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齊落得這個下場,安小悅并不同,也不覺得過分。
只是沒有想到,宮懷謙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突然救了自己,還做出這麼狂傲的舉。
但是此刻,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蜷在床頭,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小兔子般驚的眼神慢慢落在沙發上宮懷謙的上。
“謝謝。”輕聲說。
宮懷謙抬手揮了一下,旁邊的書和其他保鏢都退了出去。
套房里只剩下他和安小悅二人。
他的眼神鎖定著安小悅,似乎想從面上打量出什麼似的。
突然見面有一瞬間蒼白,而后立馬翻下床,披著毯子狂奔到衛生間。
接著,一陣陣干嘔聲傳了過來。
也許是孕吐加上剛才被任佳齊惡心到,這一次的干嘔比以往都要強烈,更加難。
不一會兒,安小悅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鼻頭也泛紅。
宮懷謙推了一把眼鏡,站起來,從茶幾上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衛生間門口。
等到衛生間里的嘔吐聲結束,他才輕輕敲了敲未關的門,然后將水杯遞進去。
安小悅站起來,洗了一把臉,然后接過他遞上來的水,仰起頭“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去大半杯。
“只是挖了他一雙眼睛,就惡心了?”宮懷謙好笑地問。
安小悅了角,沙啞著嗓子說道,“不是,跟你沒關系。”
“那就是他讓大嫂惡心到了。”宮懷謙彎起角笑了一下,“如果大嫂覺得不滿意,我讓人斷了他的手腳,如何?”
安小悅很震驚他能將這番話說得如此輕巧,好像只是手推了別人一把似的。
“你不怕坐牢嗎?”問。
宮懷謙一聽就笑了,“看來是大哥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你要知道,在京市,讓幾個人消失的事是易如反掌的事。”
也許是吧,同樣是宮家的人,從來沒有聽過宮予墨說過這些話,也沒有見過什麼腥的場面。
也從未想過,原來有些命,在有些人手里,是可以隨便消失的。
垂下頭攏了攏耳邊散落的頭發,淡聲說道,“謝謝你今天救了我,但是有句話我還是想重新再提醒你一次,我和你大哥已經離婚了,我不是你大嫂。”
“噢。”宮懷謙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我想起來了,你們離婚了,那以后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大嫂?”
安小悅,“......”
繞過他走回到房間,“隨便高興。”
宮懷謙隨其后,一把拽下上裹著的薄毯。
上的毯子消失,安小悅驚呼了一下,“啊!”
隨后捂著自己的服回過來驚恐地看向宮懷謙,“你要干什麼?”
宮懷謙并未說話,而是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然后披在了上。
寬大的外套剛好將小小的一只罩在里面,宮懷謙勾起角問道,“大嫂還不走嗎?”
“我說了,不要我大嫂。”
“噢,我忘了。那我應該大嫂什麼呢?”
“我安小悅。”
“好的,大嫂,我記住了。”
“......”
......
遠街角的某輛車上,男人戴著鴨舌帽將車窗開了一條,然后將手里的攝像機通過車窗看向對面的酒店。
一行人從酒店陸陸續續出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衫材高挑的男人,走在他旁邊的人裹著一件寬大的西裝外套。
后的人為他們開了門,而后人鉆進了車里。
快速地調整好角度,然后按下快門。
十幾張照片被定格在攝像機里。
直到對面的車輛遠去,男人滿意地回看著自己拍下的照片。
這應該算是有價值了吧。
......
別墅的郵箱里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
Jane照例將信封收好,然后等待中午送營養餐的時候,一并送去醫院轉給宮予墨。
國的天氣有些灰暗,預示著會有一場暴雨來臨。
宮予墨坐在窗邊的椅上,看著天邊黑的一片。
Jane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發呆。
Jane將準備好的餐食還有信封一并放在病房的茶幾上。
宮予墨招呼離開后,沒有去打開餐食,而是徑直拿起了那封厚厚的黃信封。
仿佛只有這一刻,心里的烏云才散開一角,出些微亮,讓他瞬間活了過來。
將信封里的照片拿在手上,剛想看看在做什麼,猜測是什麼樣的心時,目停在照片上的一瞬間,宮予墨口猛地一。
宮懷謙?
安小悅為什麼會和宮懷謙在一起?
為什麼從酒店出來?
宮予墨不可置信地反復拿著照片看了許久,照片上的人他太悉不過了。
就是宮懷謙和安小悅。
臉瞬間變得蒼白,薄也抿了起來。
口傳來劇烈的起伏,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后悔。
他不該把一個人留在國的。
將照片悉數放回屜,他拿出手機撥出皮教授的號碼。
電話剛接通,他便急忙出聲,“我要回國。”
皮教授只當是他腦子風,“阿墨,你在說什麼胡話?”
他再次重復道,“我說,我要回國,越快越好。”
“你怕是腦子不清醒吧!”皮教授好笑又好氣地說,“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數據差到我吐,你怎麼回國?”
宮予墨不理會他的話,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讓我回國。”
“我沒有辦法,你別找我。”見他語氣堅定,皮教授開始擺爛,“你去問問你爸,看他同不同意你就這樣回去。”
宮予墨妥協道,“實在不行,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回國繼續治療,我會好好配合你。”
“我沒有把你治好,我是沒臉回去。我看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什麼時候好起來什麼時候讓你回去。”皮教授說完就要掛電話。
“求你了,皮叔。”宮予墨的語氣了下來,帶著一懇求,“讓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