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晚,一輛黑的座駕在警局門口停下。
車剛停穩,宮予墨就三兩下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朝警局走去。
皮鞋聲在警廳響起,竹月筠抬眼看了來人一眼,然后了從剛剛就一直在發呆的安小悅。
“你老公來了。”
安小悅回過神來,順著的視線向后看去。
男人沒有穿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黑的襯衫,連領的扣子都因為著急解開了兩顆,出一片致玲瓏的鎖骨。
他一風塵仆仆的樣子,本是英俊的面龐也因張而繃起來沒有任何表。
只是在見到安小悅的那一刻,凌厲的眼眸瞬間就了下來,只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溫。
“宮予墨?”安小悅看到他的第一眼,好像就快哭了。
不等多說什麼,宮予墨上前一把將抱在懷里。
好像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
地抱著,舍不得松開。
安小悅的雙手因為蹭傷剛剛上藥,不能回抱住他,只能圈著他的勁瘦的腰,雙手舉在半空中。
宮予墨把頭埋在的脖頸間,用力地將摟在懷里。
安小悅的脖子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他哪怕是不說一句話,安小悅也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心。
“宮予墨。”安小悅喊他。
宮予墨沒有說話,只是牢牢地抱著。
安小悅悶悶地說,“你抱得我都快不過氣了。”
聽到這句話,宮予墨這才慢慢松開。
他的視線落在的手上的傷口上。
白皙纖細的雙臂上,一大塊的蹭傷,還有跡,其他地方也有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再將視線落在的潔白的雙上。
左的膝蓋也破了一大塊皮,仔細看,看紅的都能看得到。
宮予墨不自覺微微蹙起了眉。
他聲音沙啞,問道,“疼嗎?”
安小悅點了點頭,隨后又立馬搖了搖頭,“本來疼的,看到你就不疼了。”
看到還能開玩笑的樣子,宮予墨心里總算舒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剛接到電話知道出了事故的時候,他整個人有多著急。
他幾乎想也沒想就從公司一路兩百碼飆到了警局。
這期間,他給自己做了多心理建設。
希沒事,希是活蹦跳的,希還能懟懟他,或者罵罵他也行。
只要好好的,怎麼都行。
看到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一刻,他連命都想給了。
“你倆膩膩歪歪的,有考慮過我的嗎?”竹月筠拖著下看著兩人的深擁抱,無奈道,“我這里還有個大活人好不好?”
宮予墨回頭看,關切地問,“竹小姐,你沒事吧?”
“我皮糙厚的沒有事。”竹月筠說,“倒是悅悅細皮的,回去得好好理傷口,要不然就該留疤了。”
宮予墨瞧見手腕上也有一蹭傷,說,“聽說,是你及時反應過來拉開了小悅,所以才避免了這場車禍,是嗎?”
“我也是下意識的反應。”提到這個,竹月筠就沒好氣地說,“我只是沒想到那個端木鈴會那麼瘋狂,真的要撞死悅悅。”
正說著,警廳里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著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警,我兒現在怎麼樣?那兩個被撞傷的人有沒有什麼大事?”
“你應該謝那兩個姑娘反應快,所以沒有造嚴重的事故。”一個年長的警察說,“不過人家現在咬定肇事者是殺人未遂,我建議你們私下先了解一下,如果私下不能解決,只能走司法程序。”
“殺人未遂?”端木康一驚,問道“請問那傷的姑娘在哪?”
“那邊。”警察給他指了一下位置。
端木康來不及看端木鈴的況,就急忙朝安小悅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宮予墨一寒氣地盯著他的時候,端木康先是一驚,接著看了安小悅和竹月筠一眼,瞬間明白過來。
“墨、墨總?”端木康神張地將視線又轉向安小悅,問,“這位、這位是墨太太吧?”
宮予墨目凌厲地掃向端木康,厲聲道,“端木總,玩報復玩到我宮予墨的家人上了?”
端木康一聽這話,嚇得連忙解釋道,“墨總,不是這樣的!鈴兒一定是一時糊涂,肯定不是故意傷到墨太太的。”
“不是故意?”宮予墨眼里寒冰,冷聲道,“端木總,我想你還是親自去問問貴千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的太太,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墨總......”端木總還想繼續解釋什麼,卻被宮予墨冷言打斷。
“這件事你沒有解釋的必要,剩下的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談。”宮予墨掃了他一眼,說道,“如果貴千金學不會如何做人,法律會教怎麼做人。”
宮予墨這話一出,端木康嚇得都要了,他急忙哀求道,“墨總,我懇求你放過這一次,鈴兒還小,從小就沒了媽,是我太縱所以才會讓差釀大禍,都是我教無方!”
見宮予墨不為所,端木康又轉頭向安小悅懇求道,“墨太太,我懇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鈴兒這一回,如果坐牢的話,這輩子就真的毀了。墨太太,我求求您!”
端木康的年紀和安逸明差不多,如今也因為發愁白了兩鬢。
安小悅見他這個年紀還在自己面前老淚縱橫地哀求,終究是有些于心不忍。
雖然端木鈴有錯,但是端木康沒有錯。
作為一個長輩,他毫無尊嚴地在懇求著他們,安小悅還是搖了。
手輕輕勾了勾宮予墨微涼的指尖。
宮予墨猜到的意圖,一把將的手牢牢抓在手心里,并沒有理會端木康,而是轉頭對竹月筠說,“竹小姐,你自己回去不方便,我我朋友來送你。”
竹月筠心里咯噔一下,朋友?
周林染嗎?
頓時連忙擺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你帶悅悅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走就可以。”
宮予墨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手還傷,你自己回去我跟小悅都不放心。”
安小悅一聽,急忙說,“對對對,那你沈特助來送筠筠吧?”
宮予墨點了點頭,然后給沈川打了個電話,代了幾句。
從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有給過端木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