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檸著，心口泛疼，咬著牙不讓自己落淚。
冷靜反問，“您覺得譚醫生是那樣的人嗎？”
孫嵐一愣：“？？？”
江季檸說得明白點，“您覺得他會夸大病，來多收費嗎？”
就算只跟譚維見過一面，也看得出來，譚維不是那樣心懷叵測的無良醫生。
孫嵐被說得啞口。
遲疑了兩秒道：“就算譚醫生是個好人，也不能全聽了他的話……媽沒事，咱們……”
不想多說別人的壞話，就想趕出院。
能花一點錢就花一點。
江季檸看出的心思，直接打斷了的話，“這次不管怎麼樣，您都必須聽醫生的話住院治療。
“九洲醫院跟人民醫院，你想待在哪個醫院，就待在哪個醫院，但必須等你病好了才能出院。”
孫嵐眉心皺起，問道：“檸兒，我這什麼病，怎麼還需要住院治療？”
江季檸猶豫著要不要把的真實病跟說。
可又怕嚇到。
孫嵐見這神凝重的面容，就知道事不簡單。
“你跟媽說，媽到底怎麼了？”
一向不好，頭暈頭疼更是常有的事，所以每回暈倒都沒當回事。
江季檸抿抿：“我不想瞞您……醫生說您這是慢腎衰竭，不過您別太擔心，這病是可以治的。
“保守治療要在醫院做析，等到有跟您匹配的腎·源，做腎臟移植手就可以徹底治。”
腎衰竭？
孫嵐只捕抓到江季檸話中的重點——腎衰竭！
頓時覺到心臟仿佛被蟄了一下。
之前就聽人說過腎衰竭，聽說是一輩子都治不好的絕癥……
要想治好就得換腎，但那腎哪能說有就有。
有些人等了一輩子，直到死，都沒等到跟他匹配的腎臟。
再說，就算有，那手費也得很多錢吧？
況且還有前期住院治療的費用……
想想就是一座座大山。
整個人暈乎乎的，呼吸都無法好好呼吸了。
腦子里現在只有四個字：要死了。
見母親神異常，一不的，江季檸一顆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媽？您怎麼了？您別嚇我……媽！”
搖晃著孫嵐的肩膀，聲音凄厲地喊著。
孫嵐緩緩回過神來，眼里懸著淚，著江季檸。
從沒想過自己會跟死神離得這麼近。
“檸兒，你告訴媽，我這病是不是沒得救了？醫生有沒有說我還有多日子可活？”
“媽，您別擔心，這病可以治。”江季檸安著。
孫嵐搖晃了下腦袋，握江季檸的手，聲音沙啞無力，“檸兒，這病要花很多錢，我們哪有錢可以治……”
江季檸一聽母親這麼說，就知道在擔心什麼。
聲音哽咽，極力穩住的心緒。
“媽，醫藥費的事您別擔心，我在公司接了個項目，等項目完有很多獎金呢，付您的醫藥費完全足夠。
“真的，錢的事您不用擔心，您只要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治病就可以。”
說著，倒了杯水給母親，“您喝點水。”
孫嵐著，似乎在辨別話中的真偽。
許久后，搖頭，“不、不治了，媽不治了……”
就算有那麼多錢可以治病，也不想治。
等不到腎·源，一切治療都白搭。
還不如把錢留給他們姐妹四人，還可以活得滋潤點。
這些，枉為人母，不能給他們好的生活，就只能爭取不拖累他們。
“媽，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江季檸急了，放下水杯，語氣嚴肅道：“要治！必須治！
“錢的事您不用心，我會解決的！
“今天就給您辦住院手續！”
聲音嚴肅，不容置喙。
“檸兒……”
孫嵐還想說，就被江季檸嚴肅的眼神看著。
倆人對視許久。
斂著眉，終是沒再說什麼。
但糾結的面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麼。
江季檸握住的手，聲音低沉嚴肅，“媽，您只要好好配合治療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您心。
“比起錢，我們更害怕失去您，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