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皎潔的明月，藏在樹梢，窺視寰宇。
“這藥還真好使，已經不像早上那麽疼了。”陌鳶看著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依舊猙獰，但表麵已開始微微愈合。
“那更得按時上藥，不要沾水。”硯憬琛收起藥箱，不經意間瞥向陌鳶，眼神倏然一滯。
琉璃盞下的，垂眸鼓腮，輕輕吹著雪臂上未幹的藥水。
和的燈照在纖長濃的睫羽上，投在半的香肩，陷在深凹的鎖骨中，為凝脂如玉的，鍍上一層瑰麗的薄紗，如夢似幻，攜著無盡的。
硯憬琛眸一沉，單手勾住陌鳶纖細的腰肢，一手過的膝窩，將人撈懷中，略顯沉重的呼吸，噴灑在溫潤的肩頭。
陌鳶瑟了一下，窩在他頸間，抬眼赧地看向他，漆黑的眸子，仿佛燃著一把火，灼得人臉紅心跳。
“硯相……”
的聲音傳耳中，硯憬琛更覺口幹舌燥，結滾，低頭吻在嫣的櫻上。
用力吸吮的甘甜，在察覺出稍有躲閃之時，置於腰上的大手，挪至瓷白纖細的後頸，迫仰頭，與他迎麵合。
硯憬琛放低聲音，碾著的，輕哄道：“乖，張。”
陌鳶頭腦昏沉地張開口，下一刻，便被追上來的舌勾纏，攪得全不自覺地癱，好像一池春水，遇見了急流，纏綿又洶湧。
“嗯……”破碎的輕，陸陸續續地從齒間溢出，聽得人心神為之漾。
濃烈而炙熱的糾纏，急促而繾綣的呼吸，似是一場無休止的舌追逐，貪婪地擢取的芳香。
鬆散的領被人為，拽得更開，搖搖曳曳地落，堆疊在他的臂彎。
薄著的角向下，落在的頸側。
含住一塊，用力一啄，欺霜賽雪的頸側，便出現一枚惹眼的印記。
陌鳶無力地攀在他肩頭，蹙眉嚶嚀。
硯憬琛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單薄的小下，若若現的，愈發不適。
小東西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硯憬琛緩緩放開陌鳶，低頭睥著，清淩淩的杏目，泛著繾綣水，鬢發垂落，淩地在頰邊，嫵至極。
硯憬琛意猶未盡地將下，抵在陌鳶白皙的頸側，努力平複的變化。
良久，硯憬琛才將陌鳶落的領，重新提回的肩頭。
抱起輕輕放在床榻上，將粘在邊的碎發掖至耳後，沉聲道：“我不在的時候，若是想出門，記得帶上青霄和青城。”
“嗯，知道了，那你……早去早回。”陌鳶著被角，澄澈的眼眸還泛著旖旎意，半垂著眼睛，不太好意思看他。
“好，睡吧。”硯憬琛隨手熄滅燈盞，躺在陌鳶側，抱著溫的小人兒。
翌日，陌鳶起來時，側硯憬琛躺過之，已然沒了溫度。
陌鳶抱著被子在床幔中，呆坐了一會兒，就瞧見青城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輕輕放下洗臉水。
“青城，我醒了。”陌鳶徐徐掀開床幔。
青城回過頭，看到紗幔後，探出一張仙姿玉容的小臉，春曉破冰般的眉眼，笑地看著。
青城心中一，清冷的麵上，也蘊起和，溫聲道：“郡主，現在起嗎？”
陌鳶點點頭，又看了看邊的枕頭，輕聲問：“硯相，什麽時候走的？”
青城會意，抿一笑：“相爺寅時便出發了，相爺說‘早去早回’。”
“哦。”陌鳶咬咬瓣，想下意翹起的角。
走到盥洗架旁，掬起一捧清水，打在發燙的臉上。
***
鎮遠將軍府。
林峻昀虎目圓睜，惱火地一摔被褥，對管家張壽喊道：“這一大早上，誰在那兒鋸木頭呢？”
張壽了角，麵尷尬之：“回將軍，是小姐在琴。”
“什麽？”林峻昀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僅披了一件外袍，趿履匆忙跑向林千歌的屋子。
林峻昀站在林千歌屋前，仰首看了看天，晴空萬裏，沒有天塌地陷的征兆啊。
那他這兒又是整得哪一出？
林峻昀抬起手，下耳骨，捂住耳朵，齜牙咧地進了林千歌的屋子，斟酌了一下措辭：“千歌，有啥想不開的，跟爹說，不必這麽折磨自己。”
也不必這麽折磨大家……
林千歌掀起眼皮，看了看林峻昀，擰眉問：“很難聽？”
林峻昀見林千歌開口，便鬆開耳朵，聽說話。
剛一鬆開耳朵，近距離一聽林千歌的琴聲，好懸沒給他彈出去，太難聽了！
還不如鋸木頭好聽呢。
為了不打擊林千歌，林峻昀苦思冥想了半天，遲聲開口：“倒也不是難聽，就是跟好聽不沾邊兒。”
聞言，林千歌也是聽話，收了手，放過了箏琴。轉站在書案前，開始研墨。
林峻昀長舒了一口氣，抖了抖遭了大罪的耳朵。
跟著站在林千歌邊，慈地笑了：“兒，這是要寫字啊？”
林千歌“嗯”了一聲，斂起袖，極為鄭重地拿起筆。
林峻昀挑起一側眉峰，撇起一側角，斜睨了一眼林千歌的字。
真是沒眼看啊！
“那個，千歌，要不你去院子裏練會兒劍吧？別浪費這大好時了。”
也別浪費這紙墨了……
林千歌皺眉，看了看拿在手裏的筆，怎麽握都不得勁兒，比提劍還費勁。
林千歌忽然轉頭看向林峻昀，認真地問道：“會不會是筆的問題？”
林峻昀笑容僵在臉上，空氣瞬間凝固。
好半晌，林峻昀才拍了拍林千歌的肩膀，猶豫開口：“有沒有可能是人的問題？”
林千歌恍然，認同地點點頭：“爹，你說得對，是人的問題！是沒人教我，我得找個能教我的人。”
說著，林千歌把筆一扔，單手撐著桌麵，側足點地，輕鬆一躍，直接從書案後越過桌麵，風風火火地出了屋子。
林峻昀著林千歌迅速消失的背影，歎了口氣，他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