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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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生氣?”紀苒柚纖長的眼睫,小細胳膊撐住他膛把著他的大手玩,“要不然我哄哄你?”臉紅了紅,“還是……再來一次?”

顧沉視線及大片白皙,不由一暗:“哄吧。”

沒有注意他臉變化,紀苒柚自顧自繼續:“那天你送我回去,我以為老紀他們那麼我,肯定會向著我說話,結果他們批評了我,說我自以為是,大子主義,任胡作非為還不識好歹。”

顧沉親了親的額頭。

“他們問我是你真的關了我電腦我生氣,還是你沒有慣著我我生氣,我說不知道,他們說以后如果我想殺人放火,你要是不從,我是不是也會這般惡劣地對你。”紀苒柚有些委屈,“我當時是真的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你不要往心里去。”

想了想,聲道:“即便你質疑我沒那麼喜歡你,但是你要相信,我以后肯定也不會輕易離開你。”

顧沉自然而然地將額前的碎發拂至耳后,幾天的抑化作溫款款,指尖泄出汩汩暖流地描繪耳廓廓:“嗯?”

紀苒柚眉眼彎彎掰手指數:“因為你有很多很多錢啊,因為你長得很好看啊,因為你媽媽和姐姐和我關系都很好啊,因為你目前來說沒有家暴傾向啊,因為把你遛出去可以長臉啊——”

“你別哄了,”顧沉喋喋的,用被伺候了一圈的腔悶悶發聲,“再來一次。”

“可我好累了啊。”

“可你哄得我好生氣啊。”

“……”

云散日出,絢爛的朝暉將鋼鐵森林暈染出幾分和的味道。

今天是周一,懈怠了兩天的市中心好似蘇醒過來,在白領們疾的腳步中打了一個漫長的哈欠。

維多利亞酒店,化妝室。

顧沉瞧著自家小姑娘化個妝眼睛都睜不開,有些心疼:“要不然你先去睡會兒,妝化淡一點沒關系,反正現在才九點,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

“不要,”紀苒柚拒絕,“有多基友等著看我死宅黑眼圈的樣子,我偏要打扮得的,閃瞎他們的鈦合金狗眼。對了,你先去會場吧,別搞特殊。”

坐在旁邊小沙發補覺的楚冰河白眼一翻:“咿呀的場資格難道不就是你搞特殊嗎?”

紀苒柚懶洋洋“哦”一聲:“顧沉難道不是我男朋友嗎?”

楚冰河:“……”

瞧瞧這人!

顧沉笑著代了這兄妹兩句,起離開。等到門關攏、腳步聲遠得聽不見,楚冰河這才咳了兩聲:“不是說分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紀苒柚困得雙眼沒有焦距,偶爾落下的一點深邃而意有所指:“我可煩別人一天到晚盯著我了吧……既然有些人想要我和他吵架,想要我和他分手,想要我和他徹底鬧掰,那我不介意演一演,看看有些狗急了,會怎樣跳墻。”

“余康派人盯著你?”楚冰河挑了挑眉,“怪不得今早要我過去接你……說到底你們就沒吵。”

“吵了,有些借題發揮演技的意思而已。”

紀苒柚不太習慣這個化妝師畫眼線的方法,閉而顯長的眼睫隨著筆不停:“只是話說那麼重,他疼我也痛。”

上午九點半,正面口關閉,發布會嘉賓基本到齊。

會場紅毯長鋪流溢彩,主席臺上“二復《仕殺》第三部發布會”的橫幅醒目,主席臺下,黑的人頭攢,人聲更是鼎沸。

“二爺這場子撐得可真大,這什麼新書發布會啊!要我說,就應該‘《仕殺》系列影視版權競標會以及文圈大佬們和老板級見面會’!”

“五十步五百步,偉大的土豆,盡淘浪,楚冰河聽說也來了,還有復方復方,Sunday,所以這就是大佬們的朋友都是大佬的意思?”

