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之是在兩人婚后的第五年出生的。
當這個名字公布出來的時候,謝輕舟直接殺到了尊邸9號,和賀斂轟轟烈烈的打了一架,但不出所料的是,他又輸了。
而賀斂對于生兒子這件事,百般憾。
他實在是想要個兒。
可看到孕晚期的時候,姜郁難的整個人都睡不好,他本不忍心讓老婆在鬼門關再走一遭,于是在心里暗暗祈禱,讓謝輕舟也生個難馴的兒子。
可世事總不能皆如他所愿。
在賀斂千攔萬阻之下,謝輕舟和賀知意也總算順利結婚了。
然后。
賀知意生了一個雕玉琢的兒。
比賀淮之小了三歲。
謝輕舟給兒取名:謝疏棠。
他還特地給自己的大舅哥打電話報喜,歡唱了一首好日子。
賀斂從醫院回來后便失眠了。
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默默無語兩眼淚。
-
滿月宴的時候,謝輕舟特地抱著兒到賀斂邊炫瘋狂耀。
謝希苒不久前開始接服裝設計,小疏棠穿著姑姑親手制的嬰兒服趴在爸爸的肩頭,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
賀斂難得服,想抱一下。
謝輕舟很高調的拒絕了。
他三番五次的強調,淮之這個名字搶就搶了,反正自己生的是兒,也不需要。
賀斂:“……”
當初沈津早他一年生兒的時候,也炫耀過這麼一回。
賀斂看了一眼在不遠跑來跑去的淮之同學,扔下賓客,一臉沉的走過去,隨后帶著滿肚子的不甘心,搶了自己兒子的果喝。
但賀淮之的脾氣明顯隨了自家老爹,舉著沈津給他買的玩手槍沖賀斂‘biu’個沒完。
賀斂很嚴肅:“跑什麼?不是讓你給妹妹畫幅畫嗎?”
正如爺爺當年想讓他當兵一樣,他想讓兒子繼承阿郁的缽,完自己的繪畫夢想。
雖然他畫的是一坨屎,但也許,賀淮之能屎上生花。
賀斂將果喝:“畫呢?”
賀淮之的眉眼很像媽媽,可又秀氣,但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子悉的霸道,他瞪著那對圓鼓鼓的大眼睛:“我不要畫畫,我要斃了你!”
賀斂:“……”
他轉回,瞧見作壁上觀的賀老爺子。
終于,理解了爺爺當年的心。
-
賀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惹得姜郁嫌煩,捧著枕頭去了客房。
他也跟去了客房。
姜郁沒辦法,任由賀斂從背后抱著,結果那人唉聲嘆氣個沒完。
這麼乖巧可的老婆。
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如此混賬啊。
憑什麼謝輕舟那麼好命!
他不服氣!
于是乎,賀斂隔三差五就帶著一堆東西去看謝疏棠。
瞧著嬰兒車里的小娃娃,他心都要化了,索趁著妹妹在睡午覺,謝輕舟在廚區做飯,他招呼也不打,直接把人家兒抱走了。
姜郁接到賀知意的電話,從畫廊趕回家的時候,父子倆正圍著嬰兒車打轉。
近前一瞧,格外無語。
“賀斂,你人家孩子干什麼?”
“我是舅舅,明正大,怎麼能呢?”賀斂大言不慚,跟兒子小聲嘀咕,“怎麼樣,妹妹可吧,是不是一點兒都不像你姑父?”
賀淮之不住的點頭。
不像姑父。
和姑姑一樣可。
而謝輕舟兩口子也很快殺來了。
賀斂只得百般不愿的將謝疏棠奉還。
玄關,謝輕舟左手抱著兒,右手摟著賀知意,不住的嘆氣:“狗東西,我希你做人能有些原則,別活的這麼隨便。”
怪不得沈津兩口子早早把兒送到英國了。
合著家里有個賊!
