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他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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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任憑車夫再怎麼敲門,那門房都跟聾了一般,不再吱聲。

馬車,云清絮眼角狠狠一跳。

攝政王府……

向來如此。

那麼高的臺階,那麼重的鐵門,那麼寬厚的墻壁……

外頭的人進不去,里頭的人出不來。

如今更可笑,竟把自家真正的主子給攔在門外了。

風雪越來越大了,車夫在外頭哭喪著臉,哀聲道:“云公子,這攝政王府敲不開門,不如,先讓王爺去你們府中暫居一夜吧?”

“這麼大的雪,陛下吩咐了要將您和王爺都送回去,若再帶王爺進宮……奴才實在沒辦法向陛下復命啊!”

“更何況,王爺昏迷不醒,子也不了另一番折騰了……”

云清川聽到這話,再看看一昏迷不醒的玄翼,只覺得跟吃了一只蒼蠅一般,難與人言!

上一回,這攝政王解酒昏迷,睡在書房之中,尚沒過去多久。

如今,竟又得收留他一夜。

到底是什麼孽緣啊!

可車夫說的也在理,陛下都吩咐了,總不能再將人給拉回去。

深吸一口氣,報出宅院的住址來,“未央街十三號。”

“誒!”

……

云府,燈火通明。

就連那藏在庫房里的兩盞紅燈籠,都被柳葉姐妹倆尋出來,掛在外頭的牌匾下,為這寂寞的雪撐起一抹亮

姐妹倆沒有回院子里,而是僵站在府門前,張著那空無一人的長巷,彼此眼底,盡是絕

完了。

此番進宮,到了那等貴人的地盤,也不知小姐能不能囫圇吞的回來……

那可是吃人的深宮啊……

兩人在雪中來回踱步,腳下踩出了一片雪水,不知等了多久,月牙年紀小眼尖,突然看到街道盡頭的那一匹馬車,眼底一亮。

“姐姐!你看!小姐會不會在里頭?!”

柳葉看著那陌生的馬車,眼底閃過一抹苦之意。

怎麼可能……

卻不曾想,那馬車竟停在了云府門前。

等看著滿棉紗纏著的云清川,看到和車夫一起攙扶玄翼的云清絮時,柳葉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狠狠擰了一把大

不疼。

果然是等太久了遇上鬼打墻了看花眼了。

豈料,旁的月牙慘一聲,“姐姐!你為什麼要掐我的大啊!”

柳葉一驚。

會疼?

下一刻,便聽到自家小姐那中又帶著清冷的聲調。

“柳葉,快過來扶一把。”

柳葉:!!!

小姐和公子竟然真的回來了!還帶著王爺!

柳葉此刻的心,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復雜,急忙沖過去想從云清絮手中接過玄翼的胳膊,好撐著他往門走,卻忽然覺得脖頸一寒。

地抬頭,看到佯裝昏迷的玄翼,眸微啟,遞給一個冰冷的警告的視線。

轟。

王爺在裝昏迷!

柳葉心里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是搶了小姐的位置,惹得王爺的不滿了。

腳下一,忙換了個方向,走到另一邊,接過車夫的位置,扶著玄翼的另一邊,對那車夫道。

“公子渾都是傷,又都纏著紗布和繃帶,院子里有臺階又有積雪去,別倒了,你快去扶著公子吧。”

云清絮聞言,眼底也閃過一抹憂,催促道,“對,你力氣大,扶著兄長別讓他摔著。”

“誒……好!”

……

待將玄翼又扔到那間書房后,云清絮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跟一旁的柳葉嘟囔道。

“你有沒有發現,他比子還輕?”

“是不是不太行啊……”

竹榻上,玄翼眼角狠狠一跳。

他為了緩解絮兒的力,怕累吃力 ,刻意保持了力道。

不曾想,竟被扣了這麼一個鍋蓋。

他太冤了。

……

柳葉聞言,心頭更是將玄翼罵個半死。

您好好的王爺,當朝權貴,富可敵國,想討我們小姐的歡心,有的是辦法和手段,可偏偏每回都用這種死皮賴臉不流的方式,真讓人……

唉。

可惜,小命還在玄翼手中,心頭縱有再多無語,也得替他圓場。

一邊引著云清絮往外走,一邊解釋道。

“奴婢看著,他倒壯碩的很呢。”

“若痊愈了,打一頭牛都沒問題。”

“剛才是奴婢怕小姐吃力,故意將重量都搭在自己這邊了,小姐才覺得輕……”

云清絮聽這麼一說,頓覺不好意思。

“柳葉,辛苦你了……”

……

九重宮靄中。

在那最深幽靜謐的宮苑深,往常早早睡的嘉華太后,此時披明黃,長發挽起,對著鏡子,將那耳邊升起的白發,一點點摘掉。

看著鏡中那秀尊貴卻有了幾老態的臉,忍不住喟嘆一聲。

“老了……老了,往后,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雖這麼說,可眼底的厲,卻不分毫。

陪伴了多年的南宮嬤嬤,手接過那幾白發,看著鏡中風華依舊的太后娘娘,急忙開口寬

“您哪里老了?您正是好時候呢!”

“您才剛過三十,卻富有天下,正是該安逸榮華的年紀!”

“小姐,您想想,十六歲嫁與先帝為后,先帝去世之后,太子登基,又為名正言順的皇太后。”

“您是天下子羨慕的對象,萬人之上,尊世無雙……”

南宮嬤嬤還要再夸,嘉華太后卻抬手打斷的話。

“這些話,哀家都快聽膩了。”

幽幽的眸,似乎要穿宮墻,落在那遙遠的西南邊陲。

“哀家此生,一出生便是丞相之,一宮便是中宮皇后,三十余歲為太后娘娘……也算平滿,可唯有一個憾,如蠱蟲一般,日日在心頭啃噬,讓哀家總難安眠。”

南宮嬤嬤似是明白在說什麼,眸微變。

“小姐……”

嘉華太后冷笑一聲,緩緩道。

“兩個孩子只差了一歲,憑什麼淵兒登基,乾兒卻被陛下趕到西南那苦寒之地……還被貶為墮王……”

“先帝這是……拿刀子在挖我的心啊!”

“太后慎言!”

南宮嬤嬤聞言,面大變。

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聽后,才低聲音道。

“小姐,宮里宮外都是陛下和攝政王的耳目,您得謹慎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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