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市夏日的余溫持續時間很長,從五月能一直熱到十月。如今九月的天,烈日當空,天高遼闊,稍抬頭都覺得天刺眼,窗外的蟬扯著嗓子拼命,快死了一樣。
現在是下課時間,班上同學像是被關了大半輩子,如今好不容易重獲自由,跑著鬧著笑著,又又吵。
靠窗的角落坐著一個年,他微躬著,兩條長隨意敞著,垂首去看手里拿著的書。他大半個被籠罩在下,連垂落的睫都挑著細碎的,鬢角微,面上附著薄汗。
前兩天倆男生打架,從走廊一路扭打到窗邊,打得熱火朝天、勝負難分,在激烈的肢作下,窗簾被扯壞了。
于是第四組后排就了被眷顧的地方。
嘈雜之中,傳來一聲大嗓門:“桑落!有人找!”
這一聲像是暫停鍵,班上的喧鬧聲逐漸小了下去。桑落將書放桌上,偏頭看了眼后門,瞅見某道影后,眉頭不經意間蹙起。
他站起走出去,直接掠過那人,留下一句:“過來說。”
站后門簡直就是平白給人當戲看。
他去了個安靜的樓梯間,后的生著急問:“你想得怎麼樣了?”
桑落的目從窗外的香樟樹挪到生臉上,生比他矮很多,堪堪到他的肩膀,仰頭看他。他竟然從臉上看到了‘自信’,真是件神奇的事。
“我昨天說得很清楚了。”
“你昨天拒絕得太干脆了,肯定沒時間好好想,為了避免你后悔,我給了你一晚上的時間。”
桑落:“拒絕。”
生有些沒面子:“你這人怎麼這樣,好好好,做不男朋友,那做男閨行不行?”
桑落懷疑腦子里住著草履蟲,盯著的頭看了好一會,他站直了一些,說:“不行。”
接著又道:“以后別來找我。”
他抬腳就走,后傳來生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完了!桑落!放學給我等著!我要找人來打你!”
神經病吧。
有些怪誕的行為能使人發笑,不過面對某些犯中二病的人,桑落連冷笑都免了。
放學自然沒人來堵他,坐公回家后已經晚上十點。這天正好是周五,他拿鑰匙開門后發現家里的燈亮著,原本以為是爸媽,結果走到客廳就看見一道橫躺在沙發上的人影。
都不能說是橫躺,那人的頭歪向一邊倒掛著。
他走上前,居高臨下的跟對視。
桑從發呆中回過神,連忙將腦袋擺正坐起來:“從那個角度看你,你簡直丑死了。”
“?”
就剛才那種角度,看誰誰不丑?
桑落問:“怎麼今天就回來了?”按理說,一中周六還有早自習。
桑:“明天有競賽,教室被征用當考場了。”
桑落將書包放沙發角落,去飲水機旁接水喝,往回走時,就聽桑問:“老弟,問你個事兒。”
桑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