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明的病穩定了很多,他和李湘云也未在安小悅面前提過和宮予墨的事。
周六這天,安小悅提著自己煲好的湯來到病房。
安逸明正坐在病床上看報,李湘云則坐在床邊織。
“爸,媽,我來了。”安小悅笑著推門進去。
李湘云趕放下手里的活笑道,“悅悅過來了。”
安逸明也放下手里的報紙,瞅了一眼安小悅手里提著的保溫壺,笑嘻嘻道,“喲!我聞到了香味兒!”
“老爸的鼻子可真厲害!”安小悅笑著將保溫壺放到床頭的柜子上,擰開蓋子說道,“我專門給爸爸煲的湯,可香了。”
“那我得趕嘗嘗兒的手藝。”安逸明笑著接過安小悅遞過來的一個小湯碗,放到邊嘗了一口,滿足地稱贊道,“咱兒就是心靈手巧,這簡單的湯都能煲得這麼好喝。”
“那可不嘛。”李湘云打趣道,“也不看看是誰生的。”
“你生的你生的!”安逸明樂呵呵地說,“隨你隨你哈哈哈。”
看到父母這樣開心和睦的樣子,安小悅心里也到一陣溫暖。
拉住李湘云的手說道,“我剛剛問了爸的主治醫生,醫生說爸現在的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哎喲!終于可以回家了!”安逸明放下手里的湯碗,了個懶腰說道,“我這一天天的都關在醫院里,真不得勁兒,恨不得馬上就回去找隔壁那個老李頭下棋去!”
“你呀!你就先好好待著吧。”李湘云給他理了理被子說道,“一天到晚就想著下棋,有我陪著你不好嗎?”
“害!”安逸明佯裝不好意思地給李湘云了眼說,“都老夫老妻了,還當著兒面說這些膩膩歪歪的話。”
安小悅捂著直笑。
見爸媽心都不錯,安小悅陪著他們聊了一會兒天之后,說道,“爸,媽,我下午還有事,得先走了。”
安逸明大手一揮,“去吧去吧,你忙你的去,我有你媽陪著就行了。”
李湘云也附和道,“悅悅,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看著你爸呢。”
“好,那我先走了。”安小悅走之前再次叮囑道,“爸,媽,你倆記得把湯喝完哦。”
如果安小悅知道,這是最后一次坐下來和安逸明好好說話,最后一次父母都在的溫暖,那無論如何都不會走。
可是,所有的事都沒有早知道。
老天不會將每個人的命運提前劇給任何人。
我們都無法得知下一秒的事。
當事發生的時候,留給我們的,只有悔恨和憾......
一小碗的湯見了底,安逸明接過李湘云遞過來的紙巾了。
看著安小悅離開的背影,他嘆息道,“還好,咱兒堅強著。”
李湘云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咱們能做的,就是不讓悅悅有任何心理負擔,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咱們都支持理解就夠了。”
安逸明朝出一只手,“今天的保健品還沒吃,這可不能忘了。”
“知道了知道了。”說著,李湘云就起從屜里拿出一罐全外文的保健品,倒了兩顆在手心里,和水杯一起遞給安逸明,“你就好好保重你的吧,咱兒就只有咱們兩個了。”
......
端木鈴發給安小悅的地點是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廳。
隔著一條街的距離,端木鈴坐在窗邊就看到了安小悅。
從計程車上下來,穿著一條收腰極好的白子,黑的頭發像是瀑布一樣披散下來,將白皙的皮襯托得更加通如玉。
的氣質還是那麼出挑,讓端木鈴覺得尤為刺眼。
為什麼就早不是墨太太了,早就該掉地獄的人了,走在人群里還能這麼顯眼。
安小悅穿過馬路上的車流,徑直走向前面的咖啡廳。
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端木鈴。
端木鈴微笑著朝招了招手。
安小悅走過去,在面前坐下,同樣微笑著打招呼,“你好。”
“喝什麼?”端木鈴笑著問。
這是第一次和這麼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對話,安小悅覺得端木鈴此時給的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不再像以前那樣濃妝艷抹,著花哨,而是簡單的一套小洋裝短。
安小悅看得出這個服的牌子,很平價,是普通人可以消費起的價格。
似乎收起了當初那樣張牙舞爪的氣焰和咄咄人的氣勢。
安小悅笑道,“給我一杯檸檬水就可以了。”
端木鈴點了點頭,示意店員上一杯檸檬水。
這個咖啡廳不算很大,人也不多,顯得很是清靜。
端木鈴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安小悅聽到。
說,“安小悅,謝謝你能來接我的道歉。”
“我說過,道歉就不必了。”安小悅看著,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其實我過來,只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
“我們之間本就無仇無怨,也沒有任何糾葛,我不知道你以前對我那麼大的敵意是出自哪里。”
安小悅笑了笑,繼續說,“但是既然事已經發生了,也過去了,我們把話說開,以后見面點頭之,這樣也好,不是嗎?”
“你說得對。”
端木鈴握著手里的咖啡杯,低著頭說道,“我以前對你確實充滿了恨意,可能是因為嫉妒你吧,嫉妒你比我優秀,比我漂亮,嫉妒你什麼都好,所以才會做那麼多傷害你的事。”
“自從我家出現變故之后,我算是真的長了。”
端木鈴說著,一顆顆眼淚砸下來,“我爸為我了太多的心,看到他慢慢變老了,我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多麼天真愚蠢不懂事。”
哭得很傷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安小悅不知道怎麼安,只能勸道,“你爸爸確實是個好爸爸,你很幸福有這麼一個為你考慮的爸爸。既然意識到以前的不懂事,現在知錯能改也不晚,你爸爸看到你長會很高興的。”
這時店員走過來,將餐盤里的水杯放置安小悅面前,“小姐,您的檸檬水。”
安小悅禮貌道謝,“謝謝。”
端木鈴抬頭看了服務員一眼,對方也給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后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