“五十步五百步和土豆老盡這一批都是寫了好多年積淀下來的,二爺算新銳,真的有才華有天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天生該吃這碗飯的人。”

“……”

幾個中年男人在那邊笑呵呵地攀談,另一端的余康一行,已然坐不住了——

顧靜影顧忌小魚兒的養權剔除了咿呀場名額,二爺和顧沉吵得分手了肯定不會給,覃赟也因為價收購康元未遂和顧沉鬧掰。

所以,沒了咿呀,自己的勁敵只剩下覃赟。

二十出頭的年齡就可以爬得那麼高、圈那麼多,余康相信,二復是個聰明人,知道資金鏈對IP孵化的重要,也知道自己已經靠著顧沉起死回生。等《仕殺》全線上映,康元又會走上泛娛樂界的霸主地位。

可這一切,都是在顧沉沒有出現的前提下。

余康不端起面前的茶杯送到邊,放下的時候,他就著茶杯的遮擋偏頭對助理吩咐幾句,助理點頭、起,朝旁邊走去。

倏一下,會場燈全熄。全場喧嘩驟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席臺旁那束銀柱,以及牽著柱一步步登臺的上。

子年齡小,骨架也小,Dior新春及膝無袖小黑勾勒出那纖細的腰及肩的順黑發別在耳后,發梢卷出俏皮的弧度,和囂張的帝王斬倩倩相照。

在一行正裝加的編輯策劃人簇擁下,走到主席臺正中的沙發優雅落座,為萬綠叢中那一點紅。長疊、下頜微收,紀苒柚致明艷的五通過投影儀落在會場兩邊的大屏幕中……

一半是青春洋溢,一半是氣場全開。

“尊敬的各位影視人、人、編輯、記者……”臺上男主持拿著話筒開場的同時,臺下瞬間沉寂后,出窸窣的議論聲——

“怪不得瑩草敢說是文圈首創,別去深追有沒有先例,是這值。”

高文好人脈多,有種別人開掛開太多的覺。”

“這麼正點這麼仙,要是我年輕二十年,嘖嘖!”坐在顧沉旁邊的男人頭頂謝了一個地中海,慨著慨著見顧沉沒應和,推了推比地中海更亮的金邊眼鏡,問,“小伙子臉生啊,本地人?”

顧沉收回視線,眸底的溫一同斂去:“嗯。”

能來這場子的,百分之五十是二爺的,百分五十是錢的

男人見顧沉一副神淡淡的樣子,心里生出一種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為別人所驚嘆的失落。他輕咳兩下,低聲繼續:“小伙子平時看網文麼?知道二復麼?就主席臺上那位,橫幅寫著,今天的主角。”

顧沉不太想制造噪音,輕輕點頭。

只當對方不清楚回答含糊,男人兜里的手機劃拉兩下,一臉自豪地把屏幕遞到顧沉眼前:“你先看這新聞總局推的年度,一篇《宦殺》是二爺的,《仕殺》也是二爺的。你看兩本書的榜排名,第一是‘寶寶乖乖的’,第二是后援會,第三就是我。”

顧沉掃了一眼,心有些……詭異。

“我是二復死忠,太,看著一本書火起來,然后越來越火。”

男人一眼主席臺上彩照人的子,又瞟一眼旁的“青年才俊”,接著嘆:“作為導演,一方面我希《仕殺》版權找到好下家,資金充足一點拍得好一點。可作為讀者來講,覺怎麼拍都會毀原著啊……”

他們坐的是特邀貴賓區,清一西裝筆的男士就像游戲里的兵陣。

一票知名導演、編劇、制片人行列中,顧沉雖說面生,但那而不的貴氣還是讓常年與人打道的地中海導演窺出幾分端倪。

更何況——

眼角余掠過顧沉腕間的江詩丹頓,男人眸悄然凝住,話鋒狀似無意地轉:“如果小伙子你閑錢多,我支持你和那無良余康爭一下版權,你面相端正,心里肯定沒那麼多五花腸子!”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那余康啊,我真的不想說!當初一個落魄寫手,攀上人瑩草之后……”

顧沉是個極為護短的人,護短到別人說余康壞話,他心里舒坦無比,時而頷首,時而還應和一兩聲,把自己小白式的懵懂好奇又故作老塑造得淋漓盡致。

主席臺上,話筒遞給了二復,臺下齊齊噤聲。

隔著約莫十來米的距離,顧沉眸深邃地凝視著自家小姑娘,聽用昨晚在自己下婉轉“可是我好累啊”“你好討厭”“不要”“流氓”的細聲調,落落大方地說:“大家好,我是二復。”

