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太后懷中撒道:“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只知道仗著您和家里的勢胡作非為,現在才明白家中的一切都是父兄在戰場上拼命得來的。我擔心父兄會傷,也擔心姑母在宮里會出什麼事,不過這些都是我自己瞎想,姑母別笑話我就好。”
太后著鬢邊的碎發,聲音輕道:“你啊,是真的長大了,才會擔心這些事,不過沒什麼好擔心的,你父兄在戰場上拼殺,是為了保家衛國,哀家當年進宮,也是自己愿意的,你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就是,若當真有一日……那也是命。”
不知道為什麼,紀云舒從的話中嗅到了一不祥的氣息。
只是不等再次開口,外面便有人通報皇上駕到。
紀云舒抬頭看去,皇上已經在門檻外了,也不知道是剛到還是已經在外面站了許久?
景明帝的面上看不出什麼表,只是在紀云舒俯行禮的時候,看著的眼神有些復雜。
紀云舒沒有看到,坐在上首的太后卻看到了。
想著現在也不是請安的時候,皇上極這樣不早不晚地來寧壽宮,不由擔憂地問:“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景明帝搖頭道:“沒有,朕怕母后擔心,特意過來說一聲,安安已經沒事了,孩子喝了藥,也不哭了,現在睡著了。”
太后松了口氣:“沒事兒就好,哀家剛剛過去的時候一直哭,哭的哀家都有些揪心。”
景明帝道:“朕該好好謝謝表妹,又救了安安一回。”
紀云舒笑道:“皇上說這話就是拿我當外人了,安安是我的侄子,我救他不是應該的嗎?何況我也沒做什麼,是我邊的丫鬟發現那娘不妥的。”
以前紀云舒一拿跟自己的親戚關系說事,景明帝心中就十分厭煩。
現在聽這麼說,卻莫名覺得親近。
他笑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多虧了你,你有什麼想要的,朕可以滿足你。”
若是從前,他是不敢說這話的,誰知道這姑娘會不會獅子大開口,要什麼他不能給的。
可經過這幾次的相,他清楚紀云舒是個有分寸的。
紀云舒心里自然有數,皇上給賞賜不能不要,也不能提過分的要求。
一時還真想不出什麼想要的,不過眼角的余正好瞥見了不遠的白泠,突然有了想法。
指著白泠道:“說起來,這次真正立功的是我這丫鬟,我正打算開個醫館讓去坐堂,只是擔心年紀輕又是個姑娘,人們不信的醫,要不表哥賜塊匾給我?有您賜的牌匾,以后我的醫館必然能財源廣進。”
景明帝本來想著給個許諾,以后隨時可以找自己兌現,沒想到這樣不當一回事,隨便想了件事就說出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
景明帝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你這丫鬟既然能看出太醫都沒看出來的問題,說明醫確實不錯,這匾朕親自給你寫,就當慶賀你開業大吉了。”
紀云舒很開心:“謝圣上。”
景明帝看著臉上的笑意,驀地想起什麼,又道:“你上次提的閻王殿的事,朕已經讓人理了,閻王殿除了數幾個高手以外,其他人已經全部伏誅。”
紀云舒震驚地抬頭去看景明帝,對方也目幽深地看著:“如你所言,這世上再沒有閻王殿了。”
紀云舒:“……這麼快嗎?”
這才幾日啊,就剿滅了一個殺手組織?
朝廷的人什麼時候這麼有效率了?
景明帝避開的目道:“你不是說了嗎?敢刺殺朕的親表妹,就是沒有將朕放在眼中,這樣的組織自然要早早除掉。以后估計沒有人再敢刺殺你了,你進宮也有些日子了,該回去了。”
好像當初只是擔心紀云舒的安危,才讓住在宮里的。
紀云舒心中覺得有些怪異,不過有些事皇上不說自然也就不能問。
只低頭道:“是。”
景明帝又跟太后說了幾句話才離開,紀云舒卻一直心不在焉的。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太后吩咐人為打點行禮,拉著的手叮囑:“你到底是出嫁了的姑娘,哀家也不好久留你,不過什麼時候想哀家了就進宮來,了什麼委屈也別忍著,哀家總會為你做主的。”
紀云舒笑道:“只要您好好的,就沒人敢給我委屈,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心,宮里的事那麼多,您一個人哪里能管的過來?還是給后宮的其他妃嬪吧,您有時間好好歇著養好要。”
太后點頭:“哀家知道。”
見紀云舒還想說什麼,沒好氣道:“放心,哀家不會吃飽了撐的跟皇后過不去。”
紀云舒抱著道:“姑母對我真好,我不能常伴在您邊,但是您的兒媳,您就將當我。皇后子溫和,定能理解您的慈之心的。”
皇后是一國之母,很得皇帝看重和喜,現在又生下了宮中唯一的皇子,如果不出意外,以后的地位穩如泰山。
能多結一份善緣也是好的。
紀云舒坐著馬車出宮,正思量著不知該直接去京郊的莊子上,還是回侯府一趟,就見宮門外跟上次一樣停了一輛馬車。
驚蟄守在馬車邊上,看到出來,上前行了一禮道:“世子來接夫人回家。”
紀云舒:“……”
也不知道這個世子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能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馬車里,跟上次一樣,一個穿著月白錦袍的男子坐在里面,手里正拿著一本書。
見紀云舒進來,對方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朝看過去。
只一眼,紀云舒就確定了:“你回來了?”
趙慎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瞬,才點頭:“嗯,我回來了。”
紀云舒坐好,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外面人來人往,馬車里一片安靜。
紀云舒雖然確定眼前的人是真的趙慎,但不知是不是許久不見的緣故,莫名覺得有些生疏。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趙慎見不出聲,忍不住問:“你是怎麼分辨出我和青的?”
青自小就在他的邊伺候,他的一舉一都能扮的一模一樣,在父親面前都能不被發現。
可青說紀云舒只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揭穿了他。
剛剛也是一眼就很篤定自己回來了。
趙慎很好奇,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