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舀一勺蛋羹送到周籍邊，淺淺的笑容溫又帶著幾分憾幾分哀傷：“喜歡啊，可惜命里沒有。”
明慧看了一眼管家太太。
管家太太小聲跟說：“他前妻懷過一個，但后來鬧離婚，把孩子打掉了。”
說完，輕輕嘆一口氣。
周冉這麼好的男人，那人這麼對他，離婚的時候他還給了一大筆錢。
周家三房那一家子個個都明，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老好人，也不幫他出頭。離婚后，周冉帶著傷去外地躲兩年，想想都可憐。
明慧淡淡“唔”了一聲，沒做什麼回應。
周冉喂完了蛋羹，拿紙巾輕輕周籍的，小家伙玩膩了卡片，要玩其他玩，周冉牽他的小手，“那我們去玩樂高？”
他半蹲著，抬頭看向明慧：“你也一起來玩吧，周籍需要你陪著的。”
明慧跟著一起走到客廳。
地上還沒鋪上墊，也沒有護欄圍著。
管家太太皺了皺眉，說道：“之前周夫人就吩咐過了的，怎麼什麼都沒準備？太太，你這也太不用心了。”
不等明慧說什麼，周冉幫著說話：“陳姨，您別生氣。明慧那段時間不是生病，來不及準備麼。不過沒關系，我已經跟商場訂購了，現在應該就在來的路上了。”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對明慧笑笑：“我跟他們說好十點送來，再有半個小時。那……”他轉頭看向院子，“今天太很好，先曬會兒太吧。”
他抱起周籍出去，另一只手拿了一顆小球。
明慧扯了扯，后腳邁出去。
別墅的院子很小，也沒種名貴的花草，都是應季植，這時候大多是禿禿的樹枝。有一棵去年種的柿子樹，今年零星結了兩個柿子，明慧沒舍得摘，就那麼掛在樹梢。
周籍看見，嚷嚷著要摘那柿子。
周冉自然是慣著，抱著孩子去摘果子。
他個子高，手一就夠到柿子。
在他要擰下來的時候，明慧開口：“你這一摘，我這院子里就徹底了。”
周冉一愣，手還保持著摘的姿勢，低頭往下看：“你不舍得？”
他不明白，周籍是簡明慧的最大依仗，怎麼不討好孩子？
管家太太在屋子里，端著茶杯過落地窗看著。
明慧余往那一瞥，抿著微笑：“柿子，自然就掉下來了。就算沒掉下，也會被鳥啄了，有什麼舍得不舍得的。”
周冉更不理解：“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就不給孩子玩？”
周籍抱著他的，仰著小腦袋，眼的正等著：“要！我要！”
周冉沒顧得上孩子的吵鬧，仍是疑地盯著明慧。
明慧眼眸垂下，掃一眼孩子，抿一笑，復抬起眼瞧著他，眼神而狡黠。
“我在想，我不同意摘，而周籍又很想要，你要怎麼辦呢？”
周冉盯著明慧的臉，溫的眼睛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他仍是溫和地笑：“這別墅是你的，連地上的一草都是你的。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便再訂購一籃柿子給他。周籍是小孩子，分不清楚樹上的，和買來的。”
說著，他松開手，蹲下來跟周籍耐心解釋：“小籍，我們把樹上的柿子送給小鳥吃，叔叔再給你買很多又大又紅的柿子，好不好？”
小孩子是最緒化的，他此刻說要，就只要那兩個。
他趴著細小的樹，像小一樣扭四肢，努力往上爬。
明慧似笑非笑地瞅著周冉，看他這下決定要討好誰。
周冉打電話聯絡商場，人送一筐柿子過來，一手控制周籍，防他傷。
結束電話，他回頭對著明慧說：“明慧，要不然這樣，這兩個柿子就先給摘下給他。一會兒柿子送來了，我親自給你綁到樹上去，全都掛滿，好不好？”
明慧抿著不說話，似乎還在考慮中。
周籍纏著周冉，一直催他摘柿子。
周冉嘆了口氣：“明慧，陳姨正在那邊看著呢。你就不擔心回去給周夫人打小報告嗎？只是一棵柿子樹，你是要做周籍母親的，連這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他嗎？”
“孩子高興，你也就得了孩子的喜歡。這麼簡單的事……”
“好啊，你說的，全都掛滿。”明慧突然答應，笑得爽朗。
周冉愣住，一頭霧水地看著明慧走向遮傘。
他看不懂簡明慧。
但簡明慧其實很簡單。
是這棵樹的主人，周籍想要這棵樹上的果子，只要來跟說一聲，親自給他摘。
可孩子分不清對象，周冉一個年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嗎？
他自作主張，強迫領他的人，又在這裝老好人。
最可笑的是，以作則地教怎麼討好一個小孩子。
周冉摘下了柿子遞給周籍玩，看見明慧搖頭勾著角笑。
他溫地笑凝結在畔，眼底劃過一冷。
周籍玩了幾分鐘，那柿子就被他抓破，橙紅粘手的醬弄了他滿手，連服也弄臟了。
嫌臟，又哭了。
明慧把周籍到屋子里，給他手，換干凈服，一邊說：“周籍，在這個家里，要什麼東西，都只能跟我開口要，知道嗎？”
周冉進來便聽到明慧的話，尷尬站著，了手指。
片刻，他便恢復溫笑容，跟明慧一起給他換服：“明慧說得對。不管是你找別人要東西，還是別人給你東西，都要經過明慧的同意。”
“你剛才就做得不對。你要那棵樹上的柿子，就要自己去跟說。你看，你沒跟說，明慧傷心了，是不是？”
小家伙的包子臉掛著眼淚，看一眼明慧：“可是，我要什麼，都會給我……為什麼？”
他推開明慧，不愿意讓給他穿服了。
周冉看一眼明慧，笑著說：“因為那是最喜歡你的。但明慧是你的媽媽，你要聽的話。”
“我媽媽不明慧。”周籍鼓著腮幫子，眼睛紅紅的，眼看又要哭了。
周冉為難地看一眼明慧，嘆口氣：“好好好，你媽媽不是明慧……可對你很好，你看幫你洗手，還給你穿服，給你買玩……”
他拿起桌角放著的兒面霜，“還給你準備了這個香香。”
明慧看著周冉，張了張正要說什麼，門鈴響了，小區門口保安說商場的人要送貨進來。
明慧暫時按下要說的話，吩咐保姆去小區外接應一下。
這一打岔，周冉給周籍換好了服，他把面霜遞給明慧，示意給孩子臉。
明慧的眼含著三分冷，盯著周冉，他溫地笑：“你看我做什麼。我的手糙，他臉太，我可不想再把他弄哭了。”
明慧扯了下，把面霜拿過來。
保姆帶著商場的工作人員進來，周冉跟工作人員一起安裝圍欄，鋪地墊，姿態儼然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