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盡藍說學業繁忙。
不算借口的理由, 平璽不能認同。又想到他一聯系上李家人, 立即和姐姐斷絕了關系,頓時慌得急頭白臉:
“哥!你可不能這樣呀!不管怎樣, 最落魄的時候都是姐在養我們, 就算姐脾氣不好,你又怎麼能對不尊重呢?剛才來的路上, 姐還和我講了你出國的原因,其實很在乎你呢!”
李盡藍的眸黯淡下去。
他的心在靜悄悄地淌水。
平璽不知道,他的話對于一個心懷不軌的人來說,是多麼恐怖的引。李盡藍輕咳了一聲, 他必須克制自己的緒,像剛才那樣, 就很好。如果針鋒相對,就能使他暫時停止覬覦。
這是李盡藍抑本的手段。
也是不讓謝欺花難堪的方式。
一路上,李盡藍都沒怎麼說話,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謝欺花一看到他就來氣,減速的時候故意把剎車踩得很兇,幾乎違背了自己開車的天賦。
車底盤前前后后搖晃,像坐車,李平璽不得不抓扶手,傻笑著說“姐你開車怎麼比我還嚇人了”,而李盡藍也休息不下去,緩緩睜開眼。
存心的。
他看著。
問:“怎麼了這是?又不睡了?”
李盡藍不答,瞥向窗外昏黃的晚霞。
“誒,聊聊。”謝欺花偏指名道姓,“采訪一下留學生李盡藍,這次回國做什麼?國外工作不是很好找麼?”
李平璽也好奇地問:“是不是國外的大環境也不行了?哥,我可聽說這幾年西方國家的失業率居高不下呢!”
李盡藍解釋道:“這次回來領北大的畢業證。之前是去換學校就讀。”
“也就是說還要回去?”平璽嘟囔,“真打算長居國外?沒必要吧……”
“你懂什麼?”謝欺花一手撥方向盤,輕嗤道,“人家負擔著重振家族的使命呢,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李平璽百集,哥哥要離開這個家嗎?他放在雙膝上的手。李盡藍看出他的小緒,拍了拍他的手背。
“工作而已,又不是不回來。”
謝欺花卻潑冷水:“難說喲!”
“你看他這兩年寒暑假回來過一次?他上學都不回來,工作能回來就怪了。指不定到時候在國結婚生子、家立業了。蠻好,國家培養你讀書材,到頭來你凈報效洋人去了!”
“……我有說過不回國?”
李盡藍語氣也不乏生。
車停了。
謝欺花熄火。
“下車,吃飯去。”
只對平璽一個人說。
后湖,武漢宴。
上一次來這里吃飯,還是為平璽接風洗塵。謝欺花喜歡吃菜單上季節特供的泉水武昌魚,嘗過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早在來的路上,就和李平璽說了,師傅一定要做酸辣的口。
謝欺花和李平璽都是吃辣的人,但李盡藍不行。且國外飲食清淡,他已經很久沒聞到如此重油重辣的嗆灼氣。魚端上來,李平璽先是夾了一筷子給姐姐,然后是哥哥,最后才是自己。
“……咳咳!”李盡藍辣得咳嗽。
平璽趕遞紙。謝欺花抬了抬眼。
“這就吃不慣了?”反而大快朵頤起來,“兩年就在國外呆出洋病了?你大中華的食都吃不出味兒了?”
李盡藍拿過紙巾角。他不搭的腔,空有一副好口才也無施展,又對李平璽說:“將來咱家估計只能指你了,你可千萬別學你哥,掙了錢去國外花,那我會抬不起頭。”
李平璽即覺為難,又到寵若驚。從前可是只有自己挨批的份兒呢,如今哥哥竟然也“跌落神壇”,他詫異地看李盡藍一眼,見對方不置可否。
怎麼回事?
世界大戰?
平璽害怕極了。
這頓飯吃得家中最小的人如坐針氈。
好在沒人敘舊,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驅車回家,駛到臨江大道,李盡藍才意識:“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哥,咱們家早就換新房了!”平璽趕忙接話,也不乏邀功的意圖,“現在房貸都是我在還呢!厲不厲害?”
“……很厲害。”李盡藍輕聲說。
謝欺花記得,四年前李盡藍明明說過不想搬家。過后視鏡觀察著他。
昏燈暗影的車。
看不清他的神。
到了新房,李盡藍把行李清出來。
謝欺花讓他睡客房。
雖然那就是他的房間。
“平璽,給你哥把床鋪了。”謝欺花習慣吩咐別人,自己則往沙發一坐。
其實也剛回武漢不久。前段時間一直在北京,后來臨時興起,又跟了李平璽的比賽行程。謝欺花不是出遠門的人,更多的時候,想著怎麼掙錢,但如今顯然不需要考慮這個了。
且,不回武漢還有一個原因。
電話一直震,顯示陌生來電。
謝欺花干脆關了機。
鋪完床,平璽在客廳陪姐姐聊了一會兒天,就回房直播去了。他目前有俱樂部的合約,每月直播必須達到一定時長。時間任務重,他有時甚至直播到凌晨兩三點,謝欺花不便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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