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能派心腹去找趙慎,可對他們來說,那只是執行任務。
紀云舒卻會拼盡全力。
他希趙慎活著回來。
紀云舒到了太后的寧壽宮,太后已經備下了最吃的糕點等著了。
見進來,笑呵呵道:“怎麼進宮里來,還先去皇上那里了?有什麼事兒不能來找哀家?”
“這個……說來話長。”
這一路上,想了很多話來說服太后,可現在,對上太后關切的眼神,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事兒怎麼說呢,為了一個男人去犯險,聽起來都有點傻。
可想走這一趟,其實不全是為了趙慎。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足夠讓明白,趙恒和姚若蘭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起碼現在不是。
他們沒有發揮在書中的作用,但那些人的計劃并不會因此改變。
謀逆篡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不能一直被困在宅里,只有走出去,才能真正見識到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
太后見這副言又止的模樣,也意識到了什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紀云舒知道遲早都得說,皇上既然讓來說服太后,就是不介意太后知道趙慎的事。
索讓太后將伺候的人都打發出去,將事從頭到尾說了出來。
太后愣了良久才恍然道:“難怪你親的時候出了岔子,換了個新郎,他竟然沒有在我面前說你胡鬧,還一個勁兒地給趙慎說好話。”
紀云舒歉疚道:“這個我也是后來知道的,只是這事牽涉頗多,就沒告訴您。”
連兒子都瞞著自己,太后怎麼會怪紀云舒,現在在意的是:“你說他一直在暗中為皇上辦事,那他的,是不是沒事?”
皇上再缺人,也不能讓一個殘廢總往外面跑吧?
“一開始他的確實是斷了,不過后來找到了一個醫高明的大夫,治好了。”
太后唏噓:“他竟為了皇上放棄了大好前程。”
紀云舒覺得趙慎倒也不全是為了皇上,他知道以后會發生什麼,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藏在暗更好。
只有活下去,才能談前程。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告訴太后了。
“都是為了皇上做事,只要皇上好好的,他還怕沒有前程?只是現在……”
太后抓著的手道:“不是說只是失蹤嗎?皇上是個重的人,他們有這麼多年的誼,皇上一定不會讓他出事的。”
“可是姑母,皇上也不容易,那些人心積慮,這些日子,宮里發生了多事,我怕有個萬一,我就得做寡婦了。”
“呸呸呸,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
太后怒道,“但不管怎麼說這是他們男人的事,你一個小姑娘,去了能做什麼?”
“姑母,我是您親手養大的,小時候,也曾聽過您指導皇上理政事,這些年,一直都看著您理宮務。我還練過武,有自保的能力。您應該相信,咱們紀家的姑娘,不是只能躲在男人后的花。”
太后看著堅定的神,恍惚中想起自己也像這麼大的時候。
跟著父親去過邊關,上過戰場。
接到賜婚圣旨之前,從沒想過自己會進宮,也不曾覺得能做好一個皇后。
眨眼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啊,做到了許多自己都以為做不到的事。
又怎麼能因為擔心,就將自己的侄束縛在后宅。
其實并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后宮前朝相連,后宮前些日子不平靜,前朝京兆尹下臺,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皇上如今的境,恐怕比想象的還糟糕。
良久嘆了口氣道:“我若是不讓你走這一遭,你心里怕是無法安寧,趙慎如果真的回不來,于你而言,也會是一生的憾。”
“姑母……”
太后著的鬢發憐道:“罷了,你想去就去吧。”
紀云舒沒想到會這樣容易,但想想其實說服太后一直都很容易。
這些日子,不管說什麼,姑母都好好的聽了。
撲到太后懷中輕聲道:“您放心,我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境的。”
太后摟著道:“哀家知道,你如今是真的長大了,很多事自己有分寸。這些事,哀家就不管了,不過你肯定不能以自己的份去。這些天就說哀家病了吧,你進宮侍疾。”
“還是姑母想的周到,謝謝您。”
功說服太后的紀云舒出宮的時候,心里并不輕松。
畢竟進宮的時候,可不知道趙慎失蹤的事。
在離開之前,還要將事安排妥當,一定不能離開后被人發現異常。
回去將事告訴了青,青立馬表示他也要跟著去。
紀云舒搖頭:“他的份應該還沒有暴,你不能離開。”
這些日子相下來,青已經知道紀云舒不是一般的貴。
可連世子都失蹤了,若是夫人去再出點什麼事兒……
“要不我派人去?夫人去太危險了。”
“不用這麼擔心,皇上已經答應讓我去了,他會派人保護我,其他的我會量力而為。”
青聽這麼說,也不好再勸。
紀云舒讓蘭因和綠如收拾行裝,跟所有人說太后不舒服,要進宮侍疾。
同時向白泠了解那個西北藥材商人。
皇上派來保護的暗衛孤行,已經將趙慎失蹤前后的詳告訴了。
他失蹤的地點就在西北肅州。
巧的是,這藥材商人家就是肅州的。
“金家是肅州最大的藥材商,那個金小公子這次來京,是來探重病的長姐的。”
說到這里,有些不屑道,“他姐姐的病還沒好轉呢,他倒好,日花天酒地,吃喝嫖賭無所不為。”
聽上去似乎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但紀云舒總覺得哪里不對:“如果他當真半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姐姐,又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從肅州跑來京城探呢?”
白泠道:“說不定是被家里著來的,也或許,想來見識京城的繁華。”
紀云舒卻不這麼覺得,京城是比肅州繁華,可京城的權貴也比肅州多的多。
商人的地位雖然低,但有錢到一定程度的就另當別論了。
像金家這樣的,在肅州地面上,肯定也算地頭蛇了。
可京城不一樣,隨便一個權貴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金家能將生意做的那麼大,當真會放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绔來嗎?
紀云舒思忖良久,才道:“你好好想想,一開始是怎麼認識他,并跟他談好易的?”
白泠的記十分好,很快便道:“說起來,還是他自己找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