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遊昕昕給老人家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和一個紅包。
想起一件事,問盧護士的爺爺,“爺爺,小麗好像有一個名阿傑的男朋友。
怎麽沒看見他人?”
提到那個阿傑,盧爺爺恨恨一跺腳,“別提那個男的!
如果不是他半夜把小麗約出去玩,小麗怎麽會遇到這種事?”
“枉費我家小麗那樣喜歡他。
事發之後,他居然連個麵都不,竟是完全撂下了,再不來小麗一眼。
沒良心吶!
沒良心的家夥!”
從悲傷的盧家出來,遊昕昕坐在回程的車上,反複想著這件事。
如今才終於能理解盧護士當初為什麽那樣害怕。
不敢反抗,甚至服從他們所做的一切安排,離開工作的醫院,舉家搬離龍城。
卻隻是因為和遊昕昕多說了那麽一兩句話,就這樣葬送了自己的命。
遊昕昕不知道該怎樣對待這樣一條無辜的生命。
一條命啊。
一個那樣年輕鮮活的姑娘。
在那些權貴的眼中,全然不當作一回事。
遊昕昕著車窗,看著窗外流的景。
冰冷的窗戶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的手一直在發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
季樓。
遊昕昕閉上眼睛,在心底念了一聲這個名字。
季樓當初也是這樣,差一點點就死在那些人的手裏。
他變了植人,沉睡了那樣久。
如今好不容易醒過來,那些窮兇極惡的家夥依舊環繞在黑暗中,死死盯著他,不肯放過。
想到了季樓,車窗的空氣終於暖和了一點。
遊昕昕睜開眼睛,給季樓打了一個電話。
“怎麽了?”
電話的那一端傳來季樓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很溫,很好聽,鑽進耳朵裏,遊昕昕眼眶就有一點幹。
“怎麽了?
發生了什麽事?”
季樓在那邊又問了一次。
遊昕昕悄悄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緒,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給季樓。
電話的那一邊沉默了片刻。
“喪心病狂之人。”
季樓的聲音很沉,著一點抑不住的怒音。
遊昕昕請他幫忙查一下那個阿傑的男人。
“他是盧護士在龍城就認識的男人,跟著去了小鎮。
我上次見到的時候,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敵意。
或許會是一個突破口。”
季樓:“知道了,你早點回來。
我派李荃帶幾個人去接你。”
遊昕昕掛了電話,想了想,又給護工阿姨打了一個電話。
確認是否平安。
“不用擔心我,遊小姐,季總特意派了人過來,說接我去老家修養一段時間呢。”
徐護工在電話那頭高高興興地說,“他說給我算工資,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遊小姐,你的這位先生可真好啊,人長得帥,還這樣細心,你在天有靈,想必也是高興的。”
遊昕昕又給梅姐打去電話。
“我這邊不用你心。”
梅姐笑嘻嘻地說,“你家的那位季總給幫忙給寵之家找了一個新的位置。
讓我們搬回龍城來。
帶院子,租金還不貴,最妙的是就在公安局的邊上。
這下誰也不敢來我這裏擾了。
我明天就搬。”
“他……他什麽時候?”
“你還不知道吧?
這段時間,季總來寵之家看過好幾次,幫我們解決了不事。”
梅姐在電話那邊歎息一聲,
“唉,你這段時間忙著的事,哪還有心力想這些。
但季總確實是一個很真誠的人,細心又溫,方方麵麵都替你想到了。
昕昕,你這一回沒有看錯。”
車窗外,絢爛的城市出現在地平線,漫天的晚霞鋪天蓋地。
遊昕昕看著那絢麗多姿的晚霞發愣。
梅姐的微信對話框發來一張照片,“呦,這東西原來在他的手腕上。
難怪你死活拿不回來。”
那是一張季樓從椅上俯下,抱起的照片。
他穿著一聲高定西服,袖口出一截致的襯衫。
放大一看,那扣著袖口的襯衫袖口裏出了一截略微有些式的銀手鐲。
遊昕昕眨了眨眼,愣住了。
這個鐲子之前找季樓要了好幾次。
季樓總是顧及左右而言它,一會說送去清洗了,一會說忘記放在哪裏,一拖再拖,就是沒把東西還給。
後來發生了的事,遊昕昕一時間也沒顧上。
原來這個鐲子明明就在他的手上,他還經常拿出來戴!
遊昕昕啼笑皆非,手指了手機上的季樓。
當初確實是把這個手鐲扣帶季樓手腕上的,除了這個鐲子,自己好像也沒送給季樓過什麽東西。
照片上的男人眉目低垂,角帶笑,溫地朝著小狗出手。
此時的季樓雖然仍舊需要坐著椅,但他已經重掌季氏企業。
如今的他依舊如往昔,是整個龍城富貴豪族高不可攀的人。
重回巔峰的季樓,又變了那個遊昕昕初見時的男人,會在雨中為人舉傘,謙謙君子,嶽峙淵停。
卻又和那時候不同了,沒人的時候,他其實也會笑,會半夜做噩夢,偶爾會撒。
他有一手很棒的廚藝,有時候有一點過度潔癖。
那層高嶺之花的濾鏡已經碎了,外人麵前的那層堅軀殼也褪了下來。
展現在遊昕昕麵前的季樓,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季樓,一個融到真實生活的季樓。
掉那象征著“千億家”的西裝革履後,其實是一個很溫又有一點可的男人。
過幾天好像是季樓的生日。
遊昕昕在心裏想。
應該送一點什麽禮給他才是,畢竟他送給了自己很多東西。
送什麽才好呢?
做吃的?
自己的手藝好像不如他。
買服?
季樓的服好像都是定製的。
買奢侈品?
季樓慣用的牌子,可能沒有一樣是自己買得起的。
季樓還有什麽喜歡的呢?
遊昕昕在心裏琢磨了一圈。
慚愧地發現自己對季樓其實不夠上心,並不知道季樓在生活日用品上的喜好。
不像季樓,方方麵麵都替自己考慮到了。
他平時對任何事表現得也很淡。
好像除了喜歡自己給他按以及喜歡自己給他讀書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興趣了。
遊昕昕發愁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