語落,全場掌聲雷

經久之后,紀苒柚赧然勾,按照主辦方要求講述完自己的寫作趣事與諸多謝,終于說到重頭戲:“承蒙讀者們喜歡,以及想把作品多樣化、讓更多人知曉的初衷,在《仕殺》第三部收開啟的同時,開放《仕殺》全系列版權合作。”

顧靜影拿過另一端傳來的話筒,笑意地承聲介紹:“二復是我一手帶起來的,我和《仕殺》的也是日久彌深。希作品利潤達到最大化,更希《仕殺》被拍好作品……”

規則,很簡單。

占比例中百分之八十的競價金額要求公司或工作室個人的財力足夠雄厚,占百分之二十的行業評分則現了資歷與同行認可度。

第一盲報價,按照價格遞增順序從前往后報,第一出價越高,第二越占后方優勢。第三敲定,考的就是博弈與人心。

主辦方給了十分鐘團隊商議時間,報價時間只有倒計時十秒。

第一很快開始。

大屏幕上——

寰宇影視188萬及編劇權。

康元集團588萬。

康元總裁兼董事會主席余康588萬。

覃赟299萬。

覃式出版集團166萬及編劇權。

神威工作室99萬……

一溜眾人悉的名字下,康元控顧沉帶著個人標識,報了一個最低的66萬。

十來個結果出畢,全場一片嘩然。

“那顧沉是誰啊,怎麼之前一點都沒聽過,平白無故冒出來?咿呀?不對呀!他掛的是康元的名字。”

“康元這次LBO不是遇上一個金主嗎,翻了兩倍的杠桿收購,是他?”

“他是新人不懂行業規則吧!怎麼可能報66萬,這不是擺明了打二爺的臉嗎?再說這數據一看還有什麼爭論的價值嗎?不是康元就是覃赟。畢竟別人的滿分是一百分,這些人的終點最多九十。”

“……”

本來之前還和顧沉說說笑笑,地中海男人親眼看出他摁下那個數字,眉頭一挑別過臉,在心里默默小人——人二爺一本書還沒有你一塊表貴,不喜歡就別報價,你至于這麼折騰上去拉下平均值嗎?

對此,顧沉視若無睹,淺淡眉眼投出的視線與紀苒柚在空中匯,大屏幕上的二復不自知地彎了角,兩個小酒窩讓現場不父母級的長輩心生憐。

第二,很快開始。

第一個報價的顧沉報了99萬。可即便這樣,也沒能安下面群眾的憤懣:“沒看到覃赟和余康都快抬到八位數了嗎,真不知道這人是來做什麼的,初出茅廬什麼也不懂攪秩序。”

“反正只是打醬油的,第二之后估計就不會報了,最后還是看覃總和余總。”

“別這樣說,這個行業講究公平公正和眼,”余康笑著,謙讓道,“我也是作者出,希可以保留作品本髓。”

“……”

這邊在低聲流著,主席臺兩側的屏幕上已經出現了第三的十秒倒計時。

顧沉是一開頭,覃赟是數字二開頭,余康一邊和同行回憶當初創業的篳路藍縷,一邊按下五開頭的數字。最后三秒時間被做了加大加的特效,屏幕中一閃而逝的煙花之后,男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語調過擴音朗朗盤旋:“謝各位今天到場見證,也謝謝所有參與的合作方,我宣布,二復《仕殺》系列影視版權的最終獲得者是康元——”

“康”是自己名字里的“康”,“元”是第二任老婆元小薇的“元”。這個名字和余康的關聯太過固得讓他下意識站起來雙手合十,對周圍人道賀的眼神回以意氣風發而得的笑。

而下一秒——

“康元個人控——顧沉先生。”

全場待針掉地。聚焦的余康臉刷白,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主持人無視打醬油的局促,側臉問顧沉:“請問您方便上來簽一下授權書嗎?”

顧沉點頭,起,上臺。

比起那道形攜上去的風月滿途,全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最終確定的那串數字上,包括先前毫不顧忌場面變了臉的地中海男人——究竟是什麼原因,可以讓先前幾十萬幾十萬開價的年輕小伙子,開出一后面一位,兩位……161616216?

如果是一擲千金為紅,難道不應該是一三一四五二零一類嗎?這是什麼寓意?