但饒是這麼說,謝輕舟還是小看了賀斂的卑劣程度。
他還是會頻繁上門,只是不孩子了。
終于。
在賀斂的引導下。
謝疏棠開口說話了。
他立刻來自家妹夫。
而在謝輕舟滿眼期盼下。
兒了一聲舅舅。
謝輕舟:“……”
-
六歲這年,賀淮之開始上小學了,謝疏棠也步了稚園的大門。
鑒于兩個孩子上的是一條龍制的私立國際學校,都在同一個校區,賀斂拒絕了一切安排,主肩負起接送兩個孩子的重要任務。
但某一天,他把晚放學的兒子忘了。
等謝輕舟趕到學校的時候,賀淮之正端坐在校長室里,面前的辦公桌上,校長還幫他倒了一杯茶水。
“姑父,你來了。”
賀淮之漫不經心的啟,拿起單肩書包往外走,這孩子小小的年紀已然帶著三分輕佻和七分不羈,看的謝輕舟一愣一愣的。
跟賀斂小時候一模一樣。
不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謝輕舟習以為常的將賀淮之送回家,又經過一陣廝打,將兒接走。
晚飯的時候,姜郁從畫廊趕回,賀斂有些提心吊膽,但好在兒子沒和自家老婆告狀,但沒想到的是,賀淮之同學拋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老爸,姑父說小糖豆的名字是取自宋詩,海棠亭午沾疏雨。”賀淮之給姜郁夾了一塊麻婆豆腐,“那我的名字呢?取自哪里?”
賀斂:“……”
他轉頭看向老婆。
賀淮之也跟著轉頭:“媽媽,你知道嗎?”
姜郁略有尷尬的放下碗筷,說了一句吃飽了就起去書房了。
賀斂回頭。
賀淮之目不轉睛。
賀斂沒回答。
但賀淮之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毅力,不論是賀斂去廚區刷碗、還是去院子里澆花、或是幫老婆整理畫冊,他都跟在后面,問個沒完沒了。
直到賀斂站定,說道:“你的名字,取自你姑父。”
賀淮之:“?”
-
賀淮之十四歲那年,慘烈的骨折了。
他坐在沙發上,手臂綁著夾板,任由謝疏棠在自己頭發上盡發揮。
“哥哥,你別。”
謝疏棠扶著他的腦袋,將散落在邊的糖果小發卡挨個夾上去。
賀淮之:“小糖豆你別太過分……嘶。”
謝疏棠嘿嘿一笑,隨后拿起小鏡子給他:“你看怎麼樣?”
賀淮之看著鏡子里,被畫的如同小丑般的自己,無能為力的點了點頭。
“真好看。”
謝疏棠滋滋的坐下來:“那以后每天上學前,我都給哥哥打扮。”
賀淮之:“……真是辛苦你了。”
謝疏棠沒聽出來哥哥的深意,跪坐在他旁邊,擺弄著手里的小梳子:“舅舅和爸爸怎麼還不回來,我都了。”
賀淮之沒說話。
回來?
媽媽和姑姑應該會把那兩人直接扔垃圾桶吧。
他實在是想不通。
老爸和姑父。
這兩人加起來都多大歲數了。
為什麼。
為什麼還能因為奧特曼吵起來。
甚至大干戈。
賽羅奧特曼有幾種形態,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他看著手臂的夾板,嘆了口氣。
自己就不應該拉架。
賀淮之垂眸。
真煩啊。
他很喜歡媽媽和姑姑,包括千瑜阿姨、壁堡的雨眠阿姨、德國的小合阿姨、還有小糖豆的那位希苒姑姑。
但對于老爸和姑父……這些年多是有些將就了。
這麼多年了,老爸還是會一天到晚的跟在媽媽屁后面,哪怕媽媽在畫廊加班超過半個小時,他也會開車殺過去,好像出了天大的事一樣。
姑父也是,年紀越大越啰嗦,導致姑姑隔三差五的跑過來躲清凈。
老爸和姑父各回各家還好。
一旦同屏出現。
況就會變得不正常。
偏偏這些年,兩家都快過一家了。
太難熬了。
賀淮之栽倒在沙發上,帶著一濃濃的絕:“小糖豆,要不咱倆離家出走吧。”
謝疏棠抬起頭來:“我現在就是離家出走啊?”
賀淮之:“?”
