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沒有半秒的猶豫：“你保護我？”
輕笑：“二，如果說打架的話，你可以。但其他的……你敢在周夫人的面前說，你想跟我在一起嗎？”
玩笑的幾句話，和認真做事，差別是巨大的。
連肖神都不敢說這句話，陸臣又怎麼敢？
那不是保護，是毀滅。
陸臣的臉都黑了。
不是，不想一想的嗎？
就這麼回答了他？
嗖一下，嗒！
烤香菇被他丟了出去。
明慧看他一眼：“生氣了？”
陸臣雙肘撐著，弓背塌腰，拉長了臉，氣憤又無趣。
跟剛才雙手撐膝，像只螳螂一樣囂張盯視明慧的樣子截然不同。
男人道：“藍瘦香菇。”
明慧笑出來：“你連這個梗都知道了？不過已經過時了。”
陸臣翻了個白眼，抄起黃、牛肚，手打牛丸，魚蝦，統統往沸騰的銅鍋里倒。
明慧無奈地扯了下角，哄哄他吧。
“二，跟你做朋友好的。你很仗義……”
“簡明慧，你在約炮件上約我的勇氣呢？”陸臣出聲，打斷，“做我的朋友，我會讓做這個世界上最快樂幸福的人，我會把捧上天，讓誰都羨慕嫉妒。”
明慧的笑容淡了下來。
“做你的朋友……公開嗎？還是只在你的朋友圈范圍的公開？”
比起做肖神的地下人，是進步了一點點呢。
咬下最后一口烤，鋼簽落在玻璃茶幾上，發出清脆的“叮”一聲。包廂空曠又安靜，那輕聲都好似在回響。
明慧慵懶的往后靠，不屑地斜睨他，嚼著，咀嚼他那句話，“誰都羨慕誰都嫉妒……二，你這是在寵一個人，還是在全你的名聲？證明你很有本事？”
仗著家世資源寵人，那不是他的本事，是他投了一個好胎。
他家中父母覺得他不求上進，混沌度日；外界覺得他到惹事，為禍一方。
他的名聲不好，只能跟狐朋狗友為伍。
“你寵人的方式，是給花錢買東西？是陪四吃喝玩樂，一起放不羈？可是，錢，我有，我能買到我喜歡的東西取悅我自己。至于吃喝游玩，那只是我的放松方式，不是我的全部……你要怎麼寵我，才能讓我做最快樂幸福的人呢？”
“只是床上的那種嗎？”
他執著的，只是那一晚沒有嘗到的滋味。
為了嘗到的滋味，他是什麼話都敢說啊，什麼謊都敢編啊。
火鍋沸騰，噗了出來。明慧移開視線，拎起筷子，將煮的食材都撈出來。
“可以吃了，別盯著我看。”
陸臣的頹廢青年氣息在一字一語中漸漸消失，玩世不恭的眼神變得深沉。
他仍是盯著簡明慧，看吹涼丸，沾上醬料放里吃，那淡定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說過。
可是，對他，又知道多呢？
陸臣瞇了瞇眼：“簡明慧，你這樣得罪我，就不怕我掀了桌子？”
明慧：“掀桌子的時候提醒我一聲，我躲一下。把我燙著了，災難程度比你當年打斷別人的更嚴重。”
陸臣把牙齒咬了又咬，有種想使勁，但無用勁的無措。
他真想掀桌，把抓過來揍一頓。
要不是他從來沒有強迫人的習慣……看那勁勁的樣兒，還真想把……也不行，那不是跟那幾個流氓地一樣了嗎？
對一個人的，還不至于讓他如此喪失理智。
陸二爺咬了半天牙，牙齒都咬酸了，最終只是無力的吐了口氣。
“呔……欸，你別吃了，我還沒吃呢……”他拎起筷子，加搶餐大戰，“這都是我下的，你不是吃燒烤的麼……”
好不容易搶到了些黃牛肚，他邊吃邊悄悄打量簡明慧。
放做以前，追不到，他也就不要了。還從來沒有哪個人讓他花這麼長時間還沒追到的。
他又不差，也不是狗那類人。
說明不是那句“得不到就最好”的名言作祟。
簡明慧沒什麼好的，論家世份，多的是比好的；論學歷事業，的那點本事也不夠看；論長相材，比好的多得多。
那為什麼，他還要這麼折騰，又不肯放下？
難道是在和肖神較勁嗎？
陸臣咬著一黃，扯了半天沒扯斷。
就覺得那肖神跟這黃一樣，又老又難啃。
在這群世家子弟的家長眼里，肖神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是所有人的榜樣。他們從小就有個影——像肖神看齊。
好像做不到他那樣優秀，就不配是某某人的兒子。
他的好大哥，陸啟榮就是被教育了肖神那樣，用著家中的頂尖資源，捧了陸家的繼承人。
就這麼了陸家的驕傲。
可笑的是，陸啟榮平庸，只是按部就班，并沒有把陸家帶往更高的高度。
陸臣曾想著，想看神坍塌的那天。陸啟榮看到偶像塌房，是不是要氣死，他那父母是不是覺得，看錯了人？
他發現他和簡明慧有時，就在冷眼等著好戲上場。
被捧上天的肖神，和人人嘲笑的小寡婦廝混在一起，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即便這樣的緋聞搖不了肖神什麼，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神，可是，他有了被人指指點點的污點了呀？
可是，陸臣后來又想了想，拆穿了肖神的虛偽，那又怎麼樣呢？
肖神還是肖神，但簡明慧就慘了……還不如，讓換一個對象？
陸臣想了半天，最后的結果又回到了原點——想睡簡明慧。
可為什麼這麼執著呢？又不是沒有別的替代。
他又想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只從單一方面看，簡明慧只是一般，但所有一般都加在一起，就有了別樣的魅力。
至現在是讓他罷不能的。
這種罷不能，比想看到肖神神像坍塌，更有強烈。
又或者，他得到簡明慧，讓肖神慪氣，想想也很爽。
明慧看到陸臣跟一黃斗半天，忍不住道：“你可以換別的吃。”
陸臣回神，這才發現他一黃吃了半天，襯得他好像沒牙的老頭似的。
咳了一聲，他嫌棄將那黃扔了，道：“就怪你，這種老東西，你也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