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58·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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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後的某一天晚上。

兩人剛結束一場冗長的睡前有氧運,沈念丞打開床頭的夜燈,橙黃鋪滿臥室。

他額頭上和前都綴著細汗珠,眼神顯得有些迷離,看起來有特有的

沈念丞側眸看了眼氣的人,笑沒出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阮凝細皮的原因,每次做完這種事後,上總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些紅印。

事後,阮凝說是因為他下手太重了。

沈念丞不大相信,他明明都很收斂了的。

不過到了下次,他都會提醒自己還得再溫些對

此刻,阮凝綿綿的,使不上勁,隻能出聲差遣沈念丞,讓他抱自己去洗洗。

到了浴室,免不了又是一場。

末了,阮凝乏力地伏在他肩膀上,地嗔他:“你不會膩嗎?”

這事兒做得太頻繁,阮凝自己都覺得懨了,不懂沈念丞對怎麽總是會有那麽多力。

沈念丞這時候正在幫上的水珠,他手上的力道一會兒重一會兒輕,把阮凝弄得又是渾

“隻要做得,八十歲我都不嫌膩。”

渾話也能被他說得那麽聽,阮凝真是打心底裏佩服他。

把人抱到床上、拉來薄被蓋好以後,沈念丞往額頭上落了枚淺淺的吻。

阮凝地闔著眼眸,倦倦地說:“八十歲,想想都可怕。”

能活到那時候嘛?到時候牙齒都沒了,臉上皺紋布,話都說不清楚,沈念丞還會那麽嘛?

不對,沈念丞比大那麽多呢,到時候他才是先被嫌棄的那個。

沈念丞躺到邊,把人攬到自己的臂彎裏,他現在已經習慣阮凝枕著他胳膊睡了。

他說:“等我們八十歲的時候,估計就兒孫滿堂了。”

阮凝思維困頓,差點睡著的時候,想起沈念丞最近在床上都沒做措施,突然恢複神智去質問他。

“中了就結婚,”他接著壞笑道,“你還怕我不負責啊?”

阮凝沒答話,思來想去,覺得這些事都是水到渠的,幹脆都聽緣分安排吧。

快要睡著的時候,沈念丞說:“空去領個證吧。”

“那就明天吧。”

反正明天兩人剛好休假。

阮凝話音輕了許多,因為實在是太累了。

回答完這個問題後,徹底昏睡,沈念丞捋捋的頭發,把人圈到自己懷裏,像哄小孩兒睡覺似的,一下下的,輕輕地拍後背。

-

第二天一早,阮凝很慶幸自己終於不是被沈念丞弄醒的,而是被雨聲吵醒的。

江城春後,常有陣雨。

一大早,天便烏沉沉的下來,轟隆一聲後,雨點“啪嗒啪嗒”地搭在落地窗上。

阮凝懶洋洋地蜷在床上,順著的視線過去,整座城市都變得煙雨蒙蒙,有一種別樣的浪漫。

格本就恬淡,向來都很喜歡雨天這種沉靜而讓人安心的氛圍。

可惜,某人卻被這場雨鬧得焦頭爛額。

阮凝起床去做早餐的時候,餐桌上擺了一份三明治。

而沈念丞在休息日裏穿了件白襯衫站在臺上,雙手叉腰地欣賞雨景。

咬了口三明治,順誇沈念丞煎蛋的手藝有了不長進,要他繼續保持,繼續進步。

沈念丞雖然被誇了一通,但興致仍舊低頹。

好端端的,怎麽就下了那麽大的雨?

還偏挑他跟阮凝領證的這天。

雨勢越來越大,大到霧氣彌漫,街景都看不清了。

阮凝慢悠悠吃完早餐,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沈念丞卻一個勁兒地催著回臥室化妝。

“化妝幹嘛?”

“出門領證啊。”沈念丞很認真地說。

“出門領證?”阮凝看了眼窗外仍舊磅礴的大雨,詫異道,“你開什麽玩笑?”

