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試試的心態，江檸和林大有一同來到了縣公安局。
二人正邁步進大門，迎面到了張文濤，張文濤主停下腳步，有些意外地看著江檸。
江檸也認出了張文濤，出于禮貌，主打招呼：“張警。”
張文濤淡淡地嗯了一聲，問：“有啥事？”
江檸急忙說出自己的自行車在東街被盜一事，張文濤聞言十分驚訝：“你的自行車？”
林大有急忙說：“對，警察同志，小檸前不久才購買的，價值兩百塊呢！”
“兩百塊？”張文濤再次吃了一驚，自己累死累活東奔西跑的，一個月才三十塊錢，而農村的一個小婦，居然都能騎上兩百塊的自行車了！
這讓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兩百塊錢，你有那麼有錢嗎？”張文濤用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江檸，依舊是過去那套綴著補丁的破棉襖，下穿著藍的麻布子，腳上倒是穿著一雙像樣的棉鞋。
林大有連忙說：“警察同志，你不知道，俺們家小檸……”
“林叔，讓我來說吧。”江檸從張文濤的言行舉止就看出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似乎有意無意地針對自己，面對這樣的人，還是不顯山水的好。
“是這樣的，張警，這不往返縣城不方便，就從銀行貸了點錢，又把親戚朋友借了一遍，總算是湊夠了。”
張文濤一聽這話，臉由難看逐漸變了不屑和看不起：“不是我說你，張檸同志。”
“警，我姓江……”
“江檸同志，生活應該腳踏實地，你說你服都買不起，為啥要打腫臉充胖子，我都買不起那麼貴的自行車！你這是金玉其外，徒有虛表！”
江檸連連點頭：“張警批評的是，我主要想著要經常往返縣城，就買一輛好一點的，經久耐用，買便宜的吧，隔三差五地就壞，不也糟心嗎？”
“那也用不著買那麼好的，你看現在被了，你還欠著一屁的債，你拿啥還？我可警告你，要是有人到我這兒告你欠債不還的話，我可是有權力把你抓起來！”
面對張文濤的恐嚇，江檸沒放在眼里，只是上配合著：“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把債給還上。”
張文濤淡淡地嗯了一聲，又問：“還有沒有其他事？”
“別的就沒了。”
“那就回去聽通知吧！”張文濤甩下一句邁步就要走。
江檸并沒有出聲制止，張文濤敷衍了事的態度，要是能憑他把丟失的自行車給找回來，那真是太從西邊出來！
張文濤走了幾步，發覺二人并沒有跟上自己的腳步，他停下腳步轉過看去，果然，江檸和林大有還站在那里。
這讓他十分不悅：“還愣在那兒干啥，我不是已經理了你們的案子了嗎？咋地，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江檸急忙表示：“好久沒有見馬警了，我想著進去看一看他。”
張文濤一聽這話臉一下子拉了下去，三兩步走到江檸面前，手指著江檸的鼻子，厲聲呵斥：“江檸，你把縣公安局當作你家炕頭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知不知道這是啥地方？還有，你沒事就不要去打擾小武，你這種行為，是嚴重的妨礙公務，如果你以后還這麼沒有規矩，想進就進的話，我不排除對你采取強制措施，把你給抓起來，蹲上十天八個月！”
江檸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張文濤對自己要見馬學武一事如此敏，這當中難道有什麼？
眼下沖撞張文濤肯定是不行的，江檸連忙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張警，我就不進去了，麻煩您代我向馬警問個好就行。”
“行，我知道了，走吧。”張文濤收回了手，冷冰冰地開口。
一連走出去老遠，林大有終于忍不住吐槽：“這警察咋對你這樣呢？小檸啊，你招惹到人家了？”
“我一介老百姓，哪里敢得罪穿制服的。”江檸有些怪氣地說，沒有把張文濤陷害自己的事說出來。
“那就奇怪了，我看他對你好像有針對的意思。”林大有分析說。
江檸嗯了一聲，對林大有說：“對了，林叔，以后我們在外，不要過多地暴自己，尤其是財方面的，免得被賊惦記。”
林大有點點頭：“明白。”
走到分岔路口，江檸讓林大有回店鋪，自己則去國營木材廠。
“沒有，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江老板，我覺你爹那個人不太靠譜，所以就沒有答應他，不過他后來倒也沒有再來找過我。”范江波對江檸說。
江檸點點頭：“那看來是我多想了。”
范江波問：“發生啥事了？”
江檸微微搖頭：“沒啥事。”
范江波哈哈一笑，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有人在東街那邊賣取暖木桶，是不是？”
“你咋……”江檸轉而一想，范江波畢竟在縣城也是個國企領導，知道這件事不過分。
“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這第一個站出來跟你搞競爭的，居然會是你爹。”范江波雙手叉，隨意地放在桌子上，看著江檸：“不過不得不說江老板你這個人非常地聰明，有遠見，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只不過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
范江波緩緩頷首，沉默了片刻，他說：“我明白你今天的來意，一來你想問問我和你爹有沒有合作，二來你想減一下工廠的產能，我說的對嗎？”
江檸嗯了一聲，說：“老百姓對金錢是最為敏的，我爹那邊比我買的便宜，客人自然都跑到那邊去了，我這邊幾乎沒有什麼客人了。”
范江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說：“恕我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父親的為人好像不咋地。”
江檸看向范江波，范江波急忙說：“如果我說錯了請你原諒。”
“你沒說錯，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出這麼智障的事來！”
罵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親爹！