也猜到了這個可能,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皇帝的臉愈發的蒼白。

趙承北此時更是前所未有的慌

不,不可能,他怎麽可能還活著!

他找了這麽久,本沒有他半點消息,且沈雲商裴行昭邊從未出現過什麽可疑人,他不可能還活著的。

趙曦凰將所有人的神盡收眼底,緩緩看向那幾位幾朝元老,微微頷首道:“敢問幾位大人,若是阿弟回來了,這皇位是不是該還給阿弟?”

衆人方才只是有猜測,此時聽得趙曦凰這話,頓覺一陣恍惚,震驚非常。

前太子真的活著!

幾位老臣激的眼眶都開始發紅了,他們也顧不得皇帝還在,幾步走近趙曦凰道:“殿下,太子殿下他真的回來了?”

“若是殿下當真回來了,這皇位理該還給殿下。”

封磬楚大人也出言附和。

趙曦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輕飄飄看了眼皇帝,才轉面朝楚家席位。

衆人隨著的視線去,帶著期盼,帶著震撼,帶著不敢置信。

各異中,只見楚家嫡子楚懷鈺緩緩起,朝趙曦凰走來:“皇姐。”

衆人大驚失

“這,這不是楚家的嫡子麽?”

“是啊,這,這是怎麽回事?”

幾位老臣雖然出聲,但也盯著楚懷鈺,試圖在他臉上找到玄嵩帝後的影子,可是,眼前的人跟玄嵩帝後沒有半分相似。

其中一位老臣福至心靈:“該不會,也跟長公主殿下一樣,易容了?”

楚懷鈺朝他輕輕一笑:“大人好眼力。”

幾位老臣頓時松了口氣。

果然是這樣。

而後,楚懷鈺便卸掉了易容皮。

他的真容一出來,四周安靜了好幾息。

見過玄嵩帝的人都震驚又恍惚,眼前的人與玄嵩帝太像了!

“太像了!”

很快,就有一位老臣激道。

而後便是一陣附和聲。

皇帝的,皇後忙將他扶住。

趙承北看著衆人的反應,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一旦趙熙辰的份落實,他們就全都完了。

破釜沉舟般,趙承北道:“像也不能代表就是,還需要證據。”

不知何時撕下易容皮的裴司洲此時冒了出來:“殿下那時才不到兩歲,拿什麽證據?”

“若無證據,難不誰來了都是玄嵩帝脈?”

趙承北冷聲道,而後看清裴司洲的臉,皺眉道:“作為逃犯,竟還敢進宮!”

“裴白兩家逃犯的份從何而來,二皇子殿下難道不是心知肚明麽?”裴司洲諷刺道:“怎麽?也要臣當著衆臣的面一一道來?”

趙承北氣的狠狠瞪他一眼,然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見裴司洲道:“殿下彼時年,無法自證,但有人可以證明殿下的份。”

有人道:“誰?”

裴司洲:“當年給殿下接生的穩婆,或者殿下的嬤嬤,可問問們殿下上是否有什麽胎記可以證明殿下的份。”

“時隔多年,還上哪去找這些人!”趙承北皺眉道。

這時,一位老臣站出來道:“裴公子這話倒是提醒老臣了,太子殿下滿月宴上,臣見過太子殿下上的胎記。”

“臣婦也見過。”

一位老夫人也走出席間,看著楚懷鈺道:“臣婦曾抱過太子殿下,那時天氣熱,嬤嬤給殿下洗浴時,臣婦見太子殿下後腰有一塊胎記。”

“正是。”

先前那位老臣道:“是塊紅的胎記。”

“對對對,是紅的,就在右側後腰下。”老夫人道。

這位老夫人卻是崔家的老太太,崔家書香世家,一清骨,斷不會撒這個謊。

趙承北眼神微暗的看了眼老太太。

如此明顯的特征,足矣證明趙熙辰的份,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可趙承北不知,老太太願意出來作證,跟他半點關系也沒有。

曾經崔九珩作為二皇子伴讀,老太太對二皇子自然也上心,可後來卻知道了二皇子給崔九珩下藥,崔九珩是老太太最看重的嫡長孫,誰害他都不答應。

崔九珩疏遠趙承北老太太樂見其,只恨不得跟崔家跟趙承北再沒有半點關系才好。

此時出來,不過是因為敬重玄嵩帝後,不容有人混淆玄嵩帝後的脈。

“既然如此,那就請人驗一驗吧。”趙曦凰淡淡道。

驗是要驗,可是誰驗卻是個問題。

一旦份證實,看趙曦凰這架勢必定是要扶持趙熙辰登基的,誰敢看新皇的子?

普通朝臣自是不敢,思來想去也只能老一輩的人去。

最後在皇帝和長公主的首肯下,各自點了一個人。

皇帝點的心腹大臣,長公主點的榮遲。

都是兩方信任的人,不怕對方做什麽手腳。

楚懷鈺,不,趙熙辰對此并不在意,皇姐讓他驗他驗就是。

三人去了側殿,餘下的人各懷心思。

皇帝一方自然不希對方是真的趙熙辰,可以眼下形來看,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而保持中立人則已經開始計算,一旦太子殿下份落實,吏部尚書,榮封大將軍,幾朝元老皆會扶持新皇。

今日這場皇位之爭到最後文臣的作用就不大了,重頭戲是武將。

可兩位將軍都選擇了長公主,朝廷的軍怕不是對手。

看來,鄴京的天要變了。

不多時,三人便從側殿出來。

衆人紛紛朝榮遲與皇帝一派的大人看去。

榮遲滿臉喜悅,那位大人則一臉苦

真相如何已經無需多說。

“阿兄還有什麽話說?”

