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問過裴燼南了，也知道為什麼裴珩會對池靜另眼相看，就是因為有國外那段水緣。
可為什麼現在陸以珊又說，江柚凝也去照顧過裴珩？
這兩人該不會在國外就上了吧？怎麼一直沒聽裴珩提起過？
陸以珊腦子里想的完全是后怕，還有口被安全帶勒的生疼，“真有病！我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車了！”
顧云帆有些等不及，嗓音再度提高，“我問你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
“……什麼話？”陸以珊眨了眨眼，被顧云帆這架勢給嚇到了。
迅速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是不是罵的太難聽，所以這人才會生氣。
可想了想，好像也沒說什麼，反而是把柚子的事兒說了一遍。
不過這原本就是真的，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事。
想到這些，才咳嗽了兩聲，“是真的啊，裴珩那狗東西不會不認賬吧？池靜照顧他，他就千恩萬謝的，我們柚子照顧他，他就恩將仇報啊！這天底下也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吧？”
顧云帆聞言，連呼吸都快屏住了，“是啊，我怎麼聽燼南說嫂子對裴總不聞不問呢？”
“什麼不聞不問？啥時候？”陸以珊也愣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顧云帆已經頭腦風暴了一番，立刻重啟了車子，“不行，我得去找裴總問問！”
“找那狗東西干什麼？那你先送我回家啊！”陸以珊一聲驚，車子早已彈起步！
嗖的一聲，將這沉沉的黑夜撕開了一道口子。
——
桃花源。
我剛進屋，正準備上樓，傭人就靠了過來，“太太，桑夫人來了，在客廳等您。”
“……”我頓了頓，抬眸朝著沙發看去，果然瞧見了那散發著冷氣息的背影。
除了我那個惡婆婆，還能有誰？
這大半夜的，竟然也不讓人消停。
深吸了一口氣，我才緩步走進了客廳。
“這麼晚了，你有事兒？”我問道，語氣很平和，沒有劍拔弩張，也沒了從前那般討好。
桑夫人聽到我的聲音，抬眸朝我看來。
“江柚凝，別以為老夫人幫著你，你就能上天了！”開口就是一句下馬威，將這氣氛一下子拉的張起來。
我微微挑眉，想起來在老宅的時候許禾婉的確是幫我說了話。
所以桑夫人是因為這個而不滿？
“是同我，不想你們繼續仗勢欺人罷了。”我淡淡一笑，在桑夫人對面坐下。
沙發很，可對面的人卻并不好相。
“哼，你當初死皮賴臉的非要嫁給我兒子，還天天端茶遞水的想討好我，這麼快就忘了？”桑夫人冷嗤一聲，眼尾掃過我，像是在看什麼低等的一般。
這樣的眼神，讓我看了覺得非常不爽。
“從前是我錯了，現在正在改正中。”我邊的笑意不減，就那麼定定的看著。
“還真是牙尖利！”桑夫人罵著，又換了個坐姿，雙疊著，出極長極細的鞋跟，“不過我兒子依舊瞧不上你。池靜你也看到了，是我兒子帶回家里來的。識相的，你就趕滾，別總賴在他邊！”
這些話，我聽了大概有十來年，耳朵都快長繭了。
以前一心只想嫁給裴珩，從來也不覺得難過，如今聽著……
這心里竟微微的有些泛酸。
倒不是因為被瞧不起，而是心疼曾經那個傻乎乎的自己。
為了，連自己的尊嚴都可以不顧。
我勾著，傾拉開了茶幾下面的小屜，從中拿出兩份離婚協議書扔在了桑夫人面前。
“這兩份協議我都簽了字，是裴珩一直死皮賴臉的不肯跟我離婚。”
我看著桑夫人，一字一頓的說著。
“……”桑夫人一時愣住，迅速拿起那兩份文件，看了好幾分鐘后才呆呆的重新看著我，那樣子就跟見了鬼。
我索也放飛自我了，深靠在沙發里嘆道，“現在是我瞧不上他，不要他了。你最好幫我轉達他，讓他從我邊滾蛋，別總來纏著我！”
桑夫人的一雙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好半晌了，才像是反應過來，蹭的站了起來，指著我的指尖都在抖，“你……你……”
“別激，像你這樣的年紀，高了管很容易的。”我微笑著看，好心的提醒著。
想起曾經對我的諸多挑剔，我此刻只覺得非常解氣！
“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就讓我兒子把字簽了，到時候有你后悔的！”怒火沖天的拿著兩份協議書踩著十寸的高跟鞋蹬蹬蹬的就走了。
我看著離開的背影，忽然有些輕松。
裴珩……終于要簽字了嗎？
也好，這樣我就能徹底的解了。
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我才起朝樓上走去，“跟管家說一聲，我要泡澡。”
平時都是林若儀幫我準備這些，我也習慣了。
傭人跟了兩步，“太太，林管家還在老宅沒回來，我去幫您準備吧……”
我愣了一下，隨后才說，“不用了。”
別人不知道我的喜好，還是我自己來吧。
從今以后，我也該習慣自己生活了……
裴家的這一切，都將與我無關。
——
‘一點’酒吧。
顧云帆一路風馳電池的開著車將陸以珊帶了過去。
車停下之后陸以珊才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酒吧以后就皺了眉，“你帶我來這兒干嘛？不是讓你送我回家嗎？”
“有個事要先確認，你下來。”顧云帆說著就率先下了車，見陸以珊本不，這才繞過車頭去拉開了的車門，“下來！”
“我不下！”陸以珊本能的雙手捂，滿臉的警惕，“我……我可告訴你，我是柚子的朋友，你要是敢坑我，你就完了你……柚子最講義氣的！”
大半夜的跟男人去酒吧，還是個不太悉的男人，不得小心一點啊！
萬一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一輩子的黑歷史了！
顧云帆見這防衛過當的樣子，無奈的手了額頭，“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趕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