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翻了個白眼:“如果有人假扮我,你會認錯嗎?”
趙慎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認錯,但據說最高明的易容能挫骨削皮,把一個人完全變另一個人。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也沒有把握自己一定不會認錯。
紀云舒冷笑:“氣味,每個人上的氣味都不一樣。”
不知道能不能算個金手指,這的鼻子格外靈敏。
有一點異常的氣味都能聞的出來。
發現青上的氣味不一樣之后,只要再認真觀察,自然就不難發現別的破綻了。
尤其是青在面前表現的很不自在。
趙慎松了口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就是紀云舒天賦秉異,別人不可能用同樣的方式發現端倪。
他沉了片刻才又開口道:“我見過一塵了,他跟我說了你的意思。”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才又有些探究地看向紀云舒,“你似乎很確定他能弄出你想要的東西。”
紀云舒漫不經心道:“他不是已經弄出來了嗎?不過是還沒有達到我想要的威力而已,不過既然已經有了方向,總可以試試,不是嗎?”
趙慎點頭:“你說的是。”
車廂里再次沉默了下來,趙慎其實并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
以往總是紀云舒先找他說話,現在他發現紀云舒不說話的時候,自己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跟談。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長興侯府便到了。
想到趙慎之前匆匆忙忙去莊子上,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掩人耳目。
紀云舒更氣了。
率先跳下馬車,便吩咐李媽媽和丫鬟們收拾自己從宮里帶出來的東西。
太后照例又給帶了一堆東西。
等趙慎坐著椅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就見紀云舒正讓綠如和蘭因將幾匹新得的布料拿出來做裳。
綠如拿著一批淺的布料對著一照,驚嘆道:“這可是今年新上貢的霞錦,聽說宮里的娘娘都不夠分呢,太后娘娘竟然給了夫人五匹。”
紀云舒覺得自己大概是心理年齡有些大,并不喜歡這種的。
但這麼好的料子,白放著可惜了,索大方道:“這匹的正好給你們四個一人做一夏裝。”
四個丫頭雖然長得各有千秋,但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正適合穿這種的。
綠如咽了咽口水:“這不好吧,若是讓別人知道了,不得說您奢靡浪費。”
夫人本來就夠惹眼了,再給丫鬟穿這麼好的料子,豈不是更要惹人非議?
紀云舒覺得布料穿在人上就不浪費,但也知道別人不會這麼想。
只好道:“那就不穿出去,在家里穿總沒人說閑話吧。”
反正們出門的機會也不多,大多數況下都是待在這個院子里。
蘭因心里雖然,還是覺得不妥:“府里人多眼雜,這是上用的料子,奴婢們穿著總歸是不尊重,夫人何必落人話柄?”
紀云舒有些可惜:“那就這麼白放著?”
綠如道:“可以給夫人做裳啊,您想做多都。”
紀云舒指著那一箱子的布料道:“這麼多我能穿的過來嗎?”
蘭因猶豫了一下道:“說起來夫人嫁過來也有些時日了,跟府上其他幾房還沒有過來往,這說出去也不像樣子。用不了多久府上就要辦二公子的訂婚宴了,不如將這些料子送幾匹給二房和三房的幾位小姐,也是您做大嫂的心意。”
府里的人際關系本來一開始就該打點起來的,只是出了房夜那檔子事,夫人直接換了個夫君。
世子又因為雙不便的緣故不大跟府中的人來往。
夫人不提,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為主子拿主意。
只是這些日子冷眼旁觀下來,發現夫人似乎并不是因為世子的緣故故意要跟其他兩房疏遠,而是本沒想起來有這回事。
果然聽這麼一說,紀云舒恍然大悟。
難怪那個對示好過的二房嫡趙芙后來沒有再來。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這些日子事多,我都沒想起來,幸好你提醒我,你撿幾匹適合二房三房夫人和小姐的料子送過去吧,當然,也別落了姚夫人。”
不管怎麼說,姚氏明面上挑不出什麼錯。
蘭因應了一聲,紀云舒又道:“你們幾個也挑幾匹,都做幾夏天穿的。”
綠如問:“夫人呢?”
紀云舒本就沒什麼興致,隨便道:“你們看著做吧。”
等商量完了,丫鬟們將箱子都抬了出去,紀云舒便到窗邊的榻上休息。
趙慎拿著一本書看了一會兒,聽著紀云舒的呼吸似乎還沒有睡著。
轉著椅到了面前,端詳地看了半晌問:“你在生我的氣?”
紀云舒心中有些煩躁,沒好氣地瞪著他道:“你才看出來啊。”
趙慎面上出疑:“為什麼生氣?”
紀云舒坐了起來,惱怒道:“那可就多了,你問哪一樁呢?”
“那就一樁一樁的說。”
紀云舒一板一眼地掰著手指頭道:“第一,你的是怎麼回事?第二,你暗地里在做些什麼?第三……”
說著目從趙慎的上掃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你了傷?”
其實一上馬車就聞到了趙慎上的藥味兒,他又不是大夫,那就只能是傷了。
趙慎的功夫連自己的父親紀大將軍都要夸贊一聲,什麼樣的人能傷得了他呢?
他到底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趙慎聽到說自己的的時候,眼底閃過一幽,不過很快便如波過無痕,又恢復了之前的幽靜。
他抬手了自己的肩頭道:“只是不小心傷了,過幾日就會好。”
紀云舒半點都不相信他的鬼話,他這樣一個高手要怎麼樣才會傷自己的肩頭?
而且他明顯在回避前面兩個問題。
但這一次,紀云舒一定要追究底。
因為突然想到書中趙慎的死。
如果他是私底下做什麼危險的事,那有沒有可能本就不是病逝,而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
“你既然準備周全,還專門培養了一個替,那想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我以后要配合你,總該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吧?”
說話的時候目地盯著趙慎,想從他的面上看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