趙曦凰淡笑著看著皇帝。

皇帝,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

趙曦凰對皇位勢在必得,皇後也就不怕撕破臉了:“就算如此,誰知道是不是你提前做了什麽手腳?”

皇後此言一出,崔家老太太臉就冷下來了:“娘娘是懷疑老做僞證不?”

崔家世代清譽,不容半點污垢!

在鄴京,誰不知曉崔家的名聲,他們就是懷疑皇帝的心腹也不會懷疑崔老太太。

皇後當即氣的臉鐵青。

“看來皇後還不死心。”

趙曦凰說罷看向趙熙辰。

趙熙辰會意,從腰間取出那半塊玉佩揚聲道:“玄軍何在!”

他話一落,四周便湧現出幾十人。

有侍衛打扮,有太監下人打扮,他們邊上前邊將外裳掉,出玄軍獨有的勁裝,他們整整齊齊朝趙熙辰跪下:

“見過太子殿下。”

末了,最前方一人擡起頭:“易鐮見過太子殿下。”

在場的老臣無不知道玄軍,無不認得易鐮。

“易將軍,你竟還活著!”

有老臣驚呼道。

趙熙辰喚了他們起,易鐮便朝那人玩笑道:“錢大人都還在,我可不敢先死。”

“你啊,你這張還是不饒人!”

至此,趙熙辰的份已經無可指摘。

易鐮是玄嵩帝心腹,他萬萬不可能混淆玄嵩帝的脈,更何況,趙熙辰那張生的與玄嵩帝太過相似的臉也極有說服力。

無人再懷疑趙熙辰的份。

“搶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

趙曦凰看向皇帝,緩緩道:“阿兄這些年這皇位坐的也不安穩吧?”

皇帝角微微抖,眼神悲痛的看著趙曦凰:“曦凰妹妹,你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難道不是你們人太甚!”

趙曦凰面一變,怒道:“你們不給人留活路,那我們就只能回來拿回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怎麽?別人的東西用的久了,就真當是自個兒的了?”

“你莫要欺人太甚!陛下好歹曾真心待你!當年的事陛下也并不知。”

皇後扶著皇帝,怒目看著趙曦凰。

趙曦凰冷笑了聲:“說的對,既如此,那我便給阿兄一個機會,今日,是阿兄主禪位昭告天下,去寺廟頤養天年,還是我手刃仇人奪回皇位,阿兄自己選。”

“如今宮外城外都是我的人,我不介意跟阿兄打一場。”

皇後還再說什麽,被皇帝攔住了。

他運籌帷幄多年,此時哪能不清楚他們已經輸了,輸的徹底,沒有半分可以挽回的餘地。

榮家軍,封軍幾十萬駐紮在城外,便是今日屠宮也不在話下。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

“曦凰妹妹是從何時開始謀劃這一切的?”

趙曦凰此時也沒有瞞的必要,看向沈雲商和裴行昭道:“阿兄猜錯了,我今日不過是坐罷了。”

衆人的視線隨著趙曦凰落在了沈雲商裴行昭上。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麽大的事竟是這二人謀劃而

皇帝不不願意相信:“都到這個地步了,竟也不願跟阿兄說句實話。”

趙曦凰:“我說的就是實話,從頭到尾都是商商與阿昭策劃的,就連阿兄要派人殺我,都是他二人提前預知,將我救下并帶來鄴京。”

皇帝一愣,這才拿正眼看著那二人。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後他竟是輸給了這樣兩個年人!

“賑災一事,也在你們計劃之中?”

沈雲商如實道:“是,趙承北想要我們的錢賑災替他掙名聲,我們一想覺得不劃算,替他掙何不替自己掙,不過來鄴京倒是歪打正著,我正愁怎麽進京報仇呢,陛下的聖旨就來了。”

“救封如鳶也是你們拉攏封將軍的籌碼?”

裴行昭看了眼封磬,見後者面淡淡,他便道:“趙承北害封小姐命可不在我們的算計之中。”

皇帝沉默良久後,徒然一笑:“你們這一輩真是人才輩出啊。”

“倒是不如先皇,算計胞兄。”

裴行昭道。

皇帝被噎了回去,久久沒再作聲。

場面也就此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道:“我寫詔書。”

“但我有一個要求。”

“阿兄請說。”

趙曦凰道。

“皇後和我的子都是無辜的,還請曦凰妹妹看在曾經的分上,繞他們命,允許他們與我同去寺廟度此殘生。”皇帝道。

趙曦凰還未開口,便聽沈雲商道:“不行!”

皇帝眼神淩厲的看向

“其他人可以,趙承北,不行。”

沈雲商迎上他的視線,擲地有聲道。

皇帝一驚,下意識將趙承北護在後:“為何!”

這是他最重的兒子,他說什麽也要保他的命!

“年的皇子我們自會安頓好,不會取他們命,但也會人守著他們一輩子,不會給他們複仇的機會。”沈雲商沒有回答皇帝的問題,繼續道:“其餘公主可以跟隨陛下去寺廟,永世不得進京。”

沈雲商稍作停頓,看了眼裴行昭。

前世,趙承歡從未對裴行昭過殺心,最後也試圖救過他,看在這點上,可以留命。

“而趙承北,必須死!”

“你!你!”

皇帝氣的指著的手指發抖,猛地看向趙曦凰:“我必須保住承兒!”

沈雲商分毫不讓:“你保不住!”

“這天底下沒人可以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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