平常兩個人在一起,紀苒柚隨便怎麼鬧騰都沒關系。

可如今這麼眾目睽睽下,他角噙笑,風霽月般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紀苒柚默默燒紅了臉,小聲嘟囔:“怎麼這麼多?”

前面主持人在安排工作人員臨時印文件,顧沉借著一行人的遮擋朝輕挑地眨了一下眼,出口卻是一本正經:“聘禮。”

紀苒柚兩條秀氣的眉:“覃總網站要走百分之三十,上稅要百分之十一點八,想想就疼。”

“就當姐姐姐夫結婚隨的份子錢,至于稅……”

顧沉睨著的眼睫,結滾了滾,然后,沒忍住地擋掉線。他站在臺上,飛快又帶點安意義地吻了一下潔的額角,低醇著聲線,道:“九塊九的證我們上次辦飛了,這次加點錢,爭取順利倆紅本,把保質期延久一點?”

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人……

紀苒柚被他又又正經的模樣得不行,攥著擺小聲問:“保質期什麼鬼,久是多久?”

顧沉正想說話,顧靜影就過來把兩人過去走流程。

直到兩位當事人齊齊把名字簽在“授權方”和“被授權方”的位置,現場才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夾雜著方才目睹兩人咬耳朵的基友款起哄——

“郎才貌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偉大的土豆樂得不行。

“什麼在一起,老阿姨會不會喊話,”楚冰河打個響指站起來,朗朗而清的男聲格外有煽,“郎才貌抱一個,抱一個,抱一個!”

“這里是發布會,你們在鬧什麼!”五十步五百步低聲斥一句,轉而笑呵呵地吼,“郎才貌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

開口的幾尊神都是二復的基友,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二爺和顧沉的關系,怎麼會嚷嚷。

熱鬧素來是大家愿意湊的,加之不人都是巨巨們的,一時間“在一起,抱一個,親一個”排山倒海而來,燒得紀苒柚黑臉紅地杵在臺上,把自己演繹司湯達的經典名作。

顧沉仍舊是眉目淡淡,只有在看向紀苒柚的時候,深邃的眸才會泛起漣漪。他用眼神征詢,公開嗎?

紀苒柚避開了他的視線沒表態。

旁邊的主持人見狀,趕挽尊:“雖然大家對郎才貌總是懷著無限期待,但我要澄清一丟丟,我們二爺已經有男朋友啦!大家稍安勿躁,準備進提問環節。”

說著,他把話筒遞給紀苒柚,紀苒柚接過的時候,垂在側的手攥了攥,在眾人嘈雜和各自團隊商量提問的間隙,舉起話筒,溫的嗓音倏然飄出:“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話不合規范,但我還是想來一個彩蛋。”

第一句落罷,會場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一般,滯在遠。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顧沉垂眸凝視著啟合的紅,心里有種猜想……

下一秒——

“圈很多人都知道,我幸運遇到好編輯好讀者,不管是《宦殺》還是《仕殺》,看上去都出乎意料地順利。可一路走來,只有基友們才知道那份心酸不容易。”

“我蠻玻璃心,也輕微自信,開局太好的結果就是后方承不住任何低谷。”紀苒柚笑著說,“我卡文的時候會焦躁,收到差評的時候會焦躁,被后臺提示容過線全章更改的時候會急躁,甚至連微博掉都會焦躁。”

“《仕殺》第二部完結、鋪第三部構思的時期,我大段大段的時間都在抑郁,不知道方向,不知道市場,一次次推翻,一次一次重來,甚至好些凌晨著窗外萬千燈火,我都想打開窗戶跳下去……”

“寫文寫不好,學習學不好,生活活不好,我為什麼還要活著?與其凝視深淵,我為什麼不獲得縱一躍的快。”聽者后背起汗,紀苒柚握住話筒的手微微發白,邊的笑意依然可,“后來,我真的跳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種種原因,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關注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吝于秀恩,也知道我和我男朋友是同學,順順利利談的。他對我很好,很縱容,乃至說得上寵。在我焦躁得要炸提分手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

紀苒柚側頭看了一眼,一字一頓的輕咬間仿佛蓄著意萬千:“他說,我不奢求我的重要在寫文之前,但我奢求你自己在。”

