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明霜去了麵館。
麵館需要重新裝修，暫時歇業，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今天天氣不太好，沒有太，是個天。
明霜獨自開車去了公墓。
姐姐去世後，就被葬在這裏。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看過了。
明霜把車停在山下，獨自抱著一束花上山，走到半坡，找到那塊悉的墓碑，隨後蹲下，注視著麵前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裏的子周笙，長相溫婉清麗，一如既往的溫凝視著。
明霜蹲下，了一下照片，低聲和說最近發生的事。
明霜前半部分的人生裏，姐姐周笙，是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把從深淵裏帶出來，重啟的人生，教會正確的三觀，讓看到世界，如果沒有周笙，就沒有現在的明霜。
隻是很可惜，連想開的麵館，都沒保護好。
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明霜才站起。
“笙笙姐，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到時候給你帶你最吃的藍莓慕斯。”
輕聲細語說完，明霜微笑著上前，又拭了一遍墓碑，這才抬頭往下看了一眼。
左下方一塊墓碑前背對站著一個男人。
背影有些眼，明霜多看了兩眼。
沒驚擾，慢慢往下走。
直到看到男人側臉，才認出來是紀向東。
明霜腳步頓住，視力很好的也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
方瑜。
紀行洲的母親。
紀向東是來緬懷妻的？
奇怪了，今天不是清明，也不是忌日，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明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紀向東便轉過，剛好和對上視線。
明霜也沒遮掩，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好巧啊。”
看到，紀向東自然沒什麽好臉，那張國字臉上布滿冷漠厭惡。
“你怎麽在這兒？”
明霜：“我當然是來祭奠家人的，您不也是嗎。”
紀向東冷哼一聲，背過手去，懶得理，徑直路過明霜往下走。
明霜跟在他後，語調好奇的詢問：“您來看行洲母親的？看來你們以前很好啊。”
紀向東沒有想和閑聊的意思，沉默著沒吭聲。
明霜便自己說自己的：“之前我就聽舅媽說，行洲媽媽年輕時候是個大人，來求婚的人門檻都要踏破了，願意嫁給你，想必一定是真心喜歡。”
紀向東腳下步子頓住。
明霜這句話勾起他許多往日回憶。
年輕時候的恨，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都逐漸褪去，記憶裏的那個人，也被刻意忘了許久。
直到最近，他才想起來。
曾經，他和方瑜是很相的。
隻是再相，也都為了過去。
明霜看著他有些悵然的神，微微抿，“紀叔叔，恕我冒昧，您真的喜歡陳文月嗎？”
陳文月和方瑜比起來，相差甚遠。
若說方瑜是天上月，那麽陳文月便是水裏的泥。
滿心貪婪算計，自私自利，自以為嫁進了豪門，便頤指氣使，高傲自大。
明霜實在是想不通，即便紀向東要出軌，也不會出軌這麽一個子啊。
可偏偏，紀向東不但出軌了這樣一個人，甚至還娶了，和生活了這麽多年。
紀向東看一眼：“紀行洲讓你來打聽的？”
明霜說：“是我自己想問。”
紀向東沒吭聲，抬腳往下走。
明霜還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但還是聽到一句似有若無的歎息：“都不重要了。”
明霜微微蹙了一下眉。
這是什麽意思？
回到山腳，紀向東已經先走一步，明霜驅車回到蓉園，給紀行洲打電話，說了一下自己遇到紀向東的事。
紀行洲沒說什麽，隻是提了句：“等周日，我帶你去見見我媽，也是時候了。”
明霜頓了頓，“好，那我也帶你去見見姐姐。”
“好。”
明霜又問：“你去查那個司機的事，有線索嗎？”
昨天晚上回來的晚，沒來得及問。
紀行洲說：“找到人了，但是沒問出什麽東西，時間太久，他隻記得我母親是個很好的人，那輛車開的時候也沒什麽問題。”
“但是——”紀行洲話鋒一轉，“我去外地的這兩天，公司裏似乎有人在注意我的向。”
明霜：“公司裏？紀承宇的人嗎？”
“不確定，是新招的的一個男書，在林煜手下工作，我不在的這兩天，林煜有觀察到這個人在暗地問我向。”
“可能是紀承宇的人，也可能是一些做賊心虛的人。”紀行洲說完，又道：“好了，這些事跟你說了也是心，別想太多，我會理好。”
明霜說好，“我晚上等你回來吃飯。”
“嗯。”
掛了電話，明霜把自己窩進沙發，睡了一會兒覺。
然而一不留神，這個覺的時間便睡超了，猛然驚醒，已經五點鍾。
起準備做飯，又收到紀行洲的消息，說會晚點回來。
他不回來吃飯，明霜也懶得進廚房，幹脆點了一份外賣。
這一等便等到了十一點紀行洲才回來。
明霜早已經睡，迷迷糊糊覺到有人抱著親吻，眼睛剛剛睜開，便被撲麵而來的酒味包圍。
“紀行洲？”明霜出一隻手打開臺燈，還沒看到男人的臉，便被他擁懷中。
紀行洲抱著一不，然後明霜覺到脖頸的潤。
“你怎麽了？”明霜有些驚詫的問。
男人平息了許久，才緩緩鬆開。
喝醉酒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稚孩子氣，平素的沉穩，都不見了蹤跡。
“之前，我認為我母親的死有蹊蹺，是我自己單方麵懷疑，但今天我可以確信，的確是被人害死的。”
紀行洲嗓音沙啞，氣息微微抖，“那個司機死了。”
明霜瞳孔放大：“什麽？”
“是酒後失足落水溺亡，看上去像個意外。”
但意外的太巧合了。
種種巧合堆到一起，那就是人為。
“有人想滅口？”明霜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覺渾的汗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