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的威勢,在宮中甚至比皇帝還重。
他話音落下,那伺候的宮人不敢耽擱,腳下抹油,立刻去尋太醫了。
玄璟淵見狀,面黑如鐵鍋。
他的后宮,人人敬攝政王如蛇蝎,就連母后都數次警告他,讓他不要跟攝政王起了爭執,萬事都順著……
今日,他提刀進宮,還能真的是為了一個舉子嗎?
玄璟淵將林婉如給邊的宮照顧后,咬牙切齒地問玄翼,“攝政王,今日進宮你究竟是為了救這個舉子,還是為了向瀾臺示威?”
“你怕朕架空你的權利,便迫不及待地要手了?”
“置瀾臺有何用?有本事你將朕殺了啊!”
玄翼沒有理會他,掠過眾人,走到云清川旁邊,手要攙扶他。
“還起的來嗎?”
云清川強忍住心頭的屈辱,躲開了玄翼的手。
這個人,毀去了他視如珍寶的妹妹的清白,還命人給喝下避子藥,要斷了妹妹一世的活路。
這個人,害的他們云氏全族,全村老,父母親人,皆葬送在那一場大火中。
這樣的海深仇、恩怨重恨,云清川恨不得啖其拆其骨,以泄心頭之恨!
如今……卻被仇人所救,無人知他復雜哀痛的心境。
“云兄,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舍妹考慮。”
見云清川拒絕了自己的好意,玄翼眉頭微皺,提起云清絮來,“你如今落魄這般模樣,若看見,只怕雙眼都要哭腫了。”
“等太醫為你包扎之后,今日且隨本王出宮,養好后,本王將你送回云府。”
一邊說,一邊俯,再次迂尊降貴地攙扶起云清川來。
這回,云清川沒有拒絕。
掩去眼底的掙扎和痛苦,別開臉,正被玄翼攙扶著快站起來時,殿門突然被闖開,姜敘白攜著發梢染雪的云清絮,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絮兒!”
玄翼被這一幕驚到,忘了自己正在做什麼,猛地甩了甩袖子,上前兩步,正要問云清絮為何會來這里時,忽然聽到背后傳來噗通一聲——
快要站起來的云清川,被他這麼一甩,再次跌坐在地。
渾跡彌漫,再這麼一摔,顯狼狽!
“兄長!”
云清絮驚呼一聲,急忙沖過來,看著他吃痛的表,還有滿斑駁的跡,忍不住悲從中來。
昨兒,兄長還好好的。
今日進宮一趟,兄長竟然被桀磨至此!
強忍住心頭的痛意和恨意,掃視著殿的眾人。
那日驚鴻一瞥的年皇帝,此刻呆呆地看著,像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一般,一不。
傲慢狠毒的沁公主林七,此刻看的眼神,也是驚懼和恨惱。
還有玄翼……
云清絮咬著下,雙目紅一片,看向那錯愕又恐慌的攝政王,只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
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他把兄長推到在地的!
兄長上的傷……也是他打的吧?
滿屋子的大人,跺跺腳就能讓京城抖三抖的權貴們,為何非要跟們這種賤民過不去?
云清絮心頭梗塞,恨意縈繞,久久無法釋懷。
玄翼似乎看出了云清絮的想法,急得額頭都冒汗了,開口想為自己解釋。
“云姑娘,我不是……”
他求助一般地看向云清川,“云兄,你跟云姑娘解釋一下,本王,剛才……”
云清川別開頭,沒有看他,好像不屑與他為伍。
玄翼雙眼驀地瞪圓。
云兄,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