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黎蘇還是留在走廊小憩的。
在聽完周宴禮的那番話后,已經沒辦法淡定的面對他了。
更不可能冷靜的跟他共一室。
他的眼神里一片赤誠,讓恍惚的要相信了。
但很快讓自己清醒,把自己和他隔絕在兩個空間,又恢復了冷靜。
黎蘇今年二十九,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是小死過一次的人。
不敢輕易的相信任何男人的話。
也沒辦法再經歷一次失敗的打擊了。
但若問心過嗎。
黎蘇的回答是肯定的。
誰面對周宴禮那樣的告白,能繼續鎮定自若呢。
想著想著,一陣疲憊襲來,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睡著。
周宴禮輕手輕腳的下床,他本睡不著,特別是在跟告白后。
以前都是被追的那個,他何時追過人。
越沒追過,他越發小心。
特別是看見勻長的呼吸,兩道彎彎的眉中心,擰在一起。
他微涼的指尖想要替平褶皺,如果他們在一起,他不會讓皺眉。
十二點,上夜班和下夜班的護士準備班,他們從遠走來,就要開口之時。
周宴禮食指抵在邊,“噓。”
兩個小護士心里酸酸漲漲,這麼帥的男人,可惜有朋友了。
雖說還有點虛弱,但抱一個九十來斤的人,還是很輕松的。
周宴禮作十分小心,仿佛對待一件家傳珍寶一般,小心翼翼把人打橫抱起。
人小聲嚶嚀,他嚇得不敢,怕吵醒。
最后確定沒醒,將悄悄抱進了隔壁的床上。
為了避嫌,周宴禮將兩張床中間的簾子拉起,也算是格出了獨立的空間。
兩個護士嘆,“你對你朋友真好。”
周宴禮笑笑,“我都好的,下半夜沒事不用來我們這兒查房了。”
隔著簾子,他看不到的臉,但能聞到空氣里一若有似無的甜膩香氣。
那是屬于的氣味。
周宴禮眼眸含笑的闔上了眼。—
翌日,天漸亮。
黎蘇眼,翻了個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窄小的床上。
噌的一下坐起,眼神打量著四周,注意到了右手邊的藍簾子,醫院專屬。
還在醫院。
黎蘇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又是怎麼睡到床上的。
心里一,難道是周宴禮抱的。
掀開被子,找到了自己整齊的擺在床頭的鞋子,緩緩拉開了隔斷簾。
一雙蘊著淺笑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凝向的方向。
“早啊,怎麼不多睡會兒?”
黎蘇微窘,“早。昨天你把我弄到里面睡的?”
“嗯,沒辦法,我擔心。不然我也睡不好,你也睡不好。”
周宴禮為表清白,“放心,護士看著我抱你進來的,我什麼都沒做。”
黎蘇微惱,總覺得他越解釋,越看起來心虛。
“嗯,謝謝。”
本來說是來陪護留夜,卻反而看起來像是又被他照顧一次了。
“你覺還好嗎,頭還暈不暈?”
問完之后,黎蘇又覺得這一問有些多余。
暈的話,昨天他抱起來,就該醒了。
“不暈,應該沒事了。今天檢查完,我就讓醫生給我辦出院。”
“不行!”黎蘇小臉寫滿不悅,“你要謹遵醫囑,醫生不會害你。至七天,三天關鍵期。”
周宴禮勾了勾,笑得曖昧,“好,都聽你的。”
黎蘇只覺得耳發燥。
“嗯,我下樓去給你買點早餐。讓護工幫你洗漱下,等會兒我就要去實驗室了。”
“不用買早飯,我姐等會兒會送過來的。”周宴禮答道。
“你去簡單洗漱下,去上班吧。我這邊沒事了。”
黎蘇看了看時間,七點要先趕回家,徹底洗漱下,再去實驗室確實時間有點。
所以沒有再跟他客氣。
“行。明天下班我再來看你。”
周宴禮角微翹,“好啊。”
他看著離開的背影,覺得這場車禍,真是值了!—
黎蘇不知道,陸敬煊十點會出現在兒兒園園長辦公室。
“陸總,您真是太客氣了。這兩千萬,我們一定好好搞好孩子們的學習環境,平時他們玩耍的那個小場是該翻修了。”
“嗯,用最環保的材料,被我發現甲醛超標……”
“我懂我懂,您大可放心!我們一向把孩子們的健康和安全放在第一位!”
陸敬煊又坐了會兒,起離開。
他看到坐在場小板凳上的小不點。
“陸總,要不我帶你到轉轉?”園長一臉殷勤。
陸敬煊搖頭,“不用,我自己轉轉就走了。你去忙吧。”
園長見他不想人陪,只能隨他。
陸敬煊看著園長走遠,徑直抬朝那小不點走去。
“快上課了,不回教室嗎?”
黎筱暖抬起小腦袋,“怪叔叔?你怎麼在這里哇!”
陸敬煊好脾氣的蹲下,“暖暖,我不是怪叔叔。我姓陸。”
他想說我不是什麼叔叔,我是你爸爸,可又怕一下子把小孩子嚇壞了。
最后折中,至告訴自己的姓。
黎筱暖撇了撇,雖然不愿,但還是乖巧的人:“陸叔叔好。”
“嗯,你怎麼不回教室呢?”
黎筱暖皺了皺鼻子,“我在想漂亮老師給我們的畫畫作業啦。”
陸敬煊垂眸,看見小家伙手里空白的畫紙。
“嗯,老師讓你們畫什麼?”
黎筱暖悶悶道,“畫我的父親。”
可是都沒見過爸爸……
只見過照片。
陸敬煊的心,狠狠了一下。
“暖暖,你要不要畫叔叔?”陸敬煊引導著。
黎筱暖并沒有一一毫的猶豫,猛地搖頭:“才不要!哼,叔叔,你好奇怪!”
“你又不是我的爸爸,我才不要畫你咧!”
陸敬煊:……
一不小心,他又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