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走了。
出國了。
到走,他都沒解釋。
這三年來,他無數次回想過這些畫面,說實話他沒覺得自己哪里有錯。
反而是說過的話,冷漠又無,每次想起,每次都像被扯著。
他側重點在于,為什麼那麼鐵石心腸,為什麼不他,他對還不夠好嗎?
至于孩子,他沒多想過,因為他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沒了就是沒了,這個結果,就像在生意場上,凡事要結果,至于過程,沒那麼要。
雖然也難過,但也就那一下的事兒,這可能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浪費了一顆米青子的事兒,素未謀面,,談不上,更多的是屋及烏。
但沒了,好像也構不什麼實質的傷害。
和做媽媽的心是不一樣的。
素未謀面,但已經ta骨。
司辰律之所以沒解釋,一開始是因為兩人心里都有氣,后來冷靜下來,又覺得要是知道胎停是因為緒波造的,免不了又會疚,自責,難。
算了,他心想,誤會就誤會吧,怪他就怪他吧,在心里,他已經霸道自私,橫刀奪,罪大惡極,也不差這一個了。
然而昨天,他在床前跪了半夜,看著單薄的背影,蕭寂又孤冷,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說信了他關于爸爸車禍是意外的說辭。
那應該釋懷了才對。
可為什麼還是不快樂,每天行尸走,像在強撐著。
他又一遍回想,依舊從他們關系發生轉折的那場大雨里。
那場大雨,突然崩潰的緒到底代表了什麼呢?
以往他已經想了很多遍,一直徒勞無功。
并且他這幾年被的話誤導,一直以為是不他,想和他攤牌,卻偏偏發現懷了孕而緒崩潰了。
可現在想想,如果真是這樣,那沒了孩子,又怎麼會心痛那個樣子。
然后他發現了一句重要的話,也是一直被他忽略的一句話,那就是那天早上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二爺,如果沒意外,晚上你回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司辰律呼吸一窒。
好消息……
這三個字從他心口緩緩過。
所以,那個好消息是什麼?
是……懷孕了?
懷孕,對而言,并不是讓崩潰的理由,而是那個好消息?
心臟突然因為這個大膽的猜測而砰砰跳的快了起來。
他順著這個思路,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對矛盾發生的時間順序,可能一直存在一個誤區。
那場大雨里,必然是知道了一個讓無法接的事。
他一直以為回國以后才知道的爸爸的車禍可能與他有關的事,但現在看來,知道的,可能要比這早的多,或許正是在三年前,那場大雨里的崩潰。
所以,懷孕從好消息變了羈絆。
所以,才說不他,要和他離婚。
以為他親手打掉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所以才那麼痛。
他跪在跟前,按著這個思路,在這寂寥無聲的夜里,那條打著結的麻,突然像被施了法般,悄無聲息自己散開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確實,罪大惡極。
孩子都沒了,他還在氣頭上逞一時口快,嘲諷,你說你楚暮宇,那孩子呢,孩子是誰的呢?
當時,一定很絕吧。
在當時的認知里,老公不僅和爸爸的死有關,還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所以也不想活了。
平日里那麼氣的人,一個小口子都能嘟囔半天。
他難以想象,到底懷著怎樣的絕,在浴室割了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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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來及把思路整理的清晰一些,就醒了。
聽到他說話,猛一下就坐了起來,看到他膝蓋上滲出的,他從收的瞳孔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心疼。
他沒有急于向求證自己的推測,現在的況急不得,抑郁的況也不知道什麼程度,他需要一點一點,慢慢來,而且他也怕萬一,是他自作多,想的不對呢。
可至,他應該先跟解釋清楚孩子的事,這樣心里或許會好一點兒。
但像顧之說的,孩子的事,三年了,你都沒解釋,現在突然拿出來解釋,會顯得很刻意,只會讓覺得,你是為了和在一起而偽造的證據,作為欺騙的理由。
所以現在,這個事,他已經沒有辦法去找解釋,只會適得其反。
除非是,自己有意向去求證。
他和的關系,仿佛從一個死循環陷了另一個新的死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