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腦中一陣嗡鳴。
眼前的一切模糊起來,陳落茫然的抬手,抹去無知無覺落下的淚珠,恍惚的看著自己手心的水漬。
秦老一陣無措,最終也只是久久的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傅遲驀地站起,看向了秦老。
“秦老,今天打擾您了,其余的……就不多說了,我先帶落落回去,等改天我們再時間來看您。”
客客氣氣的說完,傅遲側去看陳落。
他出手去幫陳落掉頰邊的淚珠,再開口聲音低啞許多:“落落,先回家。”
陳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福利院的。
一直到上了車,關門聲響起,陳落才從無聲的落淚中短暫離神思。
下意識就去開車門,喃喃:“我要去,我要再去問問,我得找到那封信——”
傅遲拉過陳落,將牢牢地摟在了懷里。
陳落聞到他上清雅的木質香氣,恍惚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上也總是繚繞著淡淡的香味。
可已經想不起來,那到底是什麼味道。
陳落掙扎著,先前喝下的酒,醉意如今才涌上來似的,幾乎泣不聲:“我要去問,我得問一問,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媽媽,你為什麼不要落落了?
傅遲像是被人照著臉砸了一拳,酸和淚意齊齊涌上來,心口也跟著陳落的哭聲疼的發。
他抖著,吻了吻陳落的發頂,滿是憐惜和心痛:“沒有不要你,怎麼會有人不要你。”
傅遲從來沒有這樣過,為別人難過,為別人的眼淚到痛苦。
他知道,他完了。
沒什麼七八糟的占有,也不是想跟傅珩爭個高低。
他就是純粹的,上陳落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陳落的眼淚像是從他里流出的,怎麼會那麼的痛所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人漸漸沒了靜。
傅遲微驚,看了看陳落,急聲喚道:“落落?”
沒有反應。
他按了按陳落頸邊的脈,發覺竟是跳的厲害,本不是正常范疇。
陳落的雙眸也閉著,頰邊還有淚痕,臉也燙起來。
傅遲當即喝道:“開車,回去!”
站在車邊煙的陸離喝保鏢都驚了一下,忙上車發。
一路飛馳,路上傅遲給顧景打電話,得知他在家,直接讓人驅車往顧景家趕去。
顧景家在離半山灣十分鐘車程不到的小區,傅遲趕到的時候,顧景已經在單元樓門口等著了。
陸離停了車,傅遲打橫抱起陳落,幾乎是一路沖進的顧景家門。
顧景匆忙引著傅遲將陳落放到客房,而后急忙給陳落做檢查。
幾分鐘后,顧景松了口氣,“傅總,別擔心,就是有點輕微的酒過敏,輸就好了。”
傅遲驚疑不定的看向陳落,果然見到側頰已經泛起一點不正常的薄紅,一直蔓延到頸側。
“,明明不對酒過敏的。”傅遲狐疑不已。
從前生意場上應酬,陳落給他擋過不酒,從來沒見過有過敏癥狀。
顧景的房子不小,客房也自備了很多簡單醫療設備,他找出輸針和葡萄糖,一邊準備一邊道:“這種后天過敏癥狀突發也很常見,不算嚴重。但要想查清是不是真的酒過敏,最好還是去醫院驗個,如果確定的話以后就不能酒了。不過一般況下,喝酒時吃的東西不對的話也有可能引發過敏;包括緒,喝酒當天的狀態都是發因素,很正常,也不一定。”
顧景說完就去給陳落扎輸針,傅遲緩緩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凝視床上的陳落片刻,而后垂下了眼皮。
一晚上發生的事走馬燈一樣的在腦子里閃過,傅遲心里發酸,心口打鼓。
有些事,他得問一問,查一查。
而且傅遲已經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