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川起，走到臺才接起袁振電話。
“霍總，我按您代的說了。大小姐現在，還好嗎？”
“霍總，雖然我知道您是為大小姐好。但我覺得，這不對。大小姐是個很善良的人。”
“我想，如果這些真是做的，寧愿自己承痛苦，也不會愿意把痛苦強加在您的上。”
袁振是真的覺得沈念安很善良。
雖然沈念安說，讓他考慮清楚了把真相告訴，才會替他醫治兒。
但實際上，第二天沈念安就去了醫院，替他兒施針救人。
他兒和沈念安約好不能告訴他，要繼續裝病。
可他是一位父親。
兒的好不好，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這些，霍璟川一直都是知道的。
沈念安要是不善良，怎麼會在18年前不顧自己的危險，執意要救他？
“是善良，但脾氣也犟。”
老爹的死，對沈念安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沒能恍惚間從那天臺跳下去，是有兩樣東西留住了。
1、和兒子的約定。
2、霍璟川是害死老爹的兇手。
無論是懷疑也好，想復仇也好。
最起碼，那個信念支撐了，沒有邁下那個天臺。
沈之遠是最了解兒脾氣的人。
他之所以能在臨死前求他，也證明著，他知道這個真相對沈念安會是致命的打擊。
所以，他要霍璟川瞞，往死里瞞。
袁振知道自己勸不他，長嘆了口氣。
在臨掛電話時，他像是想起什麼。
“對了霍總，有件事我覺得蹊蹺。”
他緩緩把當年的事和霍璟川說了一遍。
霍璟川眉頭鎖，極快的捕捉到了他話里的貓膩。
“沈叔出事當天，那茶杯不是念念親手送的？”
袁振：“嗯，是一個人送來的。說，是大小姐的朋友，大小姐委托而來。”
當年，霍璟川查過。
茶葉無毒，有劇毒的是那個茶杯。
他原以為是被下了蠱的沈念安方宇控制，才會在茶杯里下毒，毒害沈之遠。
畢竟，沈之遠一直反對念念和方宇在一起。沈之遠不死，方宇不可能得的到沈氏集團。
可如果送去劇毒茶杯的人不是念念，那會不會是有人冒充了念念的名義去毒害的沈之遠？
可，誰會做這樣的事？
沈之遠沒死前，沈家是京城四大豪門之一。
特別是沈之遠，是科技能人，京城無數人想攀附的對象。
他的兒沈念安，那更是京城第一貴，京圈真正的大小姐，所有人都想好的存在。
誰會膽大到，去冒充沈念安的朋友，毒害沈之遠？
“是誰？”
袁振很努力的回想6年前的事。
“我記得那個時候是大夏天，很熱，但卻披著一件厚厚的黑袍。無意間我看到了的半張臉，有很大一塊黑斑。好像和我說過，……”
人上了年紀，記憶力真的會退化。
袁振的手拍在腦門上，死腦子快想啊！
“想起來了！說是大小姐的朋友，阿紫。”
“霍總，就在幾天前，我還在大街上看到過。”
有了線索。
霍璟川瞬間從死氣沉沉的沼澤爬了出來。
他代袁振：“這件事在沒確定之前，不許對念念說半個字。”
如果沈之遠的死真有，那最好不過。
如果沒有。
那沈念安手里的，他會替干凈。
肩上的罪，他替背。
——
誰也沒想到，沈念安這一覺，會睡整整三天。
三天天，無雨無。
霍家宛若被按下了暫停鍵。
沒了之前的熱鬧，就像一座被荒蕪的“城”，剩下的只有冰冷。
霍瑤瑤每天都會抱著各種各樣的故事書給沈念安講故事。
希能把最的媽咪給喚醒。
“媽咪，睡人只要王子一個吻就能醒了，我都親媽咪好多好多下了。嗚嗚……為什麼媽咪還不醒過來啊？”
大華也常來陪沈念安說話，“老大，公司最近可套你不知道。好多人搞辦公室！”
“就你說的那個罵人老厲害的，40歲還沒結婚的那總監，突然就結婚了。閃婚的對象還是個25歲的小鮮。嘖嘖你不知道，這幾天被滋養的，那一個容煥發。”
他給講了好多八卦。
林晚歌也來了，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
“安安，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帶我去掏鳥窩，結果掏到了蜂窩？那天我們都被叮了豬頭，喜提病床二連躺？你還記不記得……”
說著說著，哭了。
“安安，我媽媽死了，我只有你了。你醒過來，好嗎？”
劉叔劉嬸和小也來了。
劉叔：“要是老沈還在，他一定不愿意看你這樣。他就是個寶爹，沒準那老東西死了都不舍得投胎，魂還一直跟著你呢。看你這樣，他得心疼死。”
小：“姐姐，你快醒過來。”
黃旭之不知道是從哪溜進來的，開口就是口出狂言：“媽的，我們一群人擔心的要死，你在這當起睡人了？你醒不醒？不醒我親你了啊……”
話沒說完，他被轟了出去。
霍琛還不忘放狗咬他。
遠只能聽到他不斷的喊著：“草！”
小云也來了。
哇的聲就哭了，被周捂上。
“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逢兇化吉的，可是有小福星還有守護神的人。”
霍琛坐在床邊，替沈念安整理碎發。
他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我做的蛋糕很好吃，但你也不用好吃到不愿意醒過來吧？”
沉默良久。
霍琛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我很擔心你，媽媽……”
……
韓白趁著無人的時候，也進了房間。
“太太，您快些醒過來吧。您再不醒，霍爺恐怕……要撐不下去了。”
這幾天，霍璟川徹夜不眠的守在床邊。
握住手，陪說話，替潔面。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高貴的權巔之主變得憔悴、長出胡渣，雙眼，疲憊到整個人都頹廢，沒有一點生機。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床上的沈念安手指忽然了一下。
*
沈氏集團。
沈念安不在，公司很多關鍵項目和簽字無人能做主。
霍璟川本想時時刻刻陪在沈念安邊的。
但他知道，他的念念把公司看的很重。
這是沈之遠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在休息，他要替守住。
看著憔悴的霍璟川，公司的員工個個心疼的捂住了心臟。
“媧娘娘是真的很偏心啊。是怎麼巧奪天工出霍總那張臉的？連長了胡渣憔悴頹廢的樣子都有著一令人心疼的破碎，怎麼人能帥這樣？”
“……花癡。我真覺得霍總太純了，對咱小沈總太好了。我要是這輩子能遇到這麼個好男人就好了，我愿意用我前男友十年壽命來換。”
……
“干什麼呢？工作去。”劉叔走過來，遣散人群，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他嘆了口氣，“振作一點。醫生都說了，只是在睡覺。”
醫生也說了，這種況分兩種。
一，沈念安可能真的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二，沈念安在逃避，逃避現實。
不管是哪種況，醫生還說了一句。
沈念安是有可能，永遠無法醒過來的。
霍璟川攥了手里鋼筆，顯然也想到了醫生說的那些話。
“劉叔，公司的事我理完了。”
他起。
他要回去照顧念念。
剛要走出辦公室。
一道嘲弄的笑聲傳了進來。
隨著門被推開，霍云赫出現在眼前。
“我來找我親的嫂嫂。”他站在霍璟川面前，故意捂了下，“哦！我忘了，我嫂嫂先睡人了。”
“我聽說沈念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嘖嘖，這可怎麼辦啊？霍璟川，你又要沒人要沒人的可憐蟲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