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院長，你們設計院的空氣質量真夠差的。”
說話的男人一灰西裝，外面穿了件黑大，質地良的布料平整利落。
寬肩長，一雅閑散的清貴氣質，單單站在那，什麼都不做，所有人的視線也被他吸引了過去。
設計院的一把手在他旁邊也有些唯唯諾諾。
“不會吧？我們設計院的新風系統24小時運作，保潔也是定時定點打掃。”
男人扯了扯角，笑意著冷：“靠這些能有什麼用。”
吳院長早就聽說過況家這位爺難測，出了名的難伺候，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半小時前，這位爺突然來到設計院，說要旁聽部競標會。
吳院長得了消息，著急忙慌下來親自接待。
這位爺之前態度冷淡，但也沒為難誰，邊跟的助理彬彬有禮，氣氛還算愉快。
眼看到會議室了，馬上就能請這位爺座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了臉，開始對空氣質量挑三揀四了！
吳院長心里覺得莫名其妙，明面上還是得奉承著：“那況總有什麼高見？”
“讓你的員工們刷刷牙。”
況承止抬手指了指不遠的賈銘，漫不經心地說：“尤其是那個，特別臭，熏著我了。”
“……”
況承止這話說得毫不留面。
吳院長一張老臉都掛不住了，黑得像烏云布的天。
他沉聲呵斥賈銘：“賈銘，你又在公共場合放什麼厥詞，真是丟人現眼，趕給我出去！”
賈銘認出吳院長旁邊的人是況承止，心涼了半截，夾著尾就要走人。
“站住。”
況承止沒給他機會，他住賈銘，人往詹挽月邊走。
“吳院長就打算這麼息事寧人？”
況承止拉開詹挽月邊的椅子坐下，手隨意的搭在詹挽月的椅背上，舉止自然而然流出親昵。
設計院里本來就流言四起，況承止這個舉頗有種把流言坐實的覺。
一瞬間，在場人的眼神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心底已經認定詹挽月和況承止有非同尋常的關系。
吳院長也不例外，他馬上改口：“當然不可能，況總您誤會了。”
接著狠狠瞪了眼賈銘：“還不趕給詹工道歉！”
會議室這麼多人看著，就算對方是況家二公子，賈銘也拉不下臉。
他一下子急了：“表姑父，我怎麼能跟下屬道歉！”
“什麼表姑父！”吳院長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兜，“跟你說過多次了，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賈銘訕訕：“吳院長……”
吳院長飛過一記眼刀：“趕道歉！你自己上沒把門的，怪得了誰？”
賈銘咬牙，走到詹挽月面前，從嗓子眼里憋出一聲：“對不起，詹工，剛才我說話難聽，冒犯你了。”
況承止側目看向詹挽月，征求的意見：“阿挽，你要原諒他嗎？”
這話問的，好像詹挽月說不原諒，他就要讓賈銘當場下跪賠罪一樣。
一舉一，一言一行，只差沒把撐腰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詹挽月不知道況承止今天發什麼神經，突然出現，又突然為出頭。
這跟坐實是他的關系戶有什麼區別？
詹挽月猝不及防被況承止架在了這里，只能順勢而為。
“你只是剛才冒犯我嗎？”詹挽月淡聲反問。
況承止“哦”了一聲，瞥了眼賈銘，笑起來比不笑還滲人：“合著我只是恰好聽見了你冒犯人的其中一句？”
“臭這樣，生化武的實驗室應該遷址到你里啊。”
“……”
兩個人連質問帶諷刺，賈銘被搞得汗流浹背，趕補充：“對、對對對……我說了，還有上次，上次！我也不該那麼跟你說話，實在太對不起了，請你原諒我，詹工。”
詹挽月的視線從在場每個人的臉上掃過。
沒說原諒賈銘，只說：“以后再有難聽話傳我耳朵里，賈部長，我都默認是你說的。”
賈銘瞪大眼睛：“詹挽月你——”
話沒說完，吳院長厲聲打斷：“行了，詹工大度不跟你計較，還不趕滾出去！”
賈銘把話憋回去，窩窩囊囊地走了。
這還不算完，況承止抬眸命令吳院長：“吳院長，帶你的員工們先出去。”
語氣懶散，但有種不容忽視的迫。
況承止剛才針對賈銘還能算是給出頭，這個要求無論怎麼看都是假公濟私了。
詹挽月心里的煩躁倍增加，著聲，近乎警告：“你干什麼？這是我工作的地方。”
況承止轉而問：“那你跟我出去？”
詹挽月正想說我憑什麼跟你出去，吳院長沒給說話的機會，搶先開口：“好，你們慢聊，我們不打擾了。”
“吳院長——”
詹挽月立刻站起來，剛開了口，吳院長就抬手朝了：“留步，留步，詹工你跟況總慢慢聊。”
接著命令其他人：“都跟我出來。”
不到半分鐘，會議室清了場。
最后出去的那個人頗有眼力見地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