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盡管林若儀只回答了一個字，也不難聽出其中的興。
我回過頭，眼帶埋怨的質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一塊兒下去？”
這不明著告訴所有人，我們在房間里做了什麼嗎……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裴珩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聲道，“就算不一起下樓，你覺得他們就不會那麼想了？”
“……”我咬著牙，一時間無法反駁，卻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白了他一眼問，“你還有力氣下樓？”
裴珩已然掀開被子，獨自下了床，用實際行回答了我。
不過看他走路的作卻是有些巍巍的，下樓恐怕有些勉強。
在我的印象中，裴珩從來都是高大威武的，宛如天神一般，不管發生什麼，都無法將他垮。
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然而此刻就在我的眼前，他是如此的虛弱，清瘦，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似的。
“你就這樣下去，難道看不出來嗎？”我皺著眉，帶著些許怒意。
裴珩，怎麼把自己搞了這個樣子……
拋棄了我，找到了真，你不該幸福得意嗎？
如此看來，你也沒有比我幸福多啊……
很快裴珩就走到了跟前，黑眸瞇，看進我的眼中，“你配合，就不會懷疑。”
“呵，我為什麼要配合你？”我冷冷看著他，不知從何時起，我對他已不再有任何的崇拜與迷。
他和別的什麼阿貓阿狗，似乎也沒什麼兩樣了。
裴珩往前近一步，湊近了說，“最近一段時間，有人在收購江氏的份，你干的？”
“……”我一時屏住了呼吸，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這事兒是蕭冥寒在幫我做，他一向小心，手下的人辦事也很謹慎，沒想到還是被裴珩知道了嗎？
看樣子這裴家在東城的勢力又更上一層樓了。
但這畢竟是我的家事，沒必要在他面前怯，“是又怎麼樣？”
裴珩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江柚凝，你和從前比起來，真的判若兩人……”
“從前的我怎麼樣？在你面前忍氣吞聲，低聲下氣？我媽媽就是這樣過了二十年，可結果呢？剛走，我爸甚至沒有給辦一場一面的葬禮，立刻就娶了新老婆回來！他現在只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哪里還記得我和我媽？”我一時沒忍住，將心里的恨全部罵了出來。
或許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只不過以前一直深埋在心底罷了。
裴珩的眸閃爍片刻，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所以你想把江氏握在手中？”
“不是我想，而是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總有一天江氏會被金蘭搶走。”我扯著角，忽然很想冷笑。
說起金蘭，有時候我真佩服。
同樣是人，我追了裴珩十年，他避我如蛇蝎，可金蘭卻能讓父親為背叛多年的發妻和親生兒，甚至心甘愿的雙手奉上自己的一切。
對比下來，我實在是失敗的……
苦笑著，跟前的裴珩突然說，“你父親不是傻子，他想必很快就會知道。”
我的心口又是一僵。
裴珩都如此說，那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而裴珩說完這話，舉步就從我邊肩而過了。
我沒有時間去想他跟我說這些的原因，迅速撥通了蕭冥寒的電話。
“喂？江氏的份你收購了多？”
“百分之六。”蕭冥寒答。
我有些驚喜，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他就收購了百分之六，想必是出了大價錢。
不過這速度還是不夠快。
“再快點，我爸很快就會知道了。”我催促著。
即便知道做這事兒也不容易，但此刻的我也沒有更好的抉擇。
蕭冥寒頓了片刻，隨即笑了，“我辦事，你放心。”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才松了口氣。
下樓時，許禾婉果然已經在等著了。
裴珩故意等了我兩分鐘，見我下去了，還讓我挽著他的手，以掩飾他此刻的虛弱。
許禾婉不知道，只看著我們這樣親昵的作，欣的笑了，“看到你們倆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快吃飯吧！”
就連林若儀都高興的紅了眼眶。
們是真的希我和裴珩好，可惜他們不知道我和裴珩永遠也不可能了……
這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好不容易挨到結束，我急不可耐的去了公司。
忙完我的本職工作，也差不多四點多了。
顧云帆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跟我簽合同，還帶了一個新出的荔枝味蛋糕。
“嫂子，吃個蛋糕甜甜心，這合同也簽的爽快！”顧云帆笑呵呵的說著。
我一向不喜歡甜食，但也沒說什麼，只笑道，“顧總這麼客氣，不過我怎麼記得你以前也是不怎麼搭理我的？”
“……”顧云帆一下子被我尬住，臉上的笑也僵了幾分，“陳年往事，嫂子就別提了……”
“好啊，那你跟我說說最近的事兒。”我臉上的笑意不減，說出的話卻開始犀利起來。
顧云帆一開始還有些不準，“最近的……什麼事兒啊？”
“裴珩是怎麼傷的？”我開門見山的問。
杜玉不在這里，而且估計也問不出來個什麼。
顧云帆正好主送上門來，不問他問誰？
“這……我……”他有些吞吞吐吐。
我揚了揚手中的簽字筆，“你要是說不明白，今天這約我看就不必簽了。”
“別啊！”顧云帆一臉的愁容，怕我真的不簽了，猶豫半天還是說了，“聽說是在一個隧道里，對方不知道是從哪知道了裴珩的行蹤，前后出口都堵了，一伙人就沖了上來。還好他帶了保鏢，不然……”
顧云帆的話沒有說完，但我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裴珩腹部的傷口那般刁鉆狠，看的出來下手的人是沖著要他的命去的。
“裴氏的仇家？”我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顧云帆搖搖頭，默了許久才說，“可能跟國外那起事故是同一伙人。當初裴珩去了國外竟都沒能躲過他們！真是可恨！”
我水眸微凝，抬眸看他，“你是說……當初裴恒去國外，是為了躲他們？而不是……”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