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微笑說:“本來是要去看你和姐夫的,只是這忙起來,一下子時間過的飛快。”
“明白明白,你可是做生意的大忙人。”李金笑著依舊抓著江檸的手:“妹子,上家里去吧,我讓你姐夫做了飯。”
“真不用了,姐,這三番兩次地去,多不好意思。”
“你看你,跟姐還這麼客氣!”李金坦誠地說:“說實在的,妹子,如果沒有你,就沒有如今生意紅火的麻將館,姐是打心眼里激你。所以啊,你就別再推辭了。”
江檸本想婉拒,奈何實在是拗不過李金,只得點頭答應:“不過姐你得答應我,以后我想去就去,你可不能再這麼生拉拽了。”
李金哈哈一笑,說:“行,姐答應你。再說了,咱們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說句占你便宜的話,你就把我當親姐姐,這妹妹到親姐姐家里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
晚飯,自然不了江檸喝的可樂。
劉姨和林大有也被李金一同邀請前去。
在李金的指示下,段奎做了三菜一湯,全是菜。
江檸夸贊道:“姐夫這手藝,將來不開麻將館,完全可以開一個飯館嘛。”
見自己的廚藝被肯定,段奎很是高興地了手,說:“妹子,實不相瞞,俺爺以前在榆次那邊就是開飯館的,后面世道不好,飯館黃了,俺爹呢師承俺爺的手藝,做了鄉間大廚,到了俺這兒,俺也曾想過開飯館,只是這平原縣有松鶴樓在,其他的飯館生意都青黃不接。”
江檸緩緩點了點頭,的確,有松鶴樓這樣的百年老店在,其他飯店都黯然失,上不了排面。
再說如今吃飽飯都是問題,真正下館子的人非富即貴,既然是非富即貴,誰還會跑到蒼蠅館子,大家都講究面子,不能丟份兒,自然第一選擇是松鶴樓。
江檸說:“姐夫,不打,等過上十年二十年的,國經濟好了,人民有消費能力了,你的飯館自然也能拔地而起。”
段奎苦笑了笑:“再過二十年,俺都五十歲了,沒有年輕那子勁兒了。”
“老當益壯,這詞兒姐夫你聽說過吧?”
段奎搖了搖頭,尷尬地笑了笑:“俺幾乎沒咋上過學,連自己名字都寫不來,你說的那些個文化詞,俺不曉得是啥意思。”
江檸笑著說:“意思就是到時候你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健壯,力充沛。”
段奎道:“妹子,你這話我聽。”
李金轉移話題,詢問起陸謙來。
“對,謙哥他的腳不太方便,所以我讓他先留在家里照看著。”
李金關切地問:“他的腳到底是咋傷到的?是傷到了骨頭,還是傷到了筋?”
“這個……”江檸被問的一愣:“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覺得這是他不愿提起的事,所以我就從來沒問過。”
李金緩緩點了點頭,說:“對了,妹子,我也是前幾天回娘家,聽到俺爹他們說起俺大伯上山砍柴扭傷腳的事,聽俺爹說,汜水縣那邊有個劉家寨,劉家寨有一位老太太,最擅長接骨,傳說當年打仗的時候,老太太依靠自己接骨的技,救了不人,只是后來老太太去世了,不過在去世之前,倒是把接骨的本事傳給了自己的兒子,劉富強,我想要不你帶著妹夫去看看?”
江檸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神:“姐,你能……你這兒有紙和筆嗎,我記下來。”
李金當即招呼段奎從屋里取來紙和筆。
江檸拿起鉛筆在紙上寫下:“姐,哪個si?”
“這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汜水縣離咱們這兒不算近,得有三四百公里哩。”
江檸點頭,隨便在紙上寫了一個四水縣,劉家寨,劉富強。
雖然只有簡單的十二個字,但江檸在這件事上不敢怠慢,不敢疏忽。
“姐,這事兒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明兒就,帶謙哥去汜水縣!”
一大早,天蒙蒙亮,江檸買了一副手套和圍巾,把子裹,騎著自行車上了路。
但還是低估了天氣的溫度。
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天雖然沒有下雪,但太一出來,反而更冷了。
好在江檸需要付出力來驅使自行車前進,倒是讓產生了熱量,只是前兩天下的雪還沒有完全融化,而且路面上還有青的冰,一路上,江檸已經記不得摔了多次,一直騎行了三四個小時,才終于到了家。
一到家,江檸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陸謙,然而陸謙在聽聞后,臉上卻沒有多喜悅。
“怎麼了,謙哥,難道你不想醫治好你的腳嗎?”
陸謙抬頭看著天花板,說:“我這只腳花起錢來就無底,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每一分都是不易,我不能花你的錢。”
“謙哥,你說什麼呢,咱們是一家人,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啊,再說了,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地去賺錢,不辭辛勞,為的不就是改善咱們的生活質量?”
見陸謙還是無于衷,江檸只好拿出殺手锏:“謙哥,你想啊,一旦給你治好了腳,你就是正常人了,你可以幫我做很多事,這樣一來,我就沒有那麼辛苦了。”
這番話果然打了陸謙:“可如果治不好還把所有的錢都花了呢?”
“那就重新再掙嘍,無所謂的,錢乃外之。”江檸聳了聳肩。
“可是……”
“哎呀,沒什麼可是,你就聽我的,你要是不聽我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冷戰,分居,我一輩子都不給你說話!”
陸謙怔了怔,最終還是向高傲的江檸王大人低頭。
“這才對嘛。”
在家里匆匆吃了一頓飯,江檸亮出了停在院子里的嶄新凰牌自行車,拍了拍后車座:“謙哥,坐上來,我駝你去。”
陸謙有些驚訝地打量著眼前嶄新的自行車,曾幾何時,他的夢想就是擁有一輛自行車,但現實生活不允許他懷揣這樣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