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顯然沒有想到紀云舒這樣敏銳,自己不過是了一點東西,就猜到了全部。
“不敢瞞夫人,我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不過據我這些年的調查,應該是我姑母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紀云舒點頭,也覺得一個寵妃私通護衛還被抓個正著這種事有點扯。
不過現在看來,害蘭妃的人跟閻王殿有關。
也就是說,閻王殿背后的人確實跟宮廷和皇室有關。
那這本賬冊就很有價值了。
知道蘭亭跟自己有共同的敵人,紀云舒也不客氣,手接過那本冊子,打開一看,卻發現本看不懂。
里面記載的全部都是數字。
怒視蘭亭。
蘭亭了鼻子:“我也不知道里面全是暗碼,不過這樣重要的東西,對方謹慎一點很正常,這也說明我拿到的是真的。”
紀云舒不解:“既然知道別人了也看不懂,為什麼還要這樣興師眾的追殺你?”
蘭亭道:“大概是以防萬一吧,也或者這其中還藏著別的。”
紀云舒忍不住又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遍,倒是厚的一本,里面字不大,還麻麻的,看來記了不東西。
“這玩意兒,你是怎麼拿到的?”
紀云舒邊翻邊問。
蘭亭道:“閻王殿總部雖然被端掉了,但還有不殺手散落在外面,我前些日子到一個,便去他的住轉了一圈,看他將這東西藏的小心翼翼的,就順了出來。”
一個世家公子將東西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紀云舒想了想道:“別的地方都搜了,只剩我這里,對方想必已經盯上你了,你有什麼辦法嗎?”
蘭亭很地搖頭:“那些人的勢力不小,還能調巡防營,這東西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話,對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回去。”
眼看紀云舒的眼變得不好,他頓了頓不好意思地道:“實在抱歉,給夫人添麻煩了。”
不怪紀云舒的臉難看,因為趙慎的緣故,這次出來一點都不想引人注意。
可現在天降麻煩,就算能仗著份不讓對方搜查,那些人肯定也在暗中盯著了。
正想著,外面又有人敲門,紀云舒不耐煩地問:“誰?”
很快外面響起一個聲音:“是我。”
原來是青。
蘭亭看向紀云舒,紀云舒覺得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事也沒有必要瞞著,便看了銀葉一眼,示意去開門。
銀葉這半天也聽懵了,知道給自己夫人惹了麻煩,心中懊惱的要死,看蘭亭也很不順眼。
為了不出馬腳,紀云舒并沒有告訴邊的人趙慎是假的這件事。
所以這會兒銀葉聽到外面是趙慎,本能的有點張。
不過見紀云舒神如常,提著的心又放了下來。
打開門讓趙慎進來,又立馬將門關好。
青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蘭亭,他抬眼看向紀云舒:“聽聞巡防營的人在外面抓捕逃犯,想必就是這位了?”
紀云舒將事大概跟他說了一遍,然后將手中的賬本也遞給了他。
青自然知道這賬本代表著什麼,只是眼下確實有些麻煩,他沉了片刻問:“夫人想好怎麼辦了嗎?”
“巡防營不是在抓捕逃犯嗎?那就弄個逃犯出來吧。”
反正現在肯定已經被懷疑了,不如干脆搞點事。
青心中有種不好的預:“夫人是想……”
紀云舒道:“這個京兆尹顯而易見的有問題,不如趁這個機會,幫皇上換個京兆尹。”
上次遇刺,京兆尹查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結果。
當然事涉及江湖殺手組織,府無能為力,人們也可以理解。
但這次自己如果在巡防營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京兆尹就難辭其咎了。
京兆尹這個職位,掌管整個京城的人事,還有調巡防營的權力。
這樣的職,被敵人掌控在手中,那真是太危險了。
半天沒有吭聲的蘭亭聽到的話,饒有興致地開口:“你若是想將京兆尹拉下馬,我手上有些東西或許能幫得上忙。”
他發現自己的運氣是真好,恰巧到這位夫人救他一命也就算了。
就這麼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經想到要對付秦奉唯。
紀云舒并不意外,這人估計盯著京兆尹很久了。
青沉了片刻道:“夫人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懷疑,現在出事就有些明顯了,不如我來吧。”
紀云舒皺眉:“你跟我有什麼區別?”
并不希有人將目放在青的上。
萬一被人發現他是假的,會很麻煩。
青道:“當然是有區別的,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兒,人們就不會往其他的事上想了。”
紀云舒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有句話做燈下黑,如果趙慎出了什麼事,人們大概只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了傷,傷的重不重,而不是懷疑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著蘭亭的面,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看著青的目不由出了擔心。
青發現自家夫人上并沒有千金貴上的高高在上,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護衛。
不由開口安道:“別擔心,做個戲而已,不會有事的。”
紀云舒終歸沒有說什麼,青的任務不僅是要扮好趙慎,也要保護。
所以他不可能讓自己去冒險,哪怕這件事的風險并不大。
商議好事,紀云舒讓蘭亭去養傷,自己跟青一起吃了頓飯,然后兩人一起去散步。
推著椅走在后山的小路上,紀云舒很快就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著。
不由笑道:“這些人現在已經這樣明目張膽了嗎?”
青自然也發現了:“我以為夫人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我是不喜歡多管閑事,但這事兒,其實也不算是閑事,而且將人出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不是嗎?”
“那夫人可曾想過,萬一他被從你的屋子里搜出來,會怎麼樣?”
紀云舒嗤笑一聲:“且不說巡防營的那些人敢不敢跟我抗,就算他們敢,又拿什麼證明蘭亭就是他們追捕的逃犯,丟東西的人敢說自己丟了什麼嗎?”
那本賬冊一旦面世,不知道會牽扯多人。
京兆尹怎麼敢讓人知道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