“我當時聽著沒覺,后來哭著跑回家冷靜下來才恍然,”紀苒柚頓了頓,“我寫文不是為了討誰喜歡,也不需要獲得高額收益。江湖也好,朝堂也罷,我最初的最初,都只是希表達自己的心訴求,在自我表達的同時,可以激起千萬人之中那麼一兩個,那麼一小部分的共鳴。”

“他們可能是學生,可能是白領,可能是工人,也可能是技英……社會是一個熔爐,把五彩的形態融進兒園,再小學、中學、大學地出來,奔赴到各個崗位,追求高薪高職買房買車婚姻穩定老年保障,循環往復……”

“我自認恣肆自在,我只希他們在看我的文,看我的電影,看我劇的時候,可以記得小時候那些科學家、宇航員或者踏五彩祥云而來的蓋世英雄,記得屠龍者掌中的劍,記得落霞孤鶩煙里那個孤膽的年。”

紀苒柚細地說完這大段,停了足足一分鐘,才轉了話鋒:“創作,是開在生活上的花朵。”

短短幾個字,很多人都聽得耳,又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

反應快的人出手機百度,“咿呀”主旨還沒來得及說,現場屋頂已經被不知道多次響起的掌聲掀翻。

而眾目睽睽下,紀苒柚走到顧沉旁,先張開雙臂主地抱了一下他,然后踮腳,飛快又坦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牽著目瞪口呆大個子的手,和他并肩站在會場上……

死一樣的沉寂后,眾人在未停的掌聲中瘋狂刷彈幕。

地中海導演:我去!我去!我去!這小子是二爺男朋友!我去我去我去!

楚冰河:呵呵呵,終于不是我一個人被暴擊了!

吃瓜群眾:PO圖發段子算什麼,這波充滿銅臭氣的恩我給滿分。

就算二爺這是在明目張膽給自己男朋友的公司打廣告,彩蛋吃得心滿意足的圍觀群眾也認了。現場的影響力就足夠大,況且還有好幾家直播平臺加持,不過短短幾分鐘,咿呀方的微博數量和相關話題轉發率就以韁的野馬姿態上升。做大數據的程序員拉不住韁繩給顧沉書發短信,“嗡嗡”的震聲淹沒在會場的喧囂里。

很快,到了提問環節。

功從合作方升級家屬的顧某人沒有下去,坐在了瑩草編輯和二復中間。

在整個洋溢著酸臭氣的會場,旁觀區的黑西裝男人率先拿到發言權。對著主席臺上那些笑容,他第一句話便是:“康元控顧沉姓顧,瑩草編輯本名顧靜影,顧沉和顧靜影是姐弟,顧沉和二復是人,二復是瑩草在千上萬的作者中慧眼識珠捧起來的……真是巧合。”

此話一出,現場氣流好似凝固。

紀苒柚和顧沉面無常,顧靜影瞇眼看清問話人的臉,卻是倏然冷了臉:“所以,您的問題是什麼?”

那人像是很滿意顧靜影的反應,在無數聚焦的視線鏡頭下,徐徐勾起角,道:“所以,你們帶勾結、錢易、擾行業秩序的骯臟炒作,什麼時候結束?”

顧靜影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面無常:“憑口誹謗,請您拿出證據可以嗎?”

“編輯寫文”“編輯家屬寫文”“編輯狂捧新人”本就是文圈暗地帶。眾人先前嘩然,這廂見顧靜影如此坦,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思——

“有一句話‘無風不起浪’,還有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能不鞋’。”

“人紅是非多,誰知道這哪兒鉆出來的人嫉妒瑩草還是嫉妒二爺。”

“可如果關系真實立的話,還是有點微妙的。”

“……”

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中,發問那人毫不慌張,大大方方地走上主席臺,將手中U盤遞給主持人:“可以播放嗎?”

主持人用眼神詢問顧靜影,顧靜影點頭。

屏幕上進度條加載的過程中,紀苒柚看了顧沉好幾次,顧沉都回以讓安心的神。紀苒柚心里像憋著一懸吊吊的氣,索出手機點開基友群,已經有人在里面說話了。

五十步五百步:你們認識那男的麼?我總覺有些眼,肯定在哪里見到過,他是斗眼。

偉大的土豆:我也覺得,不是圈人,但我就是見到過。

楚冰河:那個總懟瑩草的姚亞若你們記得嗎?就夜逃那編輯,這男的是姚亞若老公,之前在康元做公關。

小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