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舒見他頂著趙慎那一張臉，好像眉都要糾結起來的小表，莫名覺得好笑。
“那倒是沒有，不過那點錢，也用不了多久，咱們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手上的莊子鋪子雖然都在正常運行中，但那點錢，不夠一塵炸幾回的。
青謹慎地問：“夫人是想做什麼？”
紀云舒嘆氣：“想賺點快錢，你有什麼法子嗎？”
“快錢？”
青覺得有點異想天開。
這世上的人誰不錢，但來錢快的法子，十有八九都是違法紀的。
紀云舒一個侯府世子夫人，若是為了點錢，做什麼違背律法的事，毀了聲譽，可不值當。
“其實，世子手上不僅有先夫人的嫁妝，您二人婚后，侯爺還將老夫人留下的東西也都送了過來，世子能養得起您的。”
雖然他家夫人格外費錢了些，但世子很有錢的，不至于養不起。
紀云舒倒是不知道趙侯爺這麼給力，不過還打算囤糧，囤藥，錢是怎麼都不嫌多的。
早就想好做什麼了，也不再跟青磨嘰，直接問：“你家世子手下，有瓷燒的好的匠人嗎？”
是沒什麼經商的天賦，但能搞點賺錢的東西出來啊。
這時代還沒有玻璃，家家戶戶窗戶都是用紙糊的，天冷了不保暖不說，屋子里還十分的昏暗。
遇上個沒太的天，大白天的點燈也不見得多亮，不點燈又黑布隆冬的啥也看不清。
電燈什麼的是不敢想，但這些人能搞出五六絕倫的瓷，好好研究一下，燒點玻璃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前世看穿越小說的時候，出于好奇，專門在網上搜了一下玻璃是怎麼燒的。
大概能記得主要原料和溫度啥的。
到時候手握制作玻璃的方，還會沒有錢？
青懵懂地看著，也不知道正說錢的事兒，怎麼扯到瓷上去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過見紀云舒眼地看著他，還是盡職盡責：“世子手上倒是有一家瓷鋪子，不過是先夫人的嫁妝，貨似乎是從泉州那邊來的，夫人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沈家表爺。”
紀云舒這才想起來，也不是完全沒人可用，沈青川不就是個現的勞力嗎？
剛好他還對經商興趣。
“那你給他傳個信，讓他有空來侯府一趟。”
其實是去找人更好，畢竟是有事要勞煩別人。
可一個眷，就是有趙慎的陪同，天天出門也難免被說閑話。
現在是特殊時候，能省事還是省點事的好。
青讓人傳了話，第二日沈青川就來了。
需要談事，紀云舒直接讓人將他帶到了書房。
沈青川進門就對著青抱怨：“哥，有事給我傳個信不行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來侯府？”
就算不是正式拜訪，既然來了就不得不去給侯爺和姚氏問安。
長輩的事他不太清楚，但他記得祖母說過，姑母的死跟姚氏有關。
若不是有表哥在，沈家本就不會再跟侯府有來往。
他自然也不想去見趙侯爺這個姑父還有他的繼室。
青知道其中緣故，歉意道：“麻煩你了，只是你嫂子找你有事，也不好總出門。”
沈青川坐到椅子上悻悻然道：“罷了，反正我閑人一個，跑一趟也不費什麼事。表嫂找我有什麼事？”
紀云舒問：“我見母親留下的鋪子有做瓷生意的，想問問表弟手上有沒有瓷燒的好的匠人？”
沈青川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咱們泉州可是出產貢瓷的地方，會燒瓷的匠人多的是，就是咱們家也有自己的窯口，表嫂是想燒什麼瓷嗎？”
紀云舒十分驚喜，把自己想讓人燒制玻璃的事說了一遍。
還將能記起的關于燒制玻璃的原料溫度之類的告訴的沈青川。
大夏本就有琉璃制品，只是工藝復雜，材料本很高，數極為顯貴的人家會有幾件做擺設的工藝品。
當然泉州靠海，不時有其他國家的商船停靠，沈青川見過國外本相對較低的琉璃制品，當然進了大夏，便能高價賣出。
就這也是有市無價。
他確實有點做生意的頭腦，聽紀云舒一說，就嗅到了商機。
“這玩意兒要是真能做出來，那我們就發財了。”
“前提是我們得做出來。”
紀云舒雖然也覺得應該能做出來，但話還是不能說太滿，萬一被打臉呢。
沈青川笑道：“嫂子你不是已經把方子都給我了，這要是還燒不出來，那些人豈不廢了？”
“這也是我偶然在一本書上看到了，當時也沒有留意，就瞅了那麼一眼，還不知道靠不靠譜。”
沈青川卻很積極道：“靠譜，必須靠譜，就算不靠譜，我們沈家還有燒了幾輩子瓷的匠人，多下點功夫，肯定能弄出來。”
紀云舒：“那就借表弟吉言了。”
沈青川迫不及待道：“表嫂放心地將事給我就好，我今日就啟程回泉州，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今日……不用這麼急吧。”
紀云舒瞅了瞅外面的天，雖說還早，但出門這麼久，回家不需要收拾東西，準備一下嗎？
沈青川是個說風就是雨的子，起便道：“很急，嫂子也說了，這玩意做出來本很低，用卻極廣，是這滿京城的窗戶換一波，就能給咱們賺一座銀山。”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這東西以后會多歡迎了。
紀云舒也不打擊他的熱：“你總歸來了京城一趟，就這麼回去算怎麼回事？我讓人給你收拾點路上吃的用的，給家人帶點禮。讓長輩們放心，你表哥和我都很好。”
沈青川這才想起來自己是離家出走來的京城，雖然他走的時候，表哥婚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泉州，現在家里應該都知道了。
他不好意思地了自己的腦門：“還是表嫂考慮的周到，祖父和祖母雖然上不說，但一直都很擔心表哥會過得不好，尤其是表哥的出了事之后。我回去跟他們說一聲，他們也能安心些。”
雖然趙慎很跟自己提及沈家的事，但紀云舒看過他的私人賬冊。
沈家每年都會千里迢迢給他送東西，吃的喝的用的，甚至一些新奇的玩意兒，二十幾年從沒有間斷。
沈家的長輩對這個沒見過幾次的外甥很記掛。
所以沈青川一離開，紀云舒就讓蘭因和綠如一起幫他打點行裝，還開了自己的私庫，讓他們挑一些貴重的東西給沈家的長輩。
第二日一早送過去，剛好趕上沈青川離開，順便幫他將東西一并送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