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視覺先恢復的是痛覺。
四肢傳來強烈的麻痛,像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噬自己的骨頭一樣。
安小悅下意識地想活一下手腳,卻發現本就不能彈。
費力地睜開自己的雙眼,四周漆黑一片。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一片黑布。
鼻腔里傳來一陣陣朽木發霉的味道,像是從陳舊發爛的木頭里傳出來的。
眼睛看不見,手腳也不能。
安小悅意識到,自己真的被人綁架了!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錢?
如果是劫的話,應該早就被侵犯了。
如果不是劫的,那就應該是劫財了。
試著開口喊道,“有人嗎?”
回應的,是一片寂靜。
吞咽了一下口水,潤一下干涸的嚨,然后強裝鎮定地開口試著跟對方談判,“我知道你在這里......咱們有話可不可以好好說......”
依然是沒有得到回應。
再次開口道,“我猜你綁架我應該是為了錢對不對?你想要多錢你開個價,我都可以給你......”
回答的仍是一片寂靜。
“你綁架我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們不妨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安小悅了干枯的,繼續說道,“你把我放開,說出你的訴求,能滿足你的我盡量滿足......”
的聲音被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打破。
接著由遠及近的是一陣響亮的笑聲,“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人狂妄地笑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尤為刺耳,“談錢?你現在一無所有,你拿什麼跟我談錢?”
安小悅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唐思音!”
唐思音冷笑了一聲,走到安小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小悅,沒想到吧,你會落到我的手里。”
安小悅被黑布蒙著眼睛,看不見對方,問道,“是你找人綁架我的?”
唐思音只是斜睨了一眼,沒有回答。然后對門口的人使了個眼,接著門口的位置又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直到高跟鞋的聲音停在安小悅的面前。
“唰!”的一下,眼前的黑布被人拿掉。
明亮的線刺得人眼睛發疼,安小悅瞇著眼睛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睜開,而后終于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是唐思音和端木鈴。
接著又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被綁在一間破爛不堪的小屋子里,房間的角落里堆滿了發爛發臭的爛木頭。
就連破屋子的地面都是糙不堪的水泥地。
的手腳被生的麻繩綁在破屋一高大的木柱子上,所以無論怎麼用力都掙不開。
安小悅冷眼看向端木鈴,“又是你?上一次聯合任佳齊跟我下套沒有功,這一次又想什麼歪主意了?”
端木鈴上前兩步,輕笑道,“就是因為上一次讓你僥幸被救了,所以這一次我要親眼看你下地獄!”
安小悅冷笑一聲,“端木鈴,難道任佳齊的例子還不夠慘嗎?你想想,被人活生生挖掉了眼睛,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吧?你是不是也想......”
“啪!”
安小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重重揚下來的一掌打得腦袋嗡嗡地響。
端木鈴怒瞪著雙眼,“都到這份上了,你這還是這麼欠!”
紅的指印迅速在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安小悅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勾起角笑道,“端木鈴,你是怕了吧?你怕下一個被挖眼睛的人是你對吧?”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端木鈴指著破屋里碎了一塊玻璃的爛窗戶,眼底著濃濃的恨意,“你好好看看,這里方圓十里連個鬼都沒有,你不要想著這次會有誰過來救你!”
安小悅冷漠地掃了端木鈴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唐思音,“唐思音,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犯罪?”
唐思音拉了一把木椅子在面前坐下,優雅地翹起二郎,舉起左手滿意地看著自己新做的甲,輕笑著反問,“犯罪?哈哈哈!我告訴你,我唐思音想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安小悅?”
唐思音三番五次陷害自己,端木鈴對自己又滿腔恨意。安小悅知道,現在落到們兩個瘋人上,不死都要掉層皮。
這個時候,如果一味地跟們對著來,討不到半點好。
想到這里,安小悅的語氣緩了下來,看向唐思音,“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唐思音眼神微瞇,眼底帶著恨意,一字一句輕聲道,“我想要你,生、不、如、死!”
端木鈴接過唐思音的話怪氣道,“安小悅,以前你是墨太太,整個京市沒人敢你,現在你什麼都不是,你說唏噓不唏噓?”
“那你呢端木鈴?”安小悅玩味似的看,“以前你不也是端木家的大小姐,現在呢,任佳齊那個狗都能使喚你做事,你還心甘愿當給唐思音當起了走狗。”
端木鈴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唐思音的表,而后飛快地走上前對著安小悅另一邊臉又是重重一掌!
這一掌比上一掌更加用力。
安小悅覺得自己的下都快要被扇臼了,臉部立馬迅速地紅腫起來,角也涌起一陣鐵銹味。
安小悅用舌尖輕輕了一下,是的味道。
這瘋人真是瘋了,打起人來毫不帶手的!
要不是現在被綁著,真想上去撕爛端木鈴的臉!
“你要再賤,看我打不打死你!”端木鈴惡狠狠地對放話。
唐思音似乎很滿意安小悅現在被打的模樣,輕輕笑道,“安小悅,我知道你牙尖利,什麼都不怕。”
“但是我也知道你有肋。”站起來走上前,在距離安小悅半米的距離停下,俯上前湊在安小悅的耳邊,帶著笑意輕聲說,“你的肋就是,你肚子里的那個孽種!”
安小悅臉上本是掛著冷漠的笑意瞬間凝固,像是被人干了一樣面如白紙。
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唐思音那面帶微笑的臉。
的笑意里,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懼。
安小悅蒼白著臉,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唐思音,你要做什麼沖我來!”
唐思音出一只手,輕輕在安小悅的小腹上畫著圈圈,聲音像魔鬼一樣森,“我能對你做什麼,我只不過想讓你也驗一下,‘失去’兩個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