……

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雨勢將歇未歇的時候,阮凝被沈念丞生拉拽著出門領結婚證。

他們剛到半路,傾盆的雨又從天穹潑下來,雨刮左劃一下右刮一下,完全招架不過來。

沈念丞隻能減緩車速,順道安阮凝:“沒事兒,就快到民政局了。”

阮凝很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回去吧,改天再領又不是不行,我又不會跑。”

“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沈念丞自問自答地說,“我們第一次領證的日子。”

阮凝經他這麽一提醒才想起這回事,啼笑皆非道:“你就不怕重蹈覆轍啊?”

沈念丞聽這麽說之後,臉暗了下去,隨後特別正經地說:“這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阮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覺得這人有時候真是稚得沒邊兒。

-

兩人趕到民政局以後,工作人員都有些驚訝。

今天這雨都快淹了龍王廟,居然還有人來辦結婚證?

工作人員同他們打趣,說他們真好。

如果不是這場暴雨,估計兩人得排好長的隊才能辦好結婚證。

阮凝突然覺得沈念丞做了個很正確的決定,至給他們兩個大忙人節省了不時間。

領完證後,大雨終於停下,天邊好像還出現了一道彩虹。

阮凝看著手裏兩個小紅本,心裏油然慨——三進三出民政局,居然都是跟同一個男人。

緣分,有時候真的好奇妙。

阮凝沒想到兜了那麽大個圈後,他們還能如此相,甚至比以前還要相

“滿意了吧?”阮凝把結婚證遞給沈念丞,讓他保管。

沈念丞著這兩張結婚證,激地把人攬過來,重重地在阮凝臉上親了一口後,隻說了句回家。

阮凝有些不願,怎麽又回家啊,回家多無聊啊,剛領完證不得出去好好慶祝一下嗎?

埋怨道:“你這麽急著回家幹嘛?”

兩人剛從胡同裏走出來,沈念丞全然不顧旁人的目,很直接地說:“回家生孩子啊。”

路人聽到他這句話後,紛紛側目來看他們。

阮凝被人盯得發慌,狠心地往沈念丞胳膊上掐了一把,恨道:“你給我留點麵子行不行?”

沈念丞哪兒還有平時那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他現在完全被幸福衝昏了頭,一把將阮凝打橫抱起,加快腳步去往停車場,路上不斷問:“你想生幾個?”

阮凝被他鬧得啼笑皆非,眼眸彎彎地說:“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那個下午,阮凝剛從民政局出來就被沈念丞攔腰抱起,他們在那條胡同巷子裏走了很久很久,好像有一輩子那麽長。

雨後,空氣裏彌漫著意。

阮凝靠在沈念丞膛上,聽見他起伏有序的心跳聲,很確信自己已經到了他那跳著的、灼熱的意。

-

他們剛領證的那天晚上,沈念丞就發了一條朋友圈,沒有多餘的話,就是兩張結婚證的照片。

也不知道沈念丞是怎麽想的,既然要秀結婚證,至也得拍一張頁的照片放上去啊,否則誰知道他結婚的對象是誰?

但事實是,大家都紛紛來恭喜阮凝。

阮凝看著接連不斷的祝福消息,忽地想起了沈念丞之前接采訪時說的那句——

“除了還會是誰呢?”

不得不承認的是,沈念丞早就將“唯一”這件事公之於眾了。

領完證後,兩人就是合法夫妻了。

兩人沒有再在阮凝的那個小公寓裏,搬去了沈念丞早就準備好的新房。

沈念丞這套房子確實是按阮凝喜歡的風格來裝修的,簡約又不失溫馨,半點都沒延續他“黑白灰”的喜好。

阮凝四參觀了這套房子後,點頭說自己很滿意。

過了會兒,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問道:“西山楓林那套房子呢?不住啦?”