謝疏棠:“每次爸爸管著媽媽,媽媽說要離家出走,都是來舅舅這里啊。”
賀淮之:“……”
-
時如流水。
賀老爺子九十二歲大壽那天,人來的很齊。
吃過晚飯后,莊雨眠提前回了壁堡,余下的一眾士正坐在后院的小涼亭里閑聊。
“阿郁,你看我新設計的這件禮服怎麼樣?”
謝希苒將手機遞過去,用雙指放大服細節:“我覺得這個款式你穿上絕對會特別好看,所以下個月的巡回畫展,你就穿這件,幫我做個宣傳。”
“你直接請我當品牌代言人多好啊。”姜郁笑著說,“大設計師,我都幫你穿了多件禮服了,你倒是給我一點兒勞務費啊。”
“好阿郁。”謝希苒伏過,搖著的胳膊,“年初你穿的那件拖尾,在拜庭區的貴婦圈里賣的特別好,真的。”
姜郁被搖的輕晃:“好吧好吧。”
謝希苒很自然的摟著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會和我計較滴。”
姜郁任由挽著:“那配套的男士西服有嗎,賀斂下個月也要跟我去。”
謝希苒微怔,搖搖頭:“沒準備。”又有些尷尬的放低聲音,“賀先生……非要所有場合都和你穿款的嗎?”
姜郁哭笑不得的點頭。
謝希苒:“……”
姜郁不輕笑。
結婚這麼久,已經步了不之年,如墨的長發用畫筆隨意挽起,斜靠在搖椅里,穿著一條湖藍的無袖長,又配了一條米白的小披肩。
雖然保養得宜,但常年笑,眼角還是有著很輕微的細紋,的型仍是清瘦卻實的,只是經過歲月的漫長洗禮,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安寧和從容。
接過蘇合遞來的果。
“對了小合姐,姐夫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啊?”
蘇合:“他前段時間重冒,才好點兒,我就沒讓他來。”
賀知意也拿了一杯果:“你把一個病號扔在德國,能行嗎?”
蘇合擺手:“沒事,死不了。”
賀知意哭笑不得,又看了一下時間:“我哥不是說讓葉尋去接孩子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壽宴都結束了。”
沈津夫婦上個月把兒也接回來了,和那兩個孩子在同一個學校,梁千瑜也不由得擔心,畢竟聽謝輕舟說,賀斂好像會別人家兒。
正說著,謝疏棠一溜煙兒的跑了過來。
“媽咪!”
“舅媽!姑姑!千瑜阿姨!小合阿姨!”
十五歲的謝疏棠穿著灰白搭配的校服,拎著書包出現在眾人視野,長了一雙和媽媽很像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海藻般的頭發束可的丸子頭。
因著過于興,額頭上還浮著些許汗意。
賀知意抬頭:“怎麼了?”
謝疏棠正要說話,一道略有冷意和尷尬的聲音從不遠傳來。
“小糖豆,把東西還給我。”
謝疏棠頓時了脖子,回過頭。
賀淮之今年十八歲,整張臉仿佛中了基因彩票般俊逸。
只是同樣穿校服,他遠不如妹妹看著乖巧,領帶失蹤,領口的扣子解開一顆,兩條長往那里一站,分外散漫。
“媽媽,姑姑,千瑜阿姨、小合阿姨、希苒姑姑。”
點完名后,他又對謝疏棠手:“小糖豆。”
謝疏棠只好把手里的那封信遞給他。
賀淮之在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轉離開。
剛好賀斂三人也往這邊走。
父子兩人對視。
互相挑了挑下。
就算打招呼了。
“……”
梁千瑜見沈津坐過來,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孩子呢?”
沈津摘下眼鏡著:“同班同學過生日,有個聚會,晚點兒回來。”
賀斂也坐去姜郁那邊,他沖著謝疏棠招手,孩兒甜甜一笑,但礙于是在自家爸爸的眼皮子底下,并沒有立刻跑過去:“舅舅今天又帥啦!”
賀斂很滿足。
謝輕舟白了他一眼,了張紙巾遞給謝疏棠,叮囑道:“剛才跑那麼快干什麼,萬一摔到了怎麼辦。”
謝疏棠接過,神兮兮的和爸爸說了什麼。
謝輕舟的眼睛一點點的亮了起來。
賀斂隨手拿了顆葡萄吃:“什麼事不能和舅舅說?”
