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父親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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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鬧得很大,一時之間幾條街道陷,嘈雜的噪音充斥著,路上堵塞不堪,連警車都難以前行。

遊昕昕和季樓所在的這條街道沒有被波及,但是也無法再前行了,眾人知道前方發生了重大車禍,紛紛調頭要往回走。

“我們在這等一下吧,”遊昕昕攥著季樓的手,“等他們都過去。”

“好,”季樓安遊昕昕,“沒事的。”

他神態自若,已經派人去調查,並代表季家出麵去理。

這起車禍絕不是偶然,等到人群都遠離了他們,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季樓將遊昕昕懷中。

“終於沒事了,”遊昕昕鼻尖有些發酸,“終於都過去了,我這一路太不安了,”

“過去了都過去了。”

季樓遊昕昕的頭發,輕輕吻了吻的發頂。

遊昕昕季樓,“我們都平安就好。”

“幸好有你提醒,”季樓拍著遊昕昕的後背,輕聲說,“昕昕,你是我的幸運星。”

彩逐漸變為暖,兩人盛著一,他們都平安無事,現在還能擁抱著彼此,手上的戒指在下閃閃發亮,兩顆心卻因為劫後餘生而狂跳不止。

很快有人過來匯報當時的況,在季樓邊說了幾句。

季樓聽後眉頭鎖著,萬明誠?

他怎麽會出現在現場?

是巧合嗎?

現場的照片被傳過來。

季樓接過手機,一張張翻看照片。

在照片裏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影。

那人戴著鴨舌帽,穿著連帽的黑,一的裝扮都是黑,留著長發,看不清麵孔。

但季樓總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眼,一定是他見過的某個人。

回來匯報的人表示,現場出車禍的人是季文翰。

他的二叔,而這個留著長發的男人,在車邊瘋了一樣的嚎

那副瘋狂的模樣,讓季樓皺起眉頭。

季文翰邊所有親信人員,在季樓心中都掛上過號,這個人是誰?

回來報告的人告訴他,萬明誠將那個人帶走了,現在不知道帶去了哪裏。

季樓用手指將照片放大查看,而後突然睜大了眼睛。

他有些懷疑,但他不會認錯。

隻是坐牢是要剃頭的,看季乾現在的頭發長度,難道人已經出來半年了嗎?

季乾的手和都被鐵片劃破了,他還在瘋狂扳著變形的車門,可一切都是徒勞。

貨車那麽大的衝擊力,能造什麽樣的後果,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想給季樓致命一擊,可沒想到......

季乾突然笑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可能是笑自己忙碌多日,到頭來竟然是一場空,也可能是笑自己心準備的一切都卻落在自己父親的上。

不遠已經有急促的腳步聲,他知道是警察或者是醫護人員,他現在應該逃跑的,可是他竟然覺得有些累了。

老頭子已經不在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記得自己,關注自己的人不在了。

他又能跑去哪呢。

他茫然抬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警笛,慢慢站起,想朝那個方向邁步。

出一步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

他猛地回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經最好的朋友站在自己麵前。

兩人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麵,都已經褪去了青的樣貌,是兩個形徹底年的男人。

季乾瘦骨嶙峋,眼窩凹陷。

萬明誠滿臉倦容,眼眶通紅,死死盯著他。

萬明誠一臉怒容,用力拽了他一把,低聲音:“跟我走!”

季乾被連拖帶拽地帶上車,他一直沒有說話,視線卻片刻也沒有離開過萬明誠。

雙眼中的歇斯底裏已經散去,隻剩下一片茫然。

時隔多年,他再次見到了阿誠。

萬明誠連拖帶拽把他拉上車。

很安靜,為了不讓其它人發現這件事,萬明誠已經把司機走,他自己開車。

手握著方向盤的時候,他有片刻竟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去哪,現在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太衝了。

季乾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承認。

可季乾也是他的噩夢,是他心中的影。

汽車緩緩啟,季乾在副座愣愣地坐了一會,出一張巾,將車上的化妝鏡放下,慢條斯理地染著的臉,那臉白得可怕,在鏡子裏蒼白得像是鬼一樣。

完了臉,他又低下頭,慢慢地拭起他的手指。

手指上全是,父親的

方才他甚至想要就此算了,任憑警察把他帶回去。

現在他慶幸自己沒有被抓走,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去坐牢呢,他怎麽能甘心?

季乾重新整理了頭發,將帽子戴好,而後再次看向坐在旁邊的萬明誠。

“後悔了吧?”

季乾挑了挑眉頭,問得輕鬆自然,“現在還來得及。”

萬明誠沒說話,手指握住方向盤。

他後悔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幹出這種蠢事。

可讓他現在讓季乾下車,把他送進監獄,坐一輩子的牢,似乎又覺得做不到。

季乾幹淨了自己的手指,舉到眼前看了看,“你一點都沒變嘛,還是和以前一樣心。”

他放鬆向後靠著,餘還是看向萬明誠,手指挲著安全帶的金屬扣,角突然揚起一點笑意。

“抱歉。”

季乾突然說。

萬明誠不知道季乾對自己道歉,他需要和自己道歉的事太多了。

他仍然不想搭理他,心中不知道是該怪自己弱,還是責備季乾不該分給他那些可怕的東西。

“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倆一直很好。

如果不帶你去我的基地就好了。”

季乾語氣平和,聲音竟然意外的低沉。

“阿誠,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很愧疚。

一直想麵對麵和你道歉一次。”

萬明誠還是沒有說話。

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行駛到了城郊。

他把車停在了路邊,閉上了眼,將頭埋在方向盤上。

過了好半天,萬明誠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看著季乾。

“你跑吧。”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應該打報警電話,勸季乾去自首。

隻是越獄加上之前犯的罪,季乾這輩子都得待在監獄中,再也出不來了。

他的父親季文翰還在今天出了意外。

萬明誠一路上都極度矛盾,一邊想著這個人就該從此待在監獄裏,自己再也不用見到他。

又忍不住規劃自己能給季乾多便利,或許逃跑還有一線生機。

季乾看起來比以前瘦了很多,麵頰兩側都已經凹陷了,眼中的紅遍布。

他仰麵靠著座椅,看上去憔悴又疲憊。

角卻在笑,笑得停不下來。

季乾沒有想到萬明誠會對他說這麽一句,他也從來沒想過這個時候,還有人自己跑。

既可笑又有些多餘。

還有一點溫暖。

“我為什麽要跑呢?”

季乾問萬明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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