本來還以為結婚後,自己會重新搬進西山楓林的房子呢。

沈念丞同解釋:“我怕那兒會讓你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不願意再讓想起自己從前冷落過的那些日日夜夜。

但阮凝早就不在乎了,也看出來沈念丞對過去始終沒有釋懷,於是攬著他勁瘦的腰,溫溫地說:“我才沒你想的那麽記仇呢。”

看著阮凝那麽善解人意地寬他,沈念丞一時間對更愧疚了,他心裏泛起層層漣漪,將懷中,斂聲說:“謝謝你給了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否則,他現在一定還在悔不當初。

阮凝在他懷裏搖搖頭。

與其說給沈念丞一次重來的機會,不如說自己也想重新來一次。

最後,隻說:“這次你不能再讓我失了。”

“當然。”他說。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充滿了誠意。

這次的婚禮,沈念丞準備了兩場。

第一場在江城的一家海景酒店裏,婚禮辦得很盛大,除了親朋好友,還有許多到場架起設備記錄婚禮現場。

阮凝婚禮上穿的主紗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聽說是十多個設計師手工製而;宴會上敬酒穿的旗袍則是國一位非傳承人花了一個多月完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念丞親自安排的,費盡心思地滿足阮凝對於婚禮所有的幻想,隻是為了讓不留憾地嫁給自己。

婚禮那天的細節,其實沈念丞記不太清了。

畢竟,需要他應付的事實在太多。

他記得很深刻的是,阮凝穿著婚紗朝他越走越近的那個瞬間。

披著頭紗仍舊得燦若星辰,讓他心旌搖曳。

他愣神的那一刻,有人在臺下驚呼,說阮凝上的這套婚紗也太了吧。

沈念丞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心道,婚紗哪兒有他的新娘

等阮凝靠近後,他很清楚地看見臉上盈滿幸福,盈盈雙眼裏終於重新裝滿了他。

他們在大家的注目下,換戒指,互述誓言,深接吻。

臺下,劉慧雲拉著陶雪梅的手,激地眼眶泛紅,跟陶雪梅說:“你這次就放心把凝凝給我家念丞吧。”

陶雪梅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參加兩次兒的婚禮,新郎還都是同一個人。

地朝劉慧雲點點頭,這次確實是很放心的。

而夏梔則早就把眼睛給哭紅了。

現在已經六個月的孕了,賀沉心疼的不得了,隻能不停寬

夏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朝賀沉煞有介事地說:“以後沈念丞要是再敢辜負凝凝,我負責殺人,你負責收。”

“哎喲,我的祖宗,”賀沉被嚇得不輕,現在好歹也是準媽媽了,怎麽能說出這麽兇狠的話,他好笑道,“沈念丞現在對阮凝有多好,你還不清楚嗎?我們默默祝福就好了,別嚇著肚子裏的寶寶。”

夏梔這才收起眼淚,去自己隆起的小腹。

……

也不知道沈念丞後來在婚宴上喝了多酒,等阮凝見到他的時候,他兩邊臉頰都染上了酡紅裏還不斷著“老婆、老婆”。

阮凝第一次見他這麽失態,詫異之餘又覺得他這樣莫名可

萬般無奈地去給他倒醒酒茶。

沈念丞乖乖地一口喝下,而後將人攬得的,像是怕跑了一樣。

他把頭埋到,特別不要臉地說:“好,好香。”

阮凝被他弄得失笑,他額頭:“你怎麽像個小孩兒一樣?”

沈念丞現在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本不在乎阮凝說了什麽,他想起剛才阮凝穿著旗袍的那種曼妙段,心裏就得很。

“老婆,你再穿那件旗袍給我看看。”

他邊說邊往阮凝腰上了一把,剛才在宴會上看得不過癮,他要單獨看。

阮凝還會猜不到他存著什麽壞心思?但今天那麽特殊的日子,又不想他失,就是可惜了那麽好的旗袍。

沈念丞今晚喝了點酒,比平時玩得還要瘋。

阮凝很縱容他,一想到他明早醒來估計什麽都記不清了,幹脆也熱起來,反正也不是沈念丞一個人舒服。

弄到一半的時候,沈念丞突然停下來。

他伏在上,拉開床頭櫃左翻右找的,阮凝問他在找什麽。

想說,如果是找套兒的話那就算了,他們現在也該要個孩子了。

可過會兒,沈念丞拿了小半瓶油出來。

阮凝看清是什麽東西後,激地把東西從他手上搶過來,上次就是因為這個好東西遭殃的。

事後,緩了兩三天都還腰酸

捧著沈念丞的臉,無比認真地說:“你要對自己有自信。”

阮凝當時哪兒知道,這句話的作用會比那瓶油的還大?

