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著紀云舒那張笑起來便嫵生春的臉,眼中的戒備變了嫉妒。
一向自詡容貌出眾,可眼前的子,顯然比更漂亮。
“這就是七公子這次帶回來的人?一個歌姬,有什麼資格問我。”
紀云舒知道,有的人越缺什麼就越在乎什麼。
這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閨秀,還來這個跟講資格,可見對份十分敏。
無意惹麻煩,但也清楚,在爭寵這件事上,示弱無濟于事。
只是心中覺得有些好笑,趙慎邊干凈,連個婢都沒有,嫁進長興侯府這麼久,還真沒見識過后宅的爭風吃醋。
沒想到借著歌姬的份來金家,事還沒有辦,倒先撞上了這種事。
“哦。”
神沒有一點變化,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好似完全不在意面前的是什麼人。
子被漫不經心的態度惹惱了:“你懂不懂規矩?我好歹比你先進門,不知道起見禮?”
紀云舒眉眼微抬:“見什麼禮?你是正房太太?”
“你……我不是太太,也好過你這沒名沒分的。”
紀云舒有些意外,這子難不還是有名分的妾室?
金石竟是這樣的品味嗎?
不過仔細看這子雖然沒有煙嵐漂亮,倒確實是一樣的風格。
彎著笑道:“我雖然沒名沒分,卻是金公子親自請回來的。也算是金公子的客人吧,姨娘是這樣待客的?”
這話說的有些人的心窩,一般人家的姨娘,可沒有見客的資格。
那子估計是被寵壞了,聽了紀云舒的話,腦子都沒有過,嗤笑道:“客?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金,一個歌姬,算哪門子的客?”
紀云舒皺了皺眉,趕了這麼多天路,有些累,這人的聲音尖利,吵的耳朵疼。
“你既不是太太,我是哪門子客便不到你來心,銀葉,送出去。”
那人還想說什麼,已經被銀葉捂了拉出去了。
白泠端了一杯熱茶給紀云舒,笑道:“沒想到金公子家是這樣的,您可是覺得煩?”
高門大戶的妾室其實是不敢這樣的,不過寵妾滅妻的事也不見。
這種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
紀云舒手里捧著熱茶,嘆道:“現在想想我運氣還真是不錯。”
白泠道:“您出高貴,跟們自然不一樣。”
紀云舒搖了搖頭,出高貴又如何,原主的下場可是慘的不能再慘。
銀葉從外面回來道:“我直接把扔出去了,還警告了一番,應該不敢再來找咱們的麻煩。”
紀云舒點頭,都去歇著吧,咱們接下來要忙了。
主仆三人自去安歇,紀云舒這一覺睡的極沉,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白泠見醒來,便將早就準備好的晚膳端了上來。
金石早就回來了,聽到這邊有靜,便進來。
紀云舒喝了一碗羊湯,渾舒暢,笑問:“公子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這些日子一路同行,金石也算了解了的脾氣,在面前自在了許多。
坐下道:“在我祖母那里吃了一點,不過沒吃飽。”
白泠立馬又上了一副碗筷,金石自己盛了一碗湯喝著:“聽說阿湄來找你的麻煩了,以后遇到這種事不必客氣。”
紀云舒一覺起來,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笑道:“我沒有客氣,直接將人扔出去了,公子別心疼才好。”
金石有些無奈地解釋:“是前些日子別人送來的,我拒絕不了,只能收了,真是一日都不得安生。”
紀云舒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挑眉看他。
金石沖點了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紀云舒還以為那子是因為得寵才有恃無恐,原來并不是嗎?
知道歡場上送人是很常見的事,但聽金石這意思,那子來歷不一般。
“你之前怎麼不說?”
要是早知道有這麼回事,剛剛就不把人丟出去了。
金石著腦門道:“忘了,一開始我也沒有當回事。”
對他來說,帶一個人回來不是什麼大事,當然不會記掛在心上。
就算真的有問題,在后院也做不了什麼。
但現在來了紀云舒這麼個大麻煩,若是被人發現,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紀云舒見他十分頭疼的模樣,笑道:“我看在意你的,要不你使使男計,看能不能從里套點什麼出來?”
金石目瞪口呆:“你還想讓我賣?”
“那樣,你還不愿意?你又不吃虧?”
紀云舒說的理直氣壯。
金石頭一次覺得喝湯也噎人,但他也清楚那些人送這麼個人來,沒安好心。
若是能有所利用,也不是壞事。
他撇撇道:“我會盡力,但賣不行,我還小呢。”
紀云舒才想起他不過十幾歲,也不強求:“你看著辦就好。”
又問起:“肅州最近可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我正要說這個呢,”金石放下碗,語氣有些復雜道,“你要找的人,可能確實是失蹤了。”
紀云舒抬眸看他:“什麼意思?”
金石道:“我父親說這些日子,府衙那邊也在找人,如果他們找的跟你要找的是同一個人的話。”
紀云舒思忖著他的話,覺得他們也在找趙慎的可能很大。
這樣說來,他還活著。
紀云舒認為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仔細地問:“關于他們要找的人,你知道些什麼嗎?”
金石搖頭:“這種事,哪里得到我們這種人家知道,不過那人應該很重要,兵快把興慶府翻過來了,這幾日城門上進出都查的很嚴。”
紀云舒想起進城門的時候,他們的馬車都被翻了個遍:“這麼興師眾,難道沒說要找什麼人?”
“說是盜匪,這種理由聽聽就行了,府其實從來都沒有這樣下功夫抓過那些真正為禍一方的盜匪。”
“總要說說長什麼樣,或者有什麼特征吧?不然怎麼找?”
金石遲疑了一下才道:“說是了重傷,所以醫館藥鋪都是被搜查的重點,你知道我們家最多的就是藥鋪,這些日子天天被上門查。”
“連你們家都不放過?”
金家對那些人來說,已經被拉下了水,也能算是自己人了。
即使這樣都信不過嗎?
金石苦笑:“那人若真是你要找的人,說不準是查到了什麼才打草驚蛇的、命攸關的事,我們家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