謝輕舟環視一圈。
眾人都被他奇怪的臉弄得一頭霧水。
“哥。”謝希苒伏,“怎麼了?”
賀知意催促:“賣什麼關子啊,你倒是說啊。”
謝輕舟笑的很燦爛:“有人給淮之寫書了。”
賀斂猛地坐直。
嚯!
臭小子出息了啊!
沈津看著那兩人,格外無語,將眼鏡重新戴好:“淮之長那樣,收書不是很正常嗎?至于這麼大驚小怪?”
“你懂什麼。”賀斂說,“豬拱白菜,和白菜被豬拱是兩個概念。”
說完看向謝輕舟:“你說是吧,輕舟。”
謝輕舟:“……”
不就是把賀知意娶走了嗎?
這點兒事。
嘮小半輩子了!
賀斂思忖幾秒,二話不說,起往外走。
謝輕舟心領神會的跟上。
沈津疊起,看出他倆的目的,極其鄙夷的態度:“這都什麼人啊,一點兒都不尊重孩子的私,哪有這麼做父親和姑父的。”
幾分鐘后。
樓上的窗戶沒關。
書房里傳來賀淮之驚慌失措的喊聲。
“爸!”
“姑父!”
“你們干什麼啊!這是人家我的信!”
“別搶啊!別給我撕壞了!”
“你們這是犯法的!”
“有沒有人管管他倆啊!”
“姑姑!!!”
“媽!!!”
聽著賀淮之的撕心裂肺,姜郁和賀知意有些愧的別開頭,看向他。
謝希苒也拘謹的攥著手指。
唯有沈津愈發嗤之以鼻。
攤上這樣的爸和姑父,賀淮之從小到大也是苦了。
樓上的撕扯總算是停止了。
隨后。
賀斂和謝輕舟你推我搡的跑了回來。
賀淮之追的氣吁吁。
年的臉頰帶著憤的紅,本來只解開了一顆扣子的領口,這會兒因為扣子全崩而大敞四開,清晰的鎖骨,約閃過一道銀,卻被他立刻捂住了。
賀斂揚聲:“快按住他!”
謝輕舟抄過賀淮之的肩膀把人架住,興不已:“快點兒拆!”
沈津見賀淮之被摧殘至此,忍不住說:“那是人家孩子的東西。”
賀斂一邊拆一邊說:“都18了,孩子什麼。”
他16歲的時候都殺過人了。
賀淮之被按在自家媽媽的搖椅邊,切齒道:“爸!姑父!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兒長輩的樣子!趕把信還我!”
賀斂充耳不聞,把信拆開,大肆掃視。
“好家伙,用詞這麼大膽呢。”
“哎呦喂,還Sweet Heart?”
“這小姑娘和你沈叔年輕時一樣酸臭。”
沈津:“……”
看信就看信,把他牽扯進來干什麼。
賀淮之心如死灰的低下頭。
姜郁也無奈的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
賀斂目下移。
“我看看,這是誰給你寫……”
話說一半。
他怔了怔,像是不敢相信般把信紙往前拿了拿,整個人都恨不得鉆進去,隨后下意識的看向沈津,手忙腳的把信紙重新疊好。
謝輕舟嘖:“怎麼收起來了?我還沒看呢。”
賀斂搖搖頭:“沒誰。”
沈津:“……”
Sweet Heart?
英文。
為什麼有種不好的預。
“賀斂。”他說,“把信給我。”
賀淮之一驚,整個人往前竄了一下。
謝輕舟險些按不住他:“臭小子,鬼上啊?”
沈津看賀淮之如此激,那不安越來越強烈,起去扯賀斂。
賀斂把信左手挪右手,右手挪左手。
“津哥津哥,沒啥,你別看了。”
沈津哪里能信,強行搶到手里。
信紙的角落里寫了一個很眼的名字。
就像是錐子一樣扎進眼里。
還印了一個印。
[沈時微]
他攥著信紙,不可思議的看向賀淮之。
年‘額’了半天。
沈津一個箭步沖過去,提起這小子的領子,結果發現賀淮之戴了一條鉆項鏈——正是沈時微去年過生日時,梁千瑜送的那條。
“你小子!”
