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咬了牙關,正想著該如何躲避這個話題,門外池靜就沖了進來。
“裴哥哥!你怎麼樣了?”
那弱的嗓音中帶著恰到好的哭腔。
我側眸看去,只見已經奔到了裴珩跟前,眼淚汪汪的拉著他的手,“哪里傷了?”
“沒事。”裴珩淡笑著搖了搖頭,似是在安。
我見慣了裴珩或是冷漠或是無的樣子,鮮見到他臉上這般輕松溫的模樣……
也只有面對池靜的時候,他才會出這樣好的一面吧?
我方才看到他傷口時,他那般避諱,在池靜面前卻如此的淡然自若,疏遠與親近,分的如此清楚。
心底那淡淡的酸楚,毫無預兆的漾開。
我攥了垂在側的手,“裴總,我先出去了。”
話畢,我便轉過。
池靜那俏的嗓音還在我后不斷響起。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不然我不放心嘛……就看一眼?”
我扯了扯角,本來是想笑的,可走到門外時,過玻璃看了一眼我的影子,才發現那笑竟比哭還難看……
辦公室。
池靜百般撒,最后趁著裴珩不注意手掀開了他的角。
一道醒目的傷口赫然映眼簾!
池靜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傷的,頓時倒了一口冷氣,“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是聽杜玉打電話才知道裴珩傷的。
急匆匆的趕過來想要表現一下關心,沒想到被這傷口給嚇到了。
“小傷而已。”裴珩修眉輕皺,略有些不悅。
他不喜歡被人,尤其是人。
“哪里是小傷?痛不痛?”池靜問著,眼眶唰的就紅了。
蹲下去,小心翼翼的對著傷口吹氣,想要減輕裴珩的痛苦。
裴珩本能的想要躲開,卻聽疑著又問,“怎麼這傷口旁邊好像還有舊傷?什麼時候弄的啊?”
這話一出,裴珩的子驀地僵在了原!
幽深如狼的黑眸陡然一沉!
……不知道他這舊傷是什麼時候弄的?
兩個月前,不是一直在照顧昏迷中的他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傷是怎麼弄的?
“你……不知道?”裴珩問了一句。
池靜本沒想這麼多,下意識的搖頭,“之前也遇到了這麼兇險的事?”
腦子里想的都是和裴珩認識以來,他是否跟自己提過傷。
然而裴珩卻從這簡單的對話中明白了許多。
池靜是照顧他大半個月的人,卻不認識他上的舊傷。
可江柚凝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其中,莫不是還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
池靜還是第一次看到裴珩有些失神以至于都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催促道,“裴哥哥?”
裴珩回過神來,眸底的溫頓時消散了三分。
“你是如何得知我傷?”
池靜聽出他嗓音中的寒意,說話聲音也小了許多,“我……我不小心聽到杜助理打電話……我也是擔心你嘛!”
“好了,你先出去。”裴珩將被拉著的手收回,不著痕跡的將襯放下。
“可是……”池靜還想說些什麼,然而瞧著裴珩那冰冷的黑眸,心中也有些小小的害怕,什麼也不敢多說,只好出去了。
走到門口時,剛好見杜玉進來。
噘著,哼了哼,腳步都加快了。
杜玉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可沒招惹這難伺候的主兒啊。
也只疑了片刻,他便快步走到了裴珩跟前。
“裴總,周曉琳跟趙鴻飛走的很近,得到了不消息,看樣子這次池小姐應該會贏。”
他匯報著最近關于商鋪的事。
其實裴總讓他跟著池靜并不是為了保護,而是監視事的全部經過。
但這話也不好明說,所以那天在商場見太太,他才謊稱是裴總讓他來保護池靜的……
裴珩眸微瞇,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轉而說道,“你去查查這一年來江柚凝的行蹤。”
“太太?”杜玉愣住了。
就算是裴總要查太太也應該是最近吧?
怎麼會要一年的?
“這件事別讓第三個人知道。”裴珩冷然啟,平靜的嗓音中著無上的威嚴!
杜玉不敢再問,迅速點了頭,“是。”
書室。
我剛回去沒多久,池靜就回來了,還一臉怨毒的看著我。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跟你的裴哥哥多膩歪膩歪?”我笑著問。
從前都是來炫耀與諷刺我,今個兒我心還算不錯,也主點。
池靜臉一僵,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江柚凝,你是妒忌裴哥哥對我好吧?”
“喲,今天怎麼不姐姐了?”我錯開話題反問,似笑非笑的看著。
這下池靜垂在側的雙手都了,畫滿眼線的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憑你?也配?!”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天姐姐姐姐的,現在突然就說我不配了?你還真是一時一個主意。”我輕嘆一聲,無奈的聳了聳肩。
很快就聽到池靜磨牙的聲音。
其實我知道是因為想要改姓江的事到了阻攔。
江家的一些長輩不同意,和秦勉都是外來的,要是都姓江,豈不是了家族脈?
這些年大家心里都還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再過幾十年,小輩們都長起來,老輩們都去世,誰還分得清?
我以前總覺得那些長輩迂腐封建,沒想到他們這次終于做了一件好事了。
池靜知道在這件事上無法反駁,于是便轉移了話題,“你別得意!我知道你去見了那個慕老頭,他沒權沒勢的,你以為能贏?趙總是穩勝券了,你輸了就等著跟那個姓衛的跳舞去吧!看看到時候裴哥哥還要不要你!”
我見過慕建安的事,池靜竟然也知道了。
也安排了人盯著我?
看來日后行事,我要更加小心才是。
“別忘了你輸了也是要離職,裴珩都幫不了你。”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池靜扯著角得意的笑著,“不妨告訴你,我這次是贏定了!趙總的合同上可是蓋的新章,慕建安那老家伙的合同蓋的舊章,本不管用!”
乍一聽這話,我心中猛的一個咯噔!
慕建安手中的合同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