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還是往下。
棠荔突然想起來之前檀司煜為了哄，說伺候的那個晚上。
他匍匐在床上。
前額的碎發撓過的，勾起一陣麻麻的意，能把人瘋。
明明理智告訴要阻止男人的作，可膝蓋卻被他兩手按著，不得不在床上。
他掌心的溫度好燙，燙得膝蓋都泛著緋紅。
到最後，連瞳孔都無法聚焦，失神地看著紅齒白的男人。
那張漂亮的薄泛著瑩潤的澤。
眸一瞬不瞬地覷，舌尖卻探出，去角的餘熱。
那天晚上，很失態。
**
來電鈴不合時宜地響起，猛地將棠荔的思緒拉回來。
“……”
心跳驟然加快。
一抬，連推帶踹，手腳並用地拉開和男人的距離，“我、我手機響了。”
棠荔“騰”地從轉椅上起，同手同腳地跑向沙發，翻包，拿出手機。
是陌生號碼。
以為是工作上的事，短暫地調整呼吸後，便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丫頭，是老太婆我。”
不算陌生的聲線傳來，棠荔當即聽出是檀司煜的聲音。
顧忌地偏頭看了眼被推倒在地的男人——
單屈起，背靠辦公桌，抱著屈起的，偏頭，可憐兮兮地朝這個方向看過來。
耷拉下來的眸像是在控訴隨意丟棄小狗的壞主人。
棠荔無聲地睜大瞳孔。
電話另一端，老太太遲遲聽不到回應，口吻染上不悅：“是沒想起來我是哪個老太婆麽？”
“沒有。”
棠荔堪堪回過神來，抬手遮在邊，“不好意思，我剛才不方便講話。”
檀司煜和他關係不好，所以棠荔就不想在男人麵前喊出那兩個字。
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保溫盒，拿遠手機，朝他叮囑道：“桌上的湯你記得喝，我還有事，先走啦。”
拎上包就跑。
出了總裁辦公室，才喊出一聲：“。”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可能是老太太不喜歡檀司煜的緣故，連帶著對也並不親近。
上次去檀家，兩人幾乎沒搭過話。
這次老太太主給打電話來，多有些詫異，覺得有什麽事要找上門。
老太太緩和了語氣：“沒什麽事，就是問問丫頭你最近，忙不忙？”
棠荔聽出弦外之音：“是想我了嘛？”
雖然不知道老太太有什麽好想的，不過也可能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容易寂寞。
“子蕓這會兒不在家，老太婆我啊，想找個人說說話。”
“那我現在過去找您？”
**
檀家茶室。
一老一小麵對麵地坐著，相顧無言。
棠荔無所適從得快把臉給埋進杯子裏了。
完全不知道該跟老太太搭什麽話。
和老太太之間的唯一紐帶就是檀司煜，偏偏人老太太還不喜歡這個紐帶。
這要讓說什麽好嘛。
早知道和老太太起來這麽尷尬，那會兒就不該主提出來找老太太的話。
一杯茶見底，老太太放下杯子，總算是有了開口的跡象。
棠荔立馬跟著鬆手，正襟危坐，屏氣凝神，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丫頭，你和老三結婚多久了？”
“小半年了。”
棠荔低眉斂眸，琢磨著老太太問這話的意思。
肯定和婚禮無關。
先前在飯桌上都直接表態給檀夫人心了。
老太太繼續問道：“那小半年的相下來，你覺得老三是個什麽樣的人？”
“……”
變態、批、會裝、狂妄、不著調、喜歡滿跑火車人。
總之和高中暗的那個檀司煜，大相徑庭。
棠荔裝模作樣地思索了片刻，出幾分恰到好的，“阿煜很好，是我很喜歡的人。”
覺得作為檀司煜的妻子，說出這番話，合合理。
可抬眸對上老太太視線時，卻看到了幾分居高臨下的輕哂意味。
一閃而過。
眨了兩下眼睛後，再看，那雙渾濁的眼裏分明什麽都沒有。
是看錯了？
“走吧。”
老太太率先起。
棠荔也沒問去哪兒，安靜地跟在後。
兩人走到小樓前的院子時，檀小魚似乎就嗅到了悉的氣味，興地從屋子裏跑出來，在棠荔腳邊撒歡兒。
牠熱太過，棠荔有些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老太太狠地盯了兩眼小狗，小狗當即渾繃，安分下來，切換到警惕的狀態，寸步不離地跟在棠荔側，像是的護衛。
“土鬆犬。”老太太介紹道：“老頭子臨終前送給老三的，這狗倔，老頭子不過代了一句牠以後是老三的，這狗就沒再親近過別人。”
“牠能親近你，還是意外的。”
“或許是因為我上有阿煜的氣味吧。”棠荔解釋。
其實才不覺得這狗親，分明是在欺負。
上次還利用的善心，騙爬上樹，看下不去的狼狽樣。
後來檀司煜告訴，檀小魚就喜歡逗傻子玩。
壞狗。
隨主人。
因為這事，棠荔還和檀司煜鬧過點小別扭。
兩人進了小樓，停在一間房門口，老太太說：“你一路上都沒問過我，要帶你去哪裏。”
“那我現在問還來得及嗎，？”棠荔賣了句乖。
“老三的臥室。”
房門打開，裏麵的陳設一塵不染，想來日日都有人打掃。
是很溫馨的原木風布局。
有一麵牆的展櫃，陳列著檀司煜的各種獎項。
“他年前都住在這間臥室。”老太太雙手背在後，環視著這間臥室的擺設，目在落到那些獎杯上時，眼神尤為複雜，“你喜歡現在的他，那也要了解過去的他。”
棠荔心想，高中時期的檀司煜還有了解的。
天之驕子，德威高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學神，能以理服人，遇到傻時，也能以武服人。
可謂是文武雙全。
畢業考試更是以IB42分的績申請倫敦大學的數學與經濟學專業。
比起了解年前的檀司煜，更想知道，高中畢業後，檀司煜經曆了什麽。
不過顯然老太太的重點也不在想關注的地方。
“我倒是聽他們一起玩的那群人說過，老三高中那會兒有個喜歡得不得了的姑娘。”老太太眸一轉，落在上，“丫頭，你也是德威高中的吧，你聽過沒有？”
“……沒有。”
棠荔如實搖頭。
想不通老太太為什麽要告訴這個事，讓知道後和檀司煜鬧別扭嗎？
可這分明對誰都沒有好。
棠荔：“，誰竇初開的時候，都有喜歡過人。”
“要是老三現在還喜歡呢，你心裏介意嗎？”老太太咄咄問。
站在書桌前，拉開屜，拿出擺放在最上麵的一本筆記本。
平平無奇，甚至紙張泛黃。
老太太擺在桌麵上，沒打開，“老太婆我偶然發現的。”
“這是？”
棠荔站到旁邊，約約猜到應該是檀司煜高中時期的日記本一類的東西。
“用你們小年輕的話來說，應該書。”
筆記本被推到麵前，老太太的話像是引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惡魔，“要打開看看嗎？”
棠荔遲疑了。
打開就是在給自己添堵，知道。
但又好奇高中的時候，檀司煜喜歡誰。
誰能那個天之驕子的眼。
要打開嗎？
還是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