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陌鳶敲了敲陌漓的房門，輕聲喚道。
“泱泱來了。”陌漓聽見陌鳶的聲音，頹靡地起開門，卻瞧見硯憬琛也在。
瞬間直腰背，冷眼瞥著他。
硯憬琛不屑地“嘁”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轉著扳指。
“大哥，我聽冉伊說你有心事，能同我說說嗎？”
陌鳶剛要挽陌漓的手臂，就被硯憬琛從後麵環住細腰，勾到他前。
陌鳶回頭瞪了硯憬琛一眼，拍著他的手，讓他拿開。
陌漓看著倆人，眸漸沉，心愈發不佳，冷聲道：
“硯相在外麵等著，我同舍妹有話要說。”
硯憬琛依舊勾著陌鳶的腰，挑眉看向陌漓，惻惻地笑了：
“世子，覺得可能嗎？”
陌鳶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想了想誰更好哄？
陌鳶對陌漓訕訕一笑：“大哥，你等我一下。”
說完，陌鳶把硯憬琛拉到一邊，順著他的手心，勾起他修長的食指，與的食指相纏，聲商量：
“你聽話，別鬧，好不好？”
低低的聲音格外好聽，硯憬琛瞇起眼睛，甚是：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陌鳶眉眼彎彎地問。
硯憬琛勾一笑，慢悠悠開口：
“郡主晚上也要聽本相的話……”
陌鳶愣了一下，但是為了盡快解決眼前這個麻煩，還是咬牙答應了。
想了想，硯憬琛能讓做什麽，也不過就是那些事。
隻是後來才發現，還是單純了……
陌鳶和硯憬琛再次回到陌漓麵前，彎淺笑：“大哥，咱們進去吧。”
“嗯。”陌漓神不悅地上下打量著硯憬琛。
“看什麽？不就是你拐不到連敬蕘的兒？屁大點事，誰願意聽啊！”硯憬琛語氣涼涼地道。
“你知道？”陌漓朗目一怔，湧上怒意。
硯憬琛眉峰一揚，意味深長的薄，噙著最輕狂的笑：
“整個上京，皆在本相掌控之中！”
陌鳶眨眨眼睛，震驚地看向硯憬琛，瞬間覺得硯憬琛太深不可測了。
硯憬琛皺眉，睥著陌鳶和陌漓，這倆人什麽病，他們老陌家人都這麽喜歡“看他”？
“你又跟著看什麽？”硯憬琛好笑地撚了撚陌鳶耳尖。
陌鳶回神後，猶豫地對陌漓道：“大哥，既然硯憬琛都知道了，就一起吧。”
陌漓聽到陌鳶對硯憬琛的稱呼，瞳仁一震。
他妹妹都這麽厲害了嗎？
陌漓怔愣地點點頭，三人一同進了屋。
雖然，硯憬琛也在，但是陌漓始終隻對著陌鳶說話，全然把他當空氣。
偏偏人家就能自己找活……
硯憬琛慢條斯理地剝著桌上的荔枝，一顆一顆地喂進陌鳶裏。
陌鳶實在不好意思在哥哥麵前與硯憬琛親近，按住硯憬琛的手，臉微紅道：
“夠了，你自己吃吧。”
硯憬琛勾笑笑，不甚在意地繼續剝著荔枝。
“大哥，我覺得你同連汐姑娘說的話，好啊，為什麽不答應呢？”
陌鳶雙手撐著兩腮，同樣不解地看向陌漓。
硯憬琛掀起眼皮，瞟了一眼，相對歎息的兩個人，撇了撇角。
就按他倆現在這個對的無知程度，就是一個月能想明白都算快的！
放著他這麽個高人，就不知道請教？
硯憬琛輕咳了一聲，果然陌鳶抬眸看向他。
但也隻是看而已……
硯憬琛轉著剝好的荔枝，不甚在意地開口：
“就你說的那話，對方能聽出來是哪種照顧嗎？”
“聽不出來嗎？”陌漓擰眉下意識地接道。
硯憬琛一副看二傻子的表，高深莫測地道：
“強取豪奪、蓄謀已久、一見鍾、日久生……你是哪種？你要麽就做，要麽就說，兩者得占一樣吧？要不誰知道你什麽意思？”
陌鳶和陌漓同時瞪大了眼睛，如夢初醒地看向硯憬琛，有種肅然起敬的覺。
“你怎麽懂這麽多？”陌鳶好奇地問。
“因為我是你相爺！”硯憬琛笑著朝陌鳶探了探手。
陌鳶剜了他一眼，拿出帕子，遞給他手。
聽完硯憬琛的話，陌漓重新燃起了鬥誌。
是了，連汐那麽沒有安全的人兒，若是他不把話說清楚，便會自己瞎琢磨，然後將自己封閉起來。
這樣一想，陌漓便對陌鳶道：“泱泱，大哥要出去一趟，就不留你了。”
陌鳶抬眸看向陌漓，有那麽一瞬，覺在大哥心裏，好像連汐姑娘都比重要了。
陌鳶彎著眼睛，俏皮地笑了：“那就靜候大哥佳音嘍。”
回去相府的路上，陌鳶擺弄著買來的年貨，咧笑。
“傻笑什麽？”硯憬琛把人抱進懷裏。
“我要有小嫂子了！”陌鳶翹起角，清淩淩的杏目，蘊著溫的笑意。
“那也得看你大哥爭不爭氣。”硯憬琛將陌鳶垂在前的長發，在指上一圈一圈繞著。
陌鳶忽然看向硯憬琛，認真地問他：
“對了，你剛才說那麽多，什麽強取豪奪，蓄謀已久，一見鍾，日久生，那你對我是哪一種？”
真不容易，小東西終於想到這個問題了！
硯憬琛起眼皮，極輕地笑了：
“若是今晚郡主聽話，本相就回答郡主這個問題。”
陌鳶不服氣地瞪著硯憬琛，又來威脅：
“不說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
硯憬琛湊近陌鳶耳邊，咬著細的耳，輕輕磨了磨，笑問：
“郡主，真不想知道？”
“不想！”
陌鳶推開硯憬琛那張欠揍的臉，著被他咬得的耳朵，嗚哼一聲轉過，不理他。
***
夜，彎月如鉤，悄悄躲在樹梢之後，瞧著屋的兩人。
陌鳶攥著角，紅暈蔓延的臉頰，猶如晚霞初升，怔怔立在榻邊。
硯憬琛神態悠然地坐在書案後，徐徐鋪開宣紙，耐心地磨著墨。
“郡主，還愣著做什麽，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