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況承止真跟你們院長這麼說的?”
許今雨聽詹挽月說完白天的事,筷子夾著燙的肚一下子掉進了鍋里。
覺筷子一空,“啊”了一聲,回過神,著咕嚕咕嚕的牛油鍋底:“我的肚!”
許今雨趕拍關懸的胳膊:“勺子勺子,撈撈撈,給我燙老了都!”
關懸見怪不怪,用勺把肚撈起來,放在許今雨的油碟里。
然后拉回被這個吃貨扯遠的話題,問詹挽月:“然后呢?你們院長找你談話了?”
詹挽月把燙好的新鮮牛舌也夾到許今雨碗里,習慣叮囑:“吹吹再吃,燙。”
之后才回答關懸:“怎麼會,這種事有什麼好找我談話的,我是害者。”
“再說,我都沒聽見他跟院長說話,這些都是下午小姜跟我講的,說院里都傳開了。”
關懸:“傳開什麼?”
詹挽月:“就況承止跟院長說的那些話,他當時沒避著人。”
許今雨咽下里的肚,著急忙慌跟上話題:“那現在你們設計院的人豈不是都在猜你跟況承止的關系?”
“別回頭把你是詹家千金的事也給出來了!你一直不想暴份的……”
詹挽月淡定提醒:“金魚,我已經跟詹家沒有關系了。”
許今雨“嗐”了聲:“你只能在家族部跟詹家離關系,外面的人又不知道,而且你爸至今沒在董事會上回收你那份權。”
關懸聽完馬上夾走了詹挽月給燙的牛舌:“叛徒!不許吃我們阿挽投喂的牛舌,沒收了。”
許今雨立刻出筷子去搶:“啊啊啊啊誰是叛徒!可惡,還我牛舌!”
關懸夾著牛舌,瞇眼瞧:“不是叛徒你向著詹家說話?”
許今雨冤死了:“我哪里向著詹家啦!我就實話實說嘛,阿挽他爸那麼注重企業形象,怎麼可能干出跟親兒斷絕關系的事,唾沫星子不把他淹死,當年詹家真假千金風波帶來的公關危機你都忘了?”
已經開了頭,許今雨索說個明白。
“阿挽是可以放棄一切跟詹家劃清界限,可是做得再絕,都只是家族部的事。在明面上,阿挽是詹家千金的份這輩子都沒法變,緣就是這麼不講理的東西。”
“阿挽跟詹家之間被緣捆著,詹綰闕跟詹家之間被道德捆著。”
“如果阿挽他爸跟況承止一個德行,本不在乎外界的看法,當初把阿挽接回京北,詹綰闕那麼攛掇詹興來跟阿挽對立,他就讓滾回泊北了。”
“詹綰闕一個冒牌貨,頂著詹家大小姐的頭銜耀武揚威這麼多年,還不是仗著阿挽他爸不敢拋棄這個假兒。”
許今雨平時二缺二缺的,大咧咧缺筋,腦子里就三件事,搞學研究,經營的男模店,最后就是吃。
但時不時正兒八經說一些話,還真讓人沒法反駁。
關懸把牛舌放回許今雨碗里,半正經半調侃:“建議嚴查肚分,怎麼吃一塊腦子靈這樣。”
許今雨輕哼一聲:“本博士腦子本來就靈。”
詹挽月確實有被許今雨的話點醒。
雖然很不愿意接,但說的都是事實。
這陣子關于詹家的一切都遠離了的生活,包括況承止。
說逃避也好,天真也罷,總覺得自己自由了。
不過,沒發生到眼前的事,也不愿意深想,提前給自己制造焦慮。
所以詹挽月只挑了許今雨最開始的問題回答:“是都在猜,猜我是況承止的什麼親戚。”
“放心吧,我跟詹綰闕長得又不像,姓詹的那麼多,他們應該不會覺得我是詹家人。”
“而且,這里面還有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如果我的后臺是詹家,還需要等流言都傳播一個月了,讓況承止來為我出頭嗎?”
關懸和許今雨都覺得有道理,替詹挽月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許今雨追問:“不過況承止為什麼要為你出頭啊?”
“這死渣男,四年對你不聞不問,明天都領離婚證了,今天跑你面前刷存在了,笑死。搞得好像他一直是個好老公,容不得自己老婆半點委屈一樣。”
關懸一臉嫌棄又不屑:“阿挽罵了他那麼多,保不齊良心沒死,限時返場了唄。”
許今雨面擔憂:“那他明天會不會反悔啊?”
關懸當即決定:“不行,明天我要陪你一起去,要是姓況的又搞什麼幺蛾子,你不至于孤立無援。”
許今雨:“對對對,我也去,人多力量大!”
詹挽月無奈道:“只是領個離婚證,你們搞得要打群架似的。”
關懸心意已決:“你別管了,我們必須陪你去,否則上班上學都不安心。”
許今雨鄭重點頭:“沒錯!”
詹挽月拗不過他們,答應了。
次日九點。
詹挽月和況承止準時在民政局門口面。
況承止看著詹挽月左右兩側跟護法一樣的關懸和許今雨,扯了下,哂道:“上次是林歇,這次是這倆白癡,下次你結婚領證,是不是得找梁序陪著來。”
詹挽月的朋友圈子簡單,況承止一句話就總結完了。
關懸聽完就忍不住懟況承止:“跟你有關系嗎?找誰也不會找你。”
許今雨語氣也幫腔:“就是,別說阿挽二婚,二百婚也不到你了!”
詹挽月:“……”
有種又被罵又被保護的復雜心。
況承止冷呵一聲,懶得跟這倆白癡搭話。
詹挽月對他說:“走吧,資料我都帶了,流程簡單,很快就能辦完,不會耽誤你太久。”
況承止臉沉:“我說你耽誤我時間了?”
詹挽月沒理他,轉而對兩個好友說:“你們去車里等我吧。”
關懸點點頭:“好,有事電聯,我們馬上到。”
許今雨拍了拍詹挽月的肩:“寶,提前祝你恢復單。”
詹挽月笑了笑:“好。”
況承止被無視得徹底,臉黑了一個度。
他的眼神從三個人上移開時,掃到了許今雨的手。
視線倏地停下。
許今雨右手食指上戴著一枚鉆戒。
況承止莫名覺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