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你沒事吧？”
宋相濡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他走到溫舒月的旁邊，從旁邊的紙里出幾張紙遞給，“。”
溫舒月接了過去，“謝謝你。”
“不客氣。”
宋相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溫舒月的眸子里氤氳著水霧，思考了一會兒，“什麼？”
宋相濡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說，“我之前還以為……你對我也有好。”
溫舒月不知道聽沒聽懂，呆呆地看向他。
宋相濡知道醉得不行，沒再多問，嘆了一口氣，“我扶你回去吧。”
溫舒月躲開他過來的手，“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回去。”
說完，踉蹌著轉，準備回去。
宋相濡看這個樣子，不太放心，還是上前來護著，手剛出去，就被一個人手擋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一個男人，形高大，烏發如墨，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
“你……”
他話還沒說完，倒先被質問，“你和什麼關系？”
“我是他同學……”
宋相濡被問懵了，“不信，你可以問。”
溫舒月看見江時聞，眨了眨眼睛，下意識他的名字，“江……”
剛說出口一個字，突然意識到不對，抬手捂住，“不對，不能說你名字。有其他人在。”
作勢要朝著江時聞走過去，腳下一，差點摔倒，宋相濡手去扶，但是被溫舒月躲開。
倉皇之間，溫舒月抓住洗手臺，踉蹌著站了起來，“我自己能走。”
然而今晚酒喝得太多，剛才又吐了這麼一陣，整個人都虛弱無力，頭昏昏沉沉的，四肢卻輕飄飄的，使不上勁。
正懊惱著，面前卻突然出現一只手臂。
抬眸，江時聞目灼灼地看向，“還認識我嗎？”
大腦被酒麻痹，思考總是要慢半拍，半晌，抓住了他邏輯的，“我剛剛……不是都你的名字了嗎？”
江時聞角小幅度地彎了彎，但卻像剛剛想起來一樣，淡淡地“哦”了一聲。
他把目轉向旁邊的宋相濡，“那他呢？”
溫舒月跟著看過去，也反應了一兩秒，“他……好像是宋相濡？”
宋相濡聞言，立馬說道，“看吧，認識我。我是同學，我們今天一起出門聚會。我待會扶著回去，把給你我也不太放心。”
江時聞沒搭理他。
且不說宋相濡到底真的是不是溫舒月的同學，就算是，就這樣把醉這個樣子的溫舒月給別人，他也真的不放心。
想到這里，他垂眸，問，“你跟誰走？”
“我……”
溫舒月原本想說的是自己能走，但當對上江時聞的目，說出來的話完全就變了樣，“……跟你走。”
得到的回復，江時聞松了一口氣，朝著宋相濡揚了揚眉，“聽見了嗎？”
說完，扶著溫舒月往外走。
這家餐廳規模大，占據了三層樓，溫舒月他們在最頂層的38樓。
而整棟樓一共有四臺電梯，整層樓有兩臺，但都只能通向一樓。另外兩臺能夠直接通向停車場的電梯要去36樓才能坐。
江時聞考慮到餐廳里樓道來來往往的人太多，怕引人注目，所以帶溫舒月走的是餐廳外的安全通道。
剛把安全通道的門推開，溫舒月就要往地上躺，“到家了吧。”
江時聞一把拉住了，“哪有？”
“明明就是啊。”
溫舒月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那天都黑了。為什麼我還沒回家？”
江時聞覺得這副樣子有點好笑，“我這不是在送你回去嗎？”
“你為什麼要送我回家？”
溫舒月停住腳步，歪著頭問他，“是你帶我出來的嗎？這麼晚，你為什麼帶我出來？”
“你說呢？”
江時聞皺了皺眉，“剛剛不是神志還清醒嗎？你到底喝了多？”
他把溫舒月的扶正，讓站直，“喝這麼多？”
“心不好。”
喝醉酒的溫舒月很像小朋友，問什麼就乖乖回答什麼，“但是我也沒喝太多。”
“你這沒喝太多？”
“就是不多呀。”
溫舒月晃了晃腦袋，“你問了我好多問題，我想得好頭疼。”
“行。”
江時聞順著的話往下說，“那我不問了。”
“那現在該我問你了。”
溫舒月笨拙地轉了個，面對著他，“那你為什麼要帶我回家？”
緩緩踮起腳尖，一點一點地近，“你和我有什麼關系？你……是我的什麼人？”
江時聞頭往后靠了靠，溫舒月察覺到他的作，兩只手輕輕地扶住他的腦袋，著他低下頭和對視，“看著我的眼睛，不然你肯定會說謊。”
生的眼睛很漂亮，羽般的睫忽閃，瞳仁是純粹得不沾染一雜質的黑，像是一汪沼澤，讓人不經意間陷進去，然后再也出不來。
這樣的作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聲控燈再次熄滅，樓道里變得漆黑一片。
安全通道里沒有窗戶，看不見月亮，風也全然不見蹤影，空氣仿佛都靜止。
黑暗之中，僅存的，好像就是彼此的氣息和溫度。
以及，熾熱跳的心臟。
黑暗之中，溫舒月恍惚地聽到江時聞問了一句。
“你說呢？”
“我……不知道。”
溫舒月好像被問住了，緩緩地松手，“我可能得想一想。”
“行。”
江時聞盯著烏黑的發頂，緩緩地抬起手，最后懸空停在了的頭頂上，“那你好好想，慢慢想。”
“好。”
溫舒月點點頭，認真地思考了好一陣，“你……長得好像我喜歡的人。”
江時聞角的弧度瞬間僵住。
停在頭上的手，指尖微微彎曲，收了回來。
“哦。”
很單薄的一個單音節，又沉又悶。
“我扶著你下樓。”
溫舒月卻一把抱住了旁邊的欄桿，“我好累。走不了。”
“那你想怎麼辦？”
搖了搖頭，“反正，我真的走不了。”
“那……”
江時聞緩緩蹲下來，“……我背你下去？”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溫舒月這樣說著，手卻是很誠實地抓住他的肩，“太麻煩你了，我會給你錢的。”
江時聞到孩靠了過來，嚨發，“你知道我的價多貴嗎？”
“嗯？”
背上的溫舒月迷糊地應了一聲。
似是無奈，他又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呢喃道，“算了，不和你計較。小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