賀斂忙說:“快把他放開!”
謝輕舟也反應過來,一拍賀淮之的肩膀:“快跑!”
賀淮之撒就跑。
沈津也不顧面的追了上去。
“我兒啊!我兒!才回國一個月!殺千刀的臭小子!你下手還真快啊!”
“不關我事!是時微姐追的我!”
“那我也要殺了你!”
“別!沈叔!別追了!你打不過我的!真的!”
“我和你賭命!”
兩位士見狀,互相看了一眼。
姜郁格外慚愧:“千瑜姐,真是對不起。”
梁千瑜笑而不語,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檳。
這沒什麼。
賀淮之也是看著長大的。
而院子里。
賀淮之將沈津按在花壇邊,他氣吁吁的,作雖魯,但語氣滿是哀求:“我都說了沈叔,你打不過我的,求你了,別掙扎了。”
沈津咬牙切齒:“賀斂!讓你兒子離我兒遠點兒!”
賀斂在遠笑的極為惡劣。
那不能夠。
沈津:“……”
謝輕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兒。
他能理解沈津。
不過也不怕。
要是以后有豬敢拱自家的白菜。
不用當爸爸的出手。
賀斂這個舅舅。
最先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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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結束后,眾人也各自散去,在賀老爺子的要求下,賀淮之和謝疏棠留在了漢宮館,賀斂夫婦則開車回了尊邸別墅區9號。
后院的垂水小石池邊,洗過澡的姜郁仰坐在搖椅里,曲著雙,蓋著一條的毯,手里拿著一本畫冊,悠閑的翻看著。
賀斂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將要近前時,卻停住了。
月如華,四周靜謐,晚間的風帶著,托起姜郁垂在椅背外的如瀑長發,就坐在如霧的暈里,的讓人失語。
無論是多次。
賀斂都會停下來欣賞。
他雖不會畫畫,卻擁有一幅無價之寶。
“阿郁,喝口水歇歇,畫展的事忙壞了吧。”
“沒事,我不累。”
他走過去,在正對著的池邊坐下。
姜郁接過抿了一口,遞回給他:“找個墊子,小心著涼。”
賀斂將水杯放在一旁,瞧見毯子下緣,姜郁著的白腳趾,很憐惜的手握住:“還說我呢,你的腳都有些涼了。”
姜郁笑而不語,目始終定格在畫冊上。
看著畫冊。
賀斂就看著。
目溫和。
姜郁察覺,從畫冊里抬起頭,好笑道:“你總盯著我看做什麼?”
賀斂的角吊的高高的,他改為拄著下的姿勢,指腹稔的著姜郁纖細的腳踝,輕聲說:“看你好看。”
姜郁沒說話,抿笑著。
這人。
又來。
肚子里的酸話好像一輩子都說不完。
賀斂語氣慨:“阿郁,你說都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就看不夠你呢?”
姜郁嗔笑著:“請你克制一下。”
賀斂:“那不行。”
他索起靠過去,搖椅的空間不大不小,姜郁往旁邊讓了讓,被他寬碩的軀到了邊緣,笑著用畫冊打他:“死了。”
賀斂不躲,環著的手臂:“什麼畫冊這麼好看,給我也看看。”
姜郁干脆把畫冊塞進了他手里:“那你看吧。”
“不行,咱倆得一起看。”
賀斂把畫冊翻開,舉在兩人中間:“姜館長,分是一種德,你還是要向我多多學習才行,知道了嗎?”
姜郁失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稚死了。”
賀斂順勢了的頭,煞有介事的逗:“稚是誰,他什麼時候死的?”
姜郁噗嗤一笑。
“就知道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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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日常番外就更新這麼多了,我覺得圓滿的了,把這章的時間線抻到20多年后,也只是想讓大家看到,這群人會一直這樣打打鬧鬧,于蒜皮中幸福的生活下去。
現在除了最后的完結言,只剩下一個番外,不多,兩章共一萬字,講述一下沈津和梁千瑜是怎麼在一起的。
事先說明:
他倆是非男潔,也沒什麼的充沛的織,都是著重描繪個人心理,而且會以雙視角來寫,不喜歡的就不用看了,把這章當大結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