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沒多久，司念就覺下腹一陣灼熱。
這覺就像是當時流產，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覺。
痛通過神經傳遍四肢百骸，司念勉強扶住桌子想要站起來，卻聽見有滴落的聲音。
什麼東西，水，還是……失了？
低頭一看，那是。
而這正是上流下的。
這次可以確定，之前試的都不是真正的藥，只是補鈣劑而已。
想要大喊醫生和護士，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下一秒，司念無力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只能聞到嗆人的消毒水味。
嫌棄地皺皺鼻子，微微嘆氣。
自己一直很討厭這種味道，每次味道都會回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正要坐起來，忽然被人按住手臂。
“別起來。”
男人冰冷的氣質和病房肅殺的氣氛相得映彰，以至于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封墨沉的存在。
“你在這干什麼。”
司念下意識地拉高被子，警惕地看著封墨沉。
對方的眼神讓封墨沉覺心像被針扎了一下那般，麻麻的疼。
但他刻意忽略，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說：“你怎麼這麼蠢？別人給你注什麼你都不會反抗？”
要是他晚來一步，司念會因為大出而生命垂危。
封墨沉不敢想，要是司念出了什麼事，他——
“這不是你要我做的嗎？”司念直勾勾地看著他，眼里沒有任何緒，眼神空地像個提線木偶。
“是你讓我給蘇雨薇試藥，現在我乖乖做了，你又不高興了。封墨沉，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你也不看清楚，你今天注的藥跟你平時注的是一樣的藥麼！”
封墨沉沉聲呵斥，他極力護著司念，可如果司念自己沒有提高警惕，以后豈不是誰都能害？
“那麼，你承認你在我的注里手腳了？”
昏迷時突然想到，蘇雨薇肯定不會把有后癥的藥換補鈣劑。
而敢在蘇雨薇面前天換日，且能夠悄無聲息做到的，只有封墨沉。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他讓自己給蘇雨薇試藥嗎？
司念想不通。
自認對封墨沉算是了解的，至給他當書的時候，自己最了解封墨沉心意。
可分開之后，越來越看不懂封墨沉。
讓去當小白鼠卻又換了藥，是要試不出結果，然后讓蘇雨薇再鬧一次麼？
封墨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淡淡地別過頭，“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看吧，又是不需要知道。
那應該知道什麼？
在封墨沉眼里，自己就應該沒有任何想法，聽他說的，按他想的做。
從來沒尊重過自己！
累了，也不想問了。
“哦。”
司念冷漠的開口，不想再多說半句。
察覺到又生氣了，封墨沉難得低聲哄，“生氣了？等事結束，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不需要。”
忽的，司念忽然想到一件事。
試藥之后就不能再懷孕了，那他們——！
激地坐起來，想要找醫生問問自己以后怎麼辦。
可在猛地坐起來之后才想到，自己和封墨沉怎麼會有以后？
突如其來的作嚇到了封墨沉，他還以為司念是哪里不舒服，蹙眉，神關切地看著。
“你怎麼了？又哪里不舒服嗎？”
可惜司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看到封墨沉關心的眼神，更沒看見他握的拳頭。
“沒事，醫生在哪？我想見他。”
封墨沉立刻沉下臉，直接無視這句話。
“你再休息一會，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
司念非常執著，可封墨沉說一不二。
“這件事沒得善良，你再休息一會就回去。”
他已經安排了營養師和保姆，等司念回去就上門照顧。
司念卻一點不領，只是赤紅著眼睛看他，“封墨沉，我的事不要你安排！你給我走。”
“司念，你不要鬧脾氣。”
封墨沉還有一大堆爛攤子要理，因此不想跟司念多廢話，只想讓趕回去休息。
呵，又是這句。
不要鬧脾氣？
這句話封墨沉跟說過很多遍，每一次都聽了。
可是這一次，不想再忍了。
“不聽話，你又能怎麼樣。”
封墨沉用行告訴答案。
他一聲令下，助理就帶著四五個護士沖進來，一起把司念抬上擔架，送出病房。
司念一開始還掙扎，可憑借著自己的力氣，掙四五個護士的桎梏無異于以卵擊石。
他們對待自己，就像對待一個牲口，一只。
自己在封墨沉這里，真的有半點尊重可言嗎？
司念心如死灰，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落。
助理看得心有不忍，想告訴封墨沉，卻又擔心徒增煩惱，最終還是閉上了。
還是讓封總理完這些麻煩事再說吧。
看著司念被帶走，封墨沉心里也不好，可他現在還有個大麻煩要理——蘇雨薇。
蘇雨薇從醫生那里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林夢試藥，司念注的是補鈣劑之后，捂著頭‘暈’了過去。
而封墨沉守在司念邊，本沒來看。
慌了，索在病房發瘋，甚至還把蘇國強夫婦來了醫院。
封墨沉回到病房時，蘇雨薇正靠在蘇母懷里哭天搶地。
“媽媽，你們帶我回家吧，我不如死了算了。”
蘇母心疼地拍拍的后背，“胡說八道什麼。傻孩子，不要胡說，你要是有事，我和你爸爸怎麼辦？”
蘇國強撐著窗臺，臉上嚴肅。
“這件事爸爸一定要讓封墨沉給個說法，他騙了我們家這麼久，休想就這麼算了。”
“爸，你別為難墨沉哥哥了。”蘇雨薇瞥見門的被擋住，知道是封墨沉來了，立刻嗚咽起來。
“墨沉哥哥不我，不是他的錯，誰讓我得了這個沒盼頭的病，你們把我送出國或是送到鄉下，讓我自生自滅吧。”
蘇母越聽越心疼，“你說這話就是在割我和你爸爸的心，待會封墨沉來了，我必須得問問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封墨沉敲門，抑住心的不適，禮貌地沖他們點點頭。
蘇國強冷笑，“封總，還以為你要一直躲下去，不見我們蘇家人了。”
“我剛才在理其他事。”他一句話將一切帶過。
蘇國強還是冷冷地看著他，封墨沉抬眸對視，很從容。
事已至此，只能看蘇雨薇想要什麼補償。
除了讓司念繼續試藥，任何補償他都可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