總之,又經曆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

他們的第二場婚禮是在爾蘭舉行的。

沒有宴請親朋好友,也沒有更新穎的結婚儀式。

兩個人隻是挑了個天氣好的日子在一個教堂裏宣告誓言。

兩人齊齊推掉手頭上的一切工作,大老遠地趕到爾蘭就隻為了這一件事。

僅僅因為爾蘭這個國家有著不允許夫妻離婚的婚姻製度。

這對於沈念丞來說可是一種保護製度,得知這件事後,他當下便拍,說什麽也得去爾蘭結一次婚。

他們難得請一次婚假,幹脆在爾蘭待了半個月。

那半個月裏,兩人天天待在一起,不談工作也不談生活,隻談

白天,他們牽著手漫步在別樣浪漫的小鎮上,沈念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從後變出一朵玫瑰花來,阮凝接過玫瑰,捎著笑意說他俗套。

晚間,兩人共飲一杯紅酒,而後打開老式留聲機,在低沉舒緩的爵士樂下跳一支毫無章法可言的舞。

最後,阮凝收在行李箱裏的避孕套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因為兩人商量好了,從那時就開始備孕。

計劃裏,他們回國後不久就能聽到好消息。

可惜,他們等了好久,等來的卻是阮凝如約而至的生理期。

生理期結束後,兩人依舊積極備孕。

那晚,阮凝頹廢地坐在床沿上,垂頭喪氣地說:“怎麽會這樣啊?”

他們明明那麽積極,而且頻次那麽高,沒理由一點靜都沒有吧?

想到這兒,阮凝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念丞一眼。

沈念丞當時正拿著驗孕棒仔細研究呢,接收到阮凝在這種況下投遞過來的眼神,他有些不滿。

“你對我沒自信?”他嚴肅地問。

阮凝想起他在床上的表現,想起自己幾乎晚晚都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但是,這種事又不是通過能力強不強來判斷的。

而且,不是對沈念丞不自信,是對自己沒什麽把握。

久久不回答,沈念丞自尊心嚴重挫,看來他今晚還得重振雄風。

他把阮凝推到床上,又拿枕頭墊著的腰,說這樣更容易孕。

阮凝突然變得很乖,認真又懵懂地問:“真的嗎?越……深,孕的程度就越高?”

沈念丞伏在上,當即被逗笑,寵溺地掐了掐的小臉,騙:“試試不就知道了?”

有了備孕當幌子後,沈念丞次次都做的酣暢淋漓。

可惜,孩子的事兒始終渺無音訊。

某個晚上,兩人氣籲籲地倒回床墊上,阮凝麵頰酡紅,一邊沉沉地舒氣,一邊說:“不然我們改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去。”沈念丞回答得言簡意賅。

他接著補充:“該來的都會來,別強求。”

說歸那麽說,但阮凝還是想強求一下。

在沈念丞上,模樣特別颯爽地說:“再來一次。”

這樣子哪裏像是在求

沈念丞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純粹就是工人,他甚至覺得阮凝這架勢頗有點“去父留子”的傾向。

“都說了,別強求。”

他邊說邊把阮凝推回去,細心妥帖地給掖好被子,一臉的無無求。

阮凝有些意外沈念丞會做出這樣的反應,換做平時,他可是最的那個。

眼睛一瞇,“我懂了,你不行對吧?”

“說什麽?”沈念丞眼鋒忽凜,淩厲的氣質霎時顯出來。

阮凝故意激他,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以為沈念丞被那麽一刺激,肯定要好好收拾一通的,沒想到那人居然一點不影響,闔上眼眸,雲淡風輕地說:“是,我是不行。”

合著他真心實意地疼了那麽久,在心裏,自己就隻是個工人?

他越想,心裏就越躁得慌,於是賭著氣又說了一句:“你去找個行的吧。”

“沈念丞!你瞎說什麽呢!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回來!”阮凝氣得咬牙。

當初不是他對生孩子